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1 / 2)
这里的武装力量低到异常,作为以特殊人类为实验对象的实验室,竟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抑制能量的手段。但是夏油杰已经没有余裕去思考, 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踏过汇成小溪的血液,打开一个又一个操作间,有些什么都没有,有些试验台上,还躺着已经失去呼吸的实验品。
观察室里,奇形怪状的实验品眼神麻木,偶尔还有清醒意识的看到夏油杰,尤其是他身边围绕的咒灵,猛然爆发的喜悦让他难以承受。
请杀了我杀我求
好呀。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抽出探入胸腔的手,喷涌而出的温热液体染红他的视野。他低下头,用带着血的手合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叮铃铃
手机的声音令人烦躁,夏油杰不耐烦地按掉,然后又一次响起,反复几次,他还是认输一样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悟?
如果是别人,他就直接关机了,但这是五条悟打过来的。
你在哪里?我要你的具体坐标。
听筒里传来的嗓音难得严肃。
五条悟接到米盖尔打来的电话时,还觉得很奇怪。杰手下的诅咒师有他的电话号码,这是他早就知道,也同意的,但过去这么久,从来没有人真的来联系他。
既然如此,现在突然打电话过来,只可能有一个原因杰出事了。
杰怎么了?他没有还要寒暄几句的意识,直接开门见山。
虽然还没有到两个小时,但米盖尔等不了那么久了。他认为这种实验室必然拥有可以压制咒术师的武器,夏油大人可能会受伤,而且他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太好,万一冲动之下做出错误决定
他不敢在想下去,赶紧从通讯录里翻出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拨通的电话号码。
我明白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听完米盖尔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五条悟原本轻松的表情消失了。
米盖尔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方位,这片山区的面积十分广阔,从有地址可查的村庄过来,他们两个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早就深入大山深处,根本没有坐标了。
所以想要知道杰的位置,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五条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大山的上空,放眼望去一片翠绿,山林郁郁葱葱,松鼠从枝头跃过,丝毫不知道在这盎然生机之下,埋葬着不知多少咒术师、灵力者的尸体。
他握手机,反复拨打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米盖尔这么早就联络你?夏油杰温和地抱怨,好像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嗯,他担心你嘛,告诉我你在哪里吧?五条悟也放软声音,语带诱哄。
我也不知道耶,好像没有办法定位。夏油杰乖乖地回答。
还有一个办法,你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干净的那只手现在正覆盖在心口,在衣服的掩盖之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无限。
但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夏油杰低头看了看自己血迹斑斑的形象,这次搞得比九年前那次还要血腥。
我想看,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现在的夏油杰正处于一种十分微妙的状态,五条悟有预感,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曾经有过的遗憾还会再次上演,而这次,再无挽回的机会。
悟好肉麻。咒灵操使轻笑着,卸下伪装的声音颤抖又沙哑,他已经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了。
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塌下,夏油杰泄力一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起头眼神迷蒙地盯着惨白的灯光。
悟,来找我,我想见你。
黑色的咒力催动,无限微微发热,五条悟瞬间感应到了被自己标记过的小狐狸,究竟在什么地方。
几声高速移动带来的音爆之后,五条悟低沉的声音同时从面前和夏油杰举起的手机里传来。
杰,我来了。
在六眼的视野里,咒灵操使往日驯服平稳的咒力,现在就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狰狞咆哮着要将一切撕碎,却又被主人强大的意志力束缚,只能围绕在周围躁动。
五条悟摘下绷带,恋人面无表情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素白的皮肤上沾着斑斑血迹。
是不是有点脏?沾的血太多了。突然之间,黑发的诅咒师重新勾起笑容,他抬起手试图擦一擦,但没有注意到手上的血污更多,原本斑斑点点的血迹被抹得范围更大了。
没关系,回去洗洗就干净了。五条悟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腕,把冰凉的手掌拢在怀里。
夏油杰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走廊尽头七零八落的尸体上,那里有研究者、保安和实验品的肢体,混在一起,谁也分不清。
洗不干净的吧。
五条悟把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绷带挡在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中,只能听见六眼术师平静的嗓音:我说可以就可以,杰只要相信我的判断就好。
悟好霸道,一点都不讲道理。夏油杰闷笑几声,没有拿掉遮住视线的绷带,这份黑暗让他感到安心。
五条悟把他整个人揽进怀里,温暖宽厚的怀抱和平静沉稳的心跳声,安抚了咒灵操使躁动的咒力,野兽重新归笼。
地狱接引科三连星感应到这里爆发的死亡,用最快的速度赶来。负责这篇区域的,并不是夏油杰和五条悟见过的三连星,但他们可以感应到,这两个现世活人身上带着地狱的印记。
夺魂鬼好心劝慰夏油杰:这里面还有能救活的,你最好过去看看,不要在这里制造无谓的死亡了,即使是妖怪,杀戮过重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见他的话,夏油杰眼前一亮,冲着三个鬼族点点头表示谢意,顺着他们的指引,来到临时存放报废实验体的停尸间。
你确定他还活着?夏油杰皱着眉,试探了一下裹尸袋里安静的尸体,呼吸心跳全都没有,就连体温都趋于冰凉。他忍不住怀疑夺魂鬼的专业水平,这个人真的还有救?
感应到他的不信任,夺魂鬼挺胸抬头,为自己辩护:当然!他的魂魄还很牢固呢,我根本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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