第六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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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馨婂瘫坐在沙发上。

韩藤站在楼下,心口痛得难受。良久,他转身,王馨婂应该不知道那对母子的身份,她们5天后就飞回澳洲了,他头一回想向上苍祈祷——不要让她们再相遇了!

23点15分,韩藤坐上飞机,他的心里隐隐不安!他必须尽快回来!

第二天,钟元元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纸盒抵达办公室,她站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贴在干净的墙上。贴完后,她看了看办公室很满意,墙上有点东西才充满生活气息。

她又想起韩藤昨晚出差了,周五新人来面试,周四的今天她没什么特别安排。

钟元元又打开丁洛起发她邮箱的关于弟弟在美国的情报。然而,无论她看几次都看不出任何线索。她取出三黑粉,一边吃一边思考。钟元元一直习惯吃三黑粉时陷入思考。

这时,丁洛起领着一个穿着快递服的中年老人敲了敲钟元元的办公室门。

钟元元把三黑粉放一边,朝两人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推着三个大箱子,丁洛起说:“钟永腾在美国的书籍衣服等一切物品邮过来了。”

钟元元喜出望外,说:“这么快!”

丁洛起说:“加急处理了。”

钟元元感激地看向丁洛起,迅速上前探下身查看,但当她一走近三只箱子,又站起身问:“这是我弟所有的行李吗?不应该这么少啊!他在美国呆了那么久。是还有一部分没到吗?还是扔掉了?”

丁洛起回答:“他住在宿舍里,所以行李储存空间应该都是有限的。我联系了在美中国流通业务员,他没扔掉任何东西,都打包了。”

钟元元恍然大悟道:“对,他后来一直住在宿舍里,宿舍空间有限,他一个男孩子行李确实也不会很多。”

丁洛起问:“那你要在这里查看还是我让他再送回家?”

钟元元说:“就在这吧,我今天刚好有空。”钟元元知道如果是在家里翻看弟弟的物品的话,她保不准又是大哭一场,但在公司里,她有无形的使命感告诉自己要有领导的模样,不准长时间陷在伤心里不可自拔。

丁洛起示意快递员把三大箱行李推到书架会客茶桌旁,快递员离开。

丁洛起抬头看到贴在墙上的字帖,他走过去看了看说:“这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钟元元笑着说:“是啊,”昨天看范楚璇遗留没看完的小说时,钟元元还想起范楚璇另一张桌上刚临摹好的《兰亭集序》,她于是把妈妈亲手写得帖子塑封后贴在墙上了。

丁洛起笑着说:“写得真好,这是夫人的字迹。”

钟元元一怔,深深地看向丁洛起,而后点了点头。

丁洛起再看了一会儿离开。

钟元元的视线从《兰亭集序》上看了一眼落回到钟永腾的行李箱上。

钟元元迫不及待地去拆第一只箱子,那里都是钟永腾的衣服。钟元元摸着一件件运动服,心里难受,她把衣服紧紧搂在怀里,像是弟弟还在她身边。

钟元元哽咽地把衣服都塞好,又拆开第二只箱子,那里都是各种生活用品摆饰品没吃完的零食等等。钟元元看向一包包的奥利奥,士力架,炫迈口香糖,百草味等零食,回忆起两人小时候常有的零食审判场面——

“钟永腾!你怎么又偷吃我的奥利奥了呀!”

“我看你吃了一半以为你不要吃了嘛,光盘行动,杜绝浪费,人人有责!奥利给!哎,怪不得《奇葩说》的马东老师说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啊,姐,你不要一直这样误解我嘛~~”

“扎心了,老铁!李诞老师说‘被理解是沟通者的使命’请问你有跟我沟通过吗?你先斩后奏了!——呀!柠檬精,我的口香糖呢?我不是刚买了一瓶吗?”

“昨晚我夜观天象,断定口香糖加了热水以后会变成热气球,就全部投入实验了。”

“啊哈?还有这波操作,那钟永腾大科学家,你的热气球呢?”

“刚倒好热水放入口香糖,我想去洗手间拉屎,等我再回来,被阿姨倒掉了,所以,不幸的是——第55代诺贝尔化学奖与我擦肩而过。你可以选择安慰我,当然给我投喂其他零食的话,效果翻倍。”

“集美,我被你freestyle的强词夺理能力震惊了。”

“姐,你要学会断舍离~”

“钟永腾,你个兔崽子,给我站住!看我不揍扁你!”

钟元元盖上第二只箱子,眼神彤红。她接着打开第三只箱子,那里是沉甸甸的一堆书。

钟元元一本本翻看着,她用手抚摸那些书本上的字迹。钟永腾写得字和范楚璇很像,钟元元的眼里再次浸满泪水。

钟元元难过地盖住本子,刚要盖上行李箱,她的视线落到一本粉色的本子上,他弟不像泽宸哥喜欢粉色。难道是那个害她弟弟入狱的女人的本子!?

钟元元手微颤着打开粉色本子,只见上面全是她看不懂的语言,明显不是英语。

她慢慢站起身,想起钟永腾说过女友的爸爸是美国人,妈妈是墨西哥人,这本书很有可能是墨西哥语。钟元元以为墨西哥人说墨西哥语。她拿着本子坐到书桌前,翻了几页。她想或许郑羽娴有认识的人会墨西哥语,她刚想给郑羽娴打电话,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和白遣垂聊天的声音。钟元元放下手机看下门外。

白遣垂领着陌生女人敲了敲钟元元的门,钟元元放下本子,笑着上前。白遣垂介绍道:“元元,这是我姐姐白住颜。姐,这是我们公司老板,但一点也没架子的——钟元元。你就叫她元元吧。”

钟元元和白住颜握了握手,白住颜笑得很宽厚地说:“听我弟说在这做艺人,我太吃惊了!他竟然要做艺人!我还以为他跟我开玩笑的呢。所以,我就想去养老院前过来你们公司看看,有没有打扰到你啊?”

钟元元笑着说:“是小白的姐姐啊,没的事,您有空就过来玩呗。”

白住颜笑着说:“谢谢你,我弟给你添麻烦了。”

钟元元笑着说:“怎么会呢,大家都是朋友。对了,您说您要去养老院吗?是去做志愿者吗?”

白住颜笑着点了点头。

钟元元笑了,说:“真是菩萨心肠。我能一起去吗?我爸妈以前经常带我去敬老院养老院帮忙。”

白住颜说:“当然可以啊!”

钟元元笑着看向白住颜,白遣垂笑着离开。

钟元元说:“小白姐,等我会。”她走回书桌把粉色本子塞进包里。

白住颜看向墙上的《兰亭集序》,没注意到钟元元办公桌身后的那堵照片墙。

钟元元走近白住颜说:“走吧。”

白住颜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下楼,钟元元笑着问:“小白的名字大有文章,小白姐,你的名字是不是也有深奥的含义啊?”

白住颜笑着说:“我爸妈就爱吟诵诗句,小白的名字取自苏轼的诗,我的名字取自王国维的诗——《蝶恋花》。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但我爸妈用的不是下半句的‘朱颜’,而是上半句最后一个字‘停住’的‘住’,住颜就是他们希望我青春永驻。哈哈哈,但我爸妈的愿望明显没达成,看,我都胖成这副模样了!生过孩子后身材完全走样。”

钟元元笑了笑,白住颜继续说:“但是昨天晚上,我竟然遇到在布里斯班偶遇的一个急产孕妇,她和我同一年生产孩子的,但这都10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太羡慕了,但她否认说不是,我看着明明就是她。”

钟元元说:“小白姐,我改天介绍我闺蜜跟你认识,她也在布里斯班留学过,她超漂亮超漂亮。我家练习生都说她是冻龄女神。”

“好的呀,我随时有空,你问问她哪天有空,就喊上我呗。”白住颜开心地说。

钟元元好奇地问了很多澳洲的事情,两人愉快地抵达养老院。

两人开心地说笑着走在走廊上,这时一个老人突然碰撞到白住颜,白住颜忙上前搀扶住老人,问:“老爷爷,您去哪里?我扶您过去。”

老人笑得很开心,告诉她去花园晒晒太阳。

白住颜看向钟元元说:“元元,我扶这个老爷爷去外面院子里,你能帮我去趟前台吗?帮我签到下,我是昨天预约的。”

钟元元笑着说好,她朝前台走去。这时,她眼尖地看到王馨婂站在前台写字。

钟元元很吃惊,马上往前走,但王馨婂很快写完字了,她转身离开。

钟元元小跑上前想拉住王馨婂,前面两个老人在前台处大吵道:“那是我种的花,你怎么能踩踏呢?你看,花都被你糟蹋了!”

另一个老人伸出拐杖,作势要打那个老人,口里振振有词道:“我眼睛不好,没看到!”

钟元元幸亏马上站住,不然准被拐杖跌倒。王馨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钟元元失望地看了眼远处,又看向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老人,劝解道:“别伤了身体。”

两个老人都看向钟元元,一个老人哭诉道:“小姑娘,你来评评理,就为了一枝花跟我这个老麻将友发火。你说是不是她的错?”

钟元元笑着说:“原来是好朋友啊。”

前台护士劝架道:“这花马上又会开的。”

钟元元笑着没再理会,看向前台的桌面。钟元元四处张望,签到表在哪呢?前台护士在照顾安抚那两个老人,钟元元想自己找到,她的视线落到王馨婂签名处。

钟元元不禁想:难道王叔叔在这住院吗?钟元元李菡茤郑羽娴三人听王馨婂提起过她爸爸是植物人,但王馨婂不喜欢多提家里的事,而且她有自己的单身公寓,所以,钟元元并不清楚王馨婂的情况。

钟元元的视线却慢慢怔住了——

因为那张单子是缴费清单,上面填了身份证号码。钟元元只知道王馨婂不爱过生日,也听她提及过生日在2月,但她没想到也是2月24号,和钟娇娇同年同月同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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