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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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是……会做噩梦,会做噩梦啦。于祖佳哀号着。

因为实在是臭到脑子快发神经了,我疯狂地挥着铲子,于祖佳也不再拖拖拉拉,开始搜起残骸的身子。在内裤被拉扯下,曾经衣冠楚楚的刘震撼胯下清晰露出,一览无遗;噗噜噗噜溢出的那些秽物,就像气球一样,但于祖佳却在不小心失去平衡下一脚踩上去,这下子臭气又变得更加致命。

不一会儿,于祖佳在一道光芒中高高举起一只绿色材质的优盘,奇迹般毫发未伤。那姿势就像传递圣火,他甚至高兴得热泪盈眶。

来吧。我伸出手,却中途抽回来。你自己过来啊。

早知道应该退避三舍才对,一意想逃离现场的于祖佳不小心踩在残骸腹部当作踏板,没想到脚却一瞬间轻易陷进腹腔里,一团腐烂的内脏让他脚底一滑,扶着不可名状的东西边缘的手撑不住,就这么一屁股跌坐在残骸正上方。

一股腐臭像喷泉似的往四周洒,手电筒灯光照射下的于祖佳,腰部以下全浸在腐肉堆里。

于祖佳茫然地直盯着我那张茫然的脸。他眼皮底下正是宛如故障暗门合不拢的下巴,满满挤着扭曲的蚯蚓,简直像是全球橡皮筋大赛。

恶!

我想要打他一下再拉他一把,却无意中看到刘震撼面目全非的头部像经过一阵大火凌虐,残破不堪。但刹那间,只剩两个黑洞的眼窝似乎有什么生物潜伏,眼睛闪了一下,之后又往头部更深处逃窜。

莫非是老鼠筑起窝了?我摇摇头,怎么可能那么快。我想起一个故事,说某地老鼠都成精了,专偷人类东西。故事发生在某国乡下的一个庄园,那里人烟稀少,人们普遍都比较富有。有户做小买卖的人家没有小猫小狗,却经常遭小偷“光顾”,有时偷块手帕,有时偷袋饼干,有时偷件衣服鞋子什么的。

这家人终于报了警。一天深夜,夜深人静,非常的静,快半夜了,才听到“小偷”出动。警察们惊醒,悄悄堵住门和窗户,并拿出防身家伙。那“小偷”却不是从门外进来的,原先就在屋里,唏唏嗦嗦了一阵,好像还不止一个,而是几个,有一个窜上楼梯放哨去了,其他的并不急于偷东西,而是四处坐坐沙发与桌椅,还到处碰响。原来,主人的卧室在楼上,这客厅便很少听见。

精明的“小偷”很干净,少留痕迹,最后破门而入的警察,发现了一群正在搬食物的老鼠。这种故事已经不叫什么奇闻怪事了,很多地方都出现过。但是真与鼠为邻,恐怕是比较吓人的,丢东西不说,最可怕的就是被老鼠咬坏东西,还有它们突然窜出会以为闹什么鬼。还好,我们住的女生宿舍虽然老旧,却没有发现鼠患,要真是如此,我们这些女生恐怕会遭殃了。

正想着,我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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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尸骸睁开了眼睛,残缺不全的眼球血丝纵横交错,发出骇人的光芒。与此同时,尸骸嘴巴张得极大,咯咯咯地响着。紧接着嘴巴像泉眼一样汩汩地冒出血水,在涌动的血水里冒出一样小东西,浑身血红,站在刘震撼的嘴唇上抖动着身子,然后对着大家龇牙尖笑。

天!老鼠!

那一刻,已不是震骇两字可以概括。若要问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那种巨大的视觉冲击令我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止了。四下里只有一个声音——刘震撼的喘息,死亡的喘息,像雾一样弥漫,所有的人都强烈地感觉到,原来死亡触手可及。

老鼠站在刘震撼的嘴唇上,抖动着浑身的毛,龇着牙以一种人类的表情笑着,尖尖的牙齿透着冰冷的寒光。然后它一个弹跳,落在雪白的月光下,留下一道斑驳的血痕,顺着尸骸滑落到地上。这时候,呆若木鸡的我们身子同时一震,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靠,好似要给它让出道路一般。在大家眼里,这小东西已不是老鼠,而是死亡!

“砰”一声枪响!震得人又是浑身一抖。

石苓人一把按住于祖佳,呵斥:“干什么!”于祖佳满脸恐惧,战战兢兢地说:“我要杀了它,我要杀了它,太可怕了。”

接下来,先是一阵叩呢叩呢的干燥摩擦声,然后渐渐变成啪呢啪呢的巨响时,以残骸头部为窝的腐鼠家族瞬间倾巢而出,沿着不可名状的东西往上爬,逃窜到黑漆漆的夜里。

回过神时,于祖佳口中发出震天价响的尖叫,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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