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围城人生如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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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你看你的手机。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机不知道什麽时候罢工了……无法开机,是上次坏了没修好?

高秋梧递过来一支女式表,分针时针重合定定地指着十二点。表坏了?我有些纳闷,拨动着小齿轮,分针立刻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弧形。看来是表停了。我放心地说,松开了手。一阵细碎的咯咯声,刚刚转动的分针迅速地后退,一眨眼间又恢复了原位。

怎么会这样?我骇然,轻轻地拍打着手机。

不用白费力气了。高秋梧无奈地说。将手腕伸到我面前,腕上的男士手表也是十二点。我张大了嘴巴。客厅里的钟……我侧耳聆听,那极有规律的滴答声也消失了。忽然想起,自从座钟敲了十二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那滴答声了。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气苦愁绝的表情尽堆于我的脸上,我又气愤又害怕。

不知道。不过这里太诡异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高秋梧满脸忧色。

对了,你刚才说看到走廊人影一晃,然后怎么了?

高秋梧沉吟片刻,说:怎么说呢?你跟我来吧,一看就会明白的。他拉起我的手离开房间。穿过晦明不定的走廊,不知何处的光线在墙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古怪形状。

途经的一个房间也是门户洞开。我环视了一圈房间,这里的布置同样是很简单。中央是一张大床,里边的墙角有个大木柜,窗户下放置着一套木漆桌椅,桌面放着些黄表纸、墨水、刻刀之类文房四宝的东西。我走过去坐下,还很结实。据我上次的光人观察,当时画像和香坛就是放在这桌子上的,在此祭拜的人是谁,画像里的人又是谁,他们和龙王娶亲有关吗?

这到底是谁的房间?

高秋梧一脸不解,但我自顾自的拉开窗帘,外边的树影摇曳。我发现窗子是从里边扣上的,并且还安装了铁条。我可以肯定,外边的人想通过这扇窗户进来,是根本做不到的。这么说,当时女游客真的是在一间密封的房间里失踪,除了同室操戈,确实找不到第二个理由了。

会不会有机关、密道呢?我想,修建这座宅子的年代正是清末民初时期,通常也会挖个地道什么的,而且一般的大户人家都喜欢留个密室来收藏自己的贵重物品。

经过了和石苓人的大冒险,我已非吴下阿蒙。我让高秋梧等候,自己沿着墙开始敲打起来,其实我也没什么概念,只是模仿电视里的来做,一圈下来什么也没发现。我盯着墙角的大木柜,这么重,没有两三个人是移不开的,可是,里边是否能藏下一个人呢?我把木柜打开,看到里面凌乱地堆着几套衣服。我一件一件地翻出来,越翻越觉得眼熟——这些不都是龙王娶亲的角色扮演衣服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女游客去扮演新娘的时候也不可能不带个人物品跟随呀!

将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后,我发现柜子底层放着一块黑漆木牌。我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一副牌位!上面用金字写着:岳真形之妻穆凌波之灵位!

在这样一个雨夜,手里捧着一副灵牌位实在很诡异,我赶紧把它和衣服一块儿塞进柜子里。我用手压住自己的胸口坐回椅子上,沉思起来。岳真形是岳家的什么人,为何他妻子的灵位不放在岳家的祖祠而放在这里?穆凌波是不是光人看到的画像中的人,是否曾经住在这间房里然后又死去了吗?我不由得一阵战栗,我突然联想到了之前打探时候,听到的那些关于岳家的流言风语,比如——岳家人之所以在百年前搬离龙潭乡是因为这里有鬼缠人。而那所谓的鬼是不是和这灵牌位的主人有关?

我想着想着,竟有一丝倦意袭来。我托着下巴,眼皮慢慢地往下坠,只觉得整个房间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不知什么时候,连高秋梧也不见了!

我突然醒了!

正在我观察那块牌位,没留意之间昏昏欲睡时,突然一种强烈的危险恐惧的感觉无来由的浮现出来,一道冰凉的触感从我的脖子上划过,好像是一双柔软的手。抚摸了片刻,这双手突然加重力道,狠狠地掐了下去!我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头脑涨痛。我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里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目光落到对面的牌位上,我看见一道人形停驻在牌位前——玲珑有致的女性身材,披散的长发,双手僵直地掐在我的脖子上!下肢居然还和牌位连接着!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阴神感到光人自行破出了囟门,向人形扑去。

怎么了?!为什么?!

我现在根本就是站着的没有入定,光人怎么会出窍呢?而且最关键的是,我根本就没有用阴神去控制光人啊,它怎么会自己出窍呢?难道它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

现在没有时间思索了,最要紧的是夺回光人的控制权,我赶紧将阴神进入光人,还好,光人及时被停在了人形的顶头。从它的路线来看,难道它想融入人形!

好象为了证实我的想法,光人开始出现挣扎想往人形进去,我极力控制住它,感到光人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和阴神争夺控制权,而且我也出现了一种渴望被人形吸取的意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这个时候你来添什么乱啊。不过我现在没有空胡思乱想,因为那股力量开始要超过我阴神的控制力了,我急了,准备把能量球放出。刚起这个念头还没有实施呢,突然感到光人里又分离出九道细小的能量流围困住了那股力量。

我赶紧趁阴神重新夺回了控制权,把光人拉回了体内。但是回到体内那股力量并没有消失,而是和我本来的光人能量以及细小能量流你来我往的冲突着,血液不断地往脑门上冲,我快要窒息了,然而一种比窒息更痛苦的感觉迅速在我的四肢百骸中蔓延开来!像被虫蚁撕咬啃噬似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我的光人已经失去了人形了,而象变形虫一样不断的变化着外形。我心想这下完了,这个肯定是导致光人成为异变的力量,如果我的阴神控制不了光人,那么后果就是它被异化了。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拣了个大便宜呢,想不到是乐极生悲,怪不得昨天我对吸纳小玉佛异变和其它更多的灵体的意图这么强烈呢,原来前面已经被异化了,可怜我还以为是同化了异变,原来同时我也被异变同化了啊。

我浑身无力,只得睁大眼睛看着那道光影一点一点地靠近人形,就像要融入人形里。我会死掉吗?就这样死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形手中!疼痛不断升级,我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我在这种折磨下甚至想到了——自杀!对,这才是结束痛苦最好的办法,手握一块利器往自己的心脏刺下去吧,这样一切都可以解脱了……我艰难地伸出手,抓住桌角上放着的那把小刻刀,颤抖地对准心脏……

咚咚咚!敲门声把所有的惊悚都打破。

我在瞬间清醒过来,脖子似乎也不再被掐住,呼吸顺畅了很多。我不住地咳嗽,胸口和全身上下的疼痛慢慢在散去。

门被用力地推开,进来的人是虎姑,手里居然还有一根点燃蜡烛,望着我满脸通红的模样,冷冷地说:沈同学,你知道现在快十二点了吗,怎么还不关灯?

“我……”

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哑,我还能感觉得到那双手曾经停留在脖子上!莫非刚才不是我的幻觉,那道人形真的存在过?

其他的房间都已经关灯了,只有你这还亮着。虎姑说,沈同学,你手里拿着刻刀,难道是要在凌晨做刻工吗?

啊!”

我低叫一声,手中的刻刀砰地落了地。我刚刚在干什么?是要被‘那自杀’吗?难道那个女游客当初就是被人形所害,我是不是在临死前看见了那道人形的真面目?不知为何,我脑中闪过了穆凌波这个名字。

虎姑,穆凌波是谁?

你从哪知道这个名字的?虎姑面色一黑,看上去还有几分恐惧。

“我猜……是岳真形的妻子吧?岳宅'鬼缠人'是不是和其人有关?我刚刚在柜子里发现了她的……

你少胡说!虎姑打断了我的话,啪地一声关上了灯,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烛光闪烁,沈同学,你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可虎姑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关上了门,霎时只有我一人被黑暗所淹没。

如果是之前不信鬼怪的我,在经历了刚才的惊恐之后,恐怕还要害怕起来。但现在我只是想到了一个词:夺舍!

之前在石苓人那浩如烟海的藏书里面遨游,我们也在讨论林友亚死而复生的动机,石苓人提出了一个词“夺舍”或者说“转生”,传说中的两者大相径庭,但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

所有宗教里面都有终极目标,绝大多数的人其修炼的目的就是超越生死遨游天地,可是不管是地上神国还是天上仙境都太虚无缥缈,俗人指星过月,只顾眼前。所以才有末法时代的说法,也才会有各种花样翻新的神迹来招揽眼球,在西方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秘仪心法,除了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剩下的源于印度佛教和本土巫术结合,长期形成了独特的修持心法,所以才会有转生这种传播度广方法的产生。甚至好莱坞影视剧里面也多有宣传。

按照石苓人的说法,某种意义上这却是真实不虚,一个修持高深的秘仪高手往往在临死前的一段时间里能够通过感知、预测等方法找出自己转生的大致方位,然后在虹化时或者圆寂时将残存的转生意识注入灵体……或者说固化电磁波频率,这样灵体才会在没有完全变成无主灵体时按照既定方位移动,而此时自然中再怎么微弱的与本体生物场波动相似的能量波动都能被感知到,从而可以引导灵体到达远至数百里的地方。但石苓人称此为撞大运,毕竟蒙昧无知的古人故此往往以为只要将意识脱出本体就会避免因实在的死亡而消失,但是因为不理解电磁波的波粒二象性,或者说意识都是由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共同组成的,所以肉身一死生命能量就迅速分解,意识体也就同时变成了无主的灵体,只是因为并没有人知道修炼的结果才被传的神乎其神。

而一些歪门邪道,倒是研究了在肉身未死之时将阴神强行占据其他精神能量薄弱者实在的方法,不过这种方法只能说是“夺舍”而非“转生”,而且这种行为成功率极低,即使成功了也不一定能完全控制新的实在,所以这种“夺舍”之法也就逐渐的失传了,直到近代在西方开始引入精神分析学的方法加以完善。

但不管是“转生”还是“夺舍”其实都有失败的风险的,“转生”的成功率相对要高,因为其对象是没有意识却有类似生物磁场的胎儿,不过代价是多数情况下只有部分的记忆片断封存在胎儿的脑海之中,因为即使有些许的磁场力量进入胎儿体内也会在之后的孕期里逐渐被孕妇同化吸收掉,只有刚好在临盆时转生才可能保存部分前生的磁场力量。“夺舍”则是强行用强大的磁场力量排挤掉被夺者的意识,同样的磁场力量也会不断的消失,只有融合度高的人可以趁磁场力量还存在时进行相应的修炼最后重新获得力量,否则最后就是磁场力量消失、新旧意识互相影响而精神异常。

我突然好想哭,大哭一场,为什么会是我卷入这场事件中,为什么岳文斌要说我是他的继承人!我真的太累了,承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

夜深沉,我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翻着身,睡得并不安稳。耳边一直有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在对我说——

水月,你终于知道我无法脱身的痛苦了吧?

水月,其实你一直都希望我死掉的,对不对?!你恨我抢走了高秋梧,我死了,你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和他在一起了!

水月,你为什么还不来代替我做龙王娶亲的新娘?

我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汗水不住地滑落。不,穆彤彤,不是这样的……”

我一次次地念着这句话,却依旧赶不走耳旁的那些声音。终于,我从睡眠中醒来,可这样的清醒却让烦恼和忧愁更加深重。

嗒嗒嗒……断断续续的敲击玻璃的声音伴随着雨声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这是什么声音?”

我起身披上外套,走到窗边。

声音又响了几下,我确定是有人站在外边敲打玻璃!我缓缓地把窗帘拉开,透过被大雨冲刷的玻璃,竟看到穿一袭蓝裙的岳诗音站在窗外,雨水溅湿了她的衣裙和头发,她却像没感觉似的,一双大眼无神的、怔怔地盯着我!

岳诗音!岳诗音!你怎么了?”

我边喊边掐着自己的手臂,我很清楚这不是我的梦境!然而,岳诗音并没有露出其他的表情,转过身,慢慢地朝庭院黑暗的树丛中走去。闪电划亮了岳诗音的背影,似乎马上就要消失……我赶紧推开房门,冲向庭院。

可庭院中哪里还有岳诗音的身影,只剩一扇窗户静静地开着,任凭风雨的蹂躏。我顾不上自己没有打伞,在大雨中疯狂地寻找着岳诗音。

岳诗音、岳诗音!”

我扯着嗓子呼唤,盲目地在树丛里搜索。尖利的树枝划破了我的手臂,我摔倒在地上,血水混着雨水淌了一地,岳诗音,你到底在哪里?你出来呀!

这次的打击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几年前因为被自己挚爱的人抛弃了之后,我一直就处于一种极端消极的心情之下,除了亲情外就连以前的朋友也逐渐的减少了来往,我将情感深深的锁进了心灵的最深处而过着近乎自闭的生活,后来因为意外的卷入了筒子楼事件,而逐渐的改变了处世的方式。而之后石苓人逐渐的在我的心中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对于我来说石苓人绝对不是一个交易对象,而更象是爱人、是朋友,甚至已经替代了姐姐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了。我冰冻的心扉开始敞开,忘却了怨恨,去爱新的生活,而岳诗音,让我想起来没受伤之前的我,我希望她能够获得幸福。

也许是因为闪电照亮了黑暗导致了雨幕失去了一些效用,我现在可以看到前方不到百米的地方隐约有一间小屋,看来那里就是岳诗音出现的地方了,可能就因为越接近外面能量场就越强的原因自己才会到现在还无法施展超感官能力。叹息了一下,我试着往前面的小屋走去,意外的是,居然直接就接近了小屋,看来我的超感官能力真的是因为大雨部分失效了,想到这个超能力是用穆彤彤的生命换来的,我心中不由得大痛,脚步蹒跚的往前踉跄而行。

接近到小屋十几米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从半掩着的房门里传出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也接近就听得越清楚。等到了五米开外时,我终于听清了里面有两个人的声音,而且居然是…….一男一女。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男人呢,这不是说岳诗音的房间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的放轻了脚步,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了,终于我听清楚了两人说的话了。与其说是两人说话,还不如说是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呻吟,而那个男子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床第之间的言秽语,那名女子则不住的发出让人心神荡漾的呻吟声。

怎么会是这样的?!我大惊,难道岳诗音居然是一个,还是本来岳家就是外表神圣内里放浪形骸的地方!

不可能!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悄悄的走到半掩的房门口,我探头往里面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得我的心神大乱。

房间里面正对着房门摆了一张大床,床上正有两个白光光的肉人在打肉搏战,上面的那名狂乱的女子背对着房门兴奋的将身子扭来扭去的,所以无法看清相貌,但是男子因为不时的从女人的身体下面将头露了出来。我乍看之下就觉得这个女子似乎还比较年轻但应该不会低于三十岁的样子,而等那男子第二次将脸露出来时,我发现他非常的眼熟,再次一看之下我终于心神大乱了。原来那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深爱过却又弃己而去的爱人……高秋梧。那女子……却不是岳诗音,而是是岳红绪!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整个人都僵硬了,看着在房间里面忘我拼搏的两人,我的脑海里面却象是翻腾的江河一样,各种情绪和想法纷至沓来,纷乱的绞在了一起:岳红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男人是谁,是高秋梧还是我的幻觉?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干这种事情?这个小屋应该出现的岳诗音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些难道是巧合吗?还是岳家故意安排的?

如果高秋梧私下认识岳家的人,那么岳家了解自己就完全可以解释了,那么从头至尾她们都在戏弄、利用自己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们设下的圈套吗?那么她们又是为了什么呢?穆彤彤就这样白白的牺牲掉了!这都是因为了自己的愚蠢啊!

突然床上的岳红绪兴奋的声音越叫越大,打断了我纷杂的思绪,我回过神来,看着疯狂的两人,心里顿时起了一个念头:都是因为高秋梧,是他抛弃了我自己才会卷入了筒子楼事件的,才会疏远穆彤彤的,才会结识各个稀奇古怪的人并因此陷身于岳家的,都是高秋梧,他才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是万恶之源。

越想我心里就越愤怒,眼睛里面直要冒出火来,一个狂热的想法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杀死她们,杀死高秋梧,只有杀死他,自己才能真正的解脱。这个想法完全充满了我的心头,我近乎失去理智的将门推了开来,房间里面的两人似乎到了最紧要关头了,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外人进来。我咬牙切齿的慢慢的挪向两人,无穷的力量回到了我的体内并且充满在伸出双手上,我相信只要自己轻轻的一下,就会如同打死一只苍蝇一样的将两人打成肉泥。

好,就是这样,对,接近了,快了,再一米就可以了,到那时整个世界就清静了,哈哈,你们现在的欢叫就是你们的丧魂曲,穆彤彤,我马上就要为你杀了这负心人报仇了。

我心里狠狠的想着,手已经伸到了男子的背后了,此时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住我那具有无比威力的双手。

“啊,我爱你。”那女人在男子最后的冲刺下兴奋了、狂乱了,嘴巴里面不由得叫了起来。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三个字曾几何时也是从这个男子的嘴巴里面略带羞涩的说过呢,那时他说话的对象似乎就是穆彤彤吧,那时两个人是多么的幸福啊,时间总是觉得过得太快了,宁愿从此时间凝固在那一刻。

我的双手定住了,脑海里面闪电般的回忆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初见时单纯的穆彤彤、与高秋梧郎情妾意时娇嗔的她、两个人拥抱时羞涩的她、与我欲说还休时愧疚的她…….。

远处似乎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让我回过神来!

我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着,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响,最后终于大叫了出来:“不!我不是她!”

不错,这一切都不应该是因为自己曾经深爱着的高秋梧。那些甜蜜和苦涩,我早就放下了,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个想法清晰的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艰难的闭上了双眼,就象刚开始修道时一样努力的进行磁场扫描,一个又一个的杂念被清除了,终于我的心里回到了入定时的那种宁静之中。

脸上露出了微笑,我嘴里轻轻念到:“色既是空,空既是色,相由心生,万相皆空。咄!”

随着这声“咄”,我将双眼睁了开来。一道强劲的力量把我拉了起来,这个气息……是他!

“水月!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一个人将我紧紧圈在怀里,你的手流血了!

我抬头,看见高秋梧焦急生气的面孔,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平时帅气洒脱的形象全没有了,就这样陪我站在大雨中。是我看错了吗?为什么我竟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丝心疼和不舍?

“你怎么才来!为什么要突然消失?你去断崖干什么?”

“你胡说什么,我一直在岳家,刚睡下就听见了你的声音赶出来,你发烧了吗?”

高秋梧脱下外衣罩在我身上,然后一把将我抱起来,走回屋子里,”我们回去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混蛋,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温柔!我在心中默喊着,终于控制不住地爆发了。我搂紧高秋梧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高秋梧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水月,不要害怕,不管刚刚你遇到了什么,现在我就在你身边!

他的手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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