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2 / 2)
鹿惊看了一眼影分身的双手。
查克拉组成的实体,不是血肉之躯,也就不存在某些卫生问题。
一手固定住宇智波带土的下巴,影分身伸出两根手指,挑开他的嘴唇,摸索着齿缝,然后开始慢慢加大力道。
昏迷的人会下意识咬紧牙关,影分身有着鹿惊本体一半的手劲儿,徒手掰铁碎石不是问题。为了不伤到宇智波带土,影分身只能一点点加重力道。
鹿惊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由衷地觉得他的影分身好像变态啊。
不不不,不是变态,这都是为了喂药,防止宇智波带土这个倒霉蛋被烧死。
应该说,幸亏宇智波带土无论是潜意识还是身体本能都信任接纳着鹿惊,不然,就这么折腾,哪怕他因为不知名原因高烧昏迷,他的身体也能够凭本能狙杀对他动手的家伙。
而不像现在,开了九勾玉轮回眼,觉醒了血继网罗的宇智波带土如此没牌面地被一个影分身掰开了嘴巴,然后鹿惊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药片,刷地一下伸进了他的嘴巴里,手指伸直,药片被指尖推到了喉咙深处。
紧接着,影分身就着现在的动作抬起了宇智波带土的脑袋,飞快收回手指的鹿惊则端起那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倒进去。一边倒水,一边按摩喉咙。等确定那枚药片已经滑下食道后,五分钟已经过去了。
就十分不容易。
鹿惊去盥洗室洗了两遍手,揭下退热贴,换上毛巾和冰袋的组合,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么一个喂药法,肯定不舒服,但宇智波带土全过程居然一点醒过来的意思也没有,鹿惊简直无言以对。
好半晌,鹿惊喃喃道:说好笨蛋不会感冒的呢话语猛地一顿,眉眼绮丽的银发青年按上嘴唇,黑眸浮现出惊讶来。
第114章
虽说他有时候觉得宇智波带土过分开朗,但笨蛋什么的不至于不至于?可为什么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对着高烧未退的宇智波带土说出这样的词汇啊。
抿唇想了一下,鹿惊啧了一声,低声道:我这性格未免也太糟糕了吧。
无缘无故喊人笨蛋,不是对方有问题就是他自己有问题。
鹿惊默默认领了性格糟糕的自我评价。
怀揣着那么一点点内疚,鹿惊索性守在宇智波带土的床边,重温《亲热策略》来打发时间,每隔一个小时就测一遍宇智波带土的体温。
两个小时后,鹿惊的表情严肃起来。
这40.5℃,怎么温度反而更高了?是退烧药的问题,还是体温计的问题?鹿惊眉头紧锁,他看着手中的体温计,用力地甩了甩,然后塞到自己的腋下夹着。
他决定亲自验验这体温计有没有问题。
36.5℃,正常体温。鹿惊伸手摸向宇智波带土的后颈,喃喃道:感觉上也确实比之前热了点,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吧?
噗通。
鹿惊的心头忽地一跳,某种非常直接的危机感倏然降临。
鹿惊心中一惊,下意识抬眸,却见额头压着毛巾和冰袋的黑发青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因为额头上障碍物的阻挡,他的眼睛只露出一点。
这么一点却陌生得让鹿惊脊背紧绷。
不是纯粹的黑色眼眸,也不是那充满魔性的猩红眼眸,以鹿惊现在的角度,他所瞥见的是一点深紫色。眸底泛着宛如水波涟漪的花纹,上面点缀着七颗黑色的勾玉。
这花纹可以说十分复杂了。
不,这里应该吐槽的是,鸢的眼睛怎么又变色了?
鸢?即使被这种危险的气机锁定,多年来营造出来的信任让鹿惊执意摒弃千锤百炼后身体的本能,放松紧绷的肩背,尽量以着一种温和的态度面对宇智波带土。
他不会伤害他。
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实。
鹿惊慢慢抬手,将宇智波带土额头上顶着的湿冷毛巾和冰袋推到一旁的枕头上,完整地露出宇智波带土的眼睛。
全程,宇智波带土一动不动,只微微侧过头,静静地看着鹿惊,任由他动作。
好乖哦。
鹿惊微微松了口气,表情更自然了,道:鸢,你发烧了,体温一直没降下来,要不要去医院。
话还没能说话,后颈上传来的力道让鹿惊一脸懵地倾过身低下头。后颈被扣在滚烫的掌心里,微凉的额头正与某病号同样滚烫的额头相抵,那双陌生且花纹复杂的眼眸正直直的看过来,神采有些混沌,但充斥着惊人的执拗。
我的。
宇智波带土声音嘶哑,却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
没能反应过来的鹿惊茫然地睁着眼睛,下一秒,他的脑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了一下,眼前就是一黑,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落败的和式庭院,木制的建筑透着长年失修的风霜与落败。栅栏低矮,虚虚笼着院中无人打理的花草。可即使如此,初春的时节,院中的山樱树还是早早开满了纯白的樱花,随着清风簌簌飘落。
六叠大的卧室中,躺在榻榻米上的银发男孩慢慢睁开了眼睛。霜色的眉睫下,黑色的眼眸茫然地看着屋顶的天花板。
火之国,木叶村银发男孩坐起身,眉头微蹙,精致的眉眼里满是茫然与困惑。他屈指挠了挠脸颊,但指尖传递出来的手感却很不对劲他的手指挠上了轻薄透气的布料。就是因为太透气了,他一时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鼻子以下的半张脸都藏在面罩下。
银发男孩:???
银发男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是睡衣吧。
睡觉还戴着面罩这是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不觉得自己有毛病的银发男孩理所当然地将戴面罩睡觉的怪癖归咎于身体问题,肯定不是他爱好奇特。
他扒下面罩,呼吸着带来窗外樱花香气的空气,混乱的自我认知正在归位,错乱的记忆正被他一一规整。
我是旗木卡卡西,忍校一年级A班学生,母亲早亡,父亲黑眸空洞了一瞬,似沉痛,似麻木,喉咙里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团荆棘,一呼一吸,尽是刺痛。
父亲是木叶上忍,因任务失败而选择自裁。
旗木卡卡西垂下眼,恍惚地看着房间里没有铺着榻榻米的地方。
就在这里,这个房间里。
旗木卡卡西沉默着坐在房间里,银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地翘着,无神的黑眸死死盯某一处地板。
他得看着,看着曾被父亲鲜血沁红的地板,直视父亲曾因救助同伴而导致的错误,然后用双手将父亲和旗木家的骄傲夺回来。
可是
有着过于精致眉眼的银发男孩垮下肩膀,以着一种带着笑意的无奈语气轻声说道:可我不觉得父亲的选择哪里有错啊如果一定要挑出一个错误,那一定是因为父亲和那个人不够强吧?
如果父亲足够强,他就不必在任务和同伴之间做抉择,他就能够继续旗木家的荣耀,保护他的同伴了。
如果那个人够强,父亲就不必面对这样的抉择,任务也能顺利完成。
不遵守规则的人是废物,但是,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说到底,不管重来多少次,父亲还是会选择同伴的吧。旗木卡卡西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不过啊,父亲的眼光还是不太好,那个会反过来指责父亲的大叔一点都不适合当同伴。啊,为什么木叶村的队友不能自己选择,只能由上级分配,这也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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