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枪影(2 / 2)
可是,他刚才不是好好的,才一会儿怎么就疯了?
岳家出了这么多事,你在往事中看清楚了自己。我看清楚了亲人。岳文斌明明死了,却又好好地站在我们面前。或者我们都受到了这漩涡的影响,就算是下一刻我疯了,也不离奇。岳诗音的声音低沉而无奈,好像忽然坚强起来,接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句话提醒了我,在这里待久一点,危险就会增加不少。想到变成了炮豚的宠物,这样的厄运可能随时会降落到自己的身上,我站直身子,坚定地说:”我们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怎么离开?
我凝神想了想,感知到自己无法逃避时,我反而不再害怕,脑袋也变得灵活。窗。我激昂地两眼发光,”我们可以跳出窗子,离开这里。
对呀。刚才怎么没想到呢。岳诗音拉起我的手,走,我们马上就走。
那,岳文斌呢?我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门已关上了,隐约还能听到他的歌声。
“我们不能带着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危险的疯子。岳诗音果断地说,等我们离开这里,带一些人再来找哥哥吧。
她居然如此绝情……是因为是岳家人,还是此地民风如此?
一刹那,怒火冲上了我的脑门儿,先前的恐惧消退了大半。我脚步重重地穿过后厨,地板被踩得咯吱作响,腿脚不慎踢到些小家什,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然而我丝毫不避讳,反而脚步更重,现在只想吵醒所有的人。啪的一声,我打开了灯,刺白的灯光从后厨的天花板顶洒了下来。
我眼眸乍遇强光,不舒服地眯了起来。所有响声却在瞬间被寂静吞没,不留痕迹,也没有任何人因为听到响声来到后厨。不知何时,岳诗音的脚步声和本人一起消失了。
我忍无可忍,大声叫嚷:出来,岳诗音、岳文斌,你们快出来,快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偌大的后厨将我的声音尽数折回了,撞击着我的耳膜,连绵不断。在这绵绵的回音里,有一声轻笑,得意的轻笑,尖锐而突兀,刺痛了我的耳膜。在我的意识里同时闪过一句话:你现在体会到我的恐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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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房间光线很暗,好半天才看清:对面坐一个胖的如同气球一样的男人。
肥猪看我坐起来,说:“沈同学,你好!”
最近很少有人叫我的大名,我自己都觉得别扭:“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好,沈同学,爽快!你一定很想见你同伴吧?”
“当然!岳诗音在哪里?”
“不着急,”肥猪笑起来很难看:“要见岳诗音,我们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你要多少钱?我是穷学生,你直接问岳夫人好吧。”
“不要钱,我们的条件其实很简单——请你加入我们。”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我加入,还用绑架我们的方式?”我觉得有点糊涂了。
“我们是卸岭门的卸岭力士。”肥猪依然笑着。
原来是血灵门的。我虽然没听过,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
“你们以为自己是来自于武侠小说还是无限空间是吗?”我讥讽地问。
“您误会了,不是血灵、是搬山卸岭的卸岭。”肥猪似乎很自豪。仔仔细细给我解释着,“天下事物兴衰有数,既有其生,就自有其灭。然从古至今,说起强盗贼寇,在世人眼中,历来各个都是该遭千刀杀,万刀剐的歹人,乃是极败坏的恶名。从盗跖到扒手,流传了近两千年,可细论起来,无非是成王败寇,朝臣天子,士农工商,在那三百六十行里,从上到下,哪一处没有丧尽天良,用瞒天手段行奸使诈的贼子?大盗窃国,中盗窃候,引出许多冠绝古今的奇事。只有最末等的才窃金银。孰不闻“盗亦有道”之言。真正在绿林结社取利,做分赃聚义勾当的,也向来不乏英雄豪杰,惯作出一些常人难以思量的事业,并非是旁门左道可比。绿林盗中声名最显者,莫过卸岭群盗。
有道是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世间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其术虽是相去甚远,却皆是殊途同归的手艺人,非是寻常艺业可比。发丘,摸金是官盗,搬山是道门之流。我辈祖师爷于大汉朝得异人传授,尊西楚霸王为祖师,传承有令人力大之法,所以卸岭门门人,多是身手矫健、精于器械,因此被称为力士。后来更与绿林赤眉合流,或散布天下,或聚啸山岭,介于绿林和掘丘两种营生之间,逢有古墓巨冢,便蜂拥而起,众力发掘,毁尸平丘,搜刮宝货,毫厘不剩,曾挖掘过多位汉皇墓葬。找不着墓的时候,首领便传下甲牌,效仿昔时赤眉义军的作为,啸聚山林劫富济贫,也为揭竿而起筹备军饷。试看各朝史上,都少不了卸岭群雄倒斗发冢的秘闻。倘若说将出来,那些惊心动魄,历涉险阻危厄的行踪,实不逊于开国君王的事迹……“。
按照肥猪的说法和我自己的理解,“卸岭力士”始于秦汉乱世,鼎盛于唐宋,没落于明清,至开国时期,因敌视新朝政权,帮助前朝以破坏大领导祖坟的风水,败坏新朝气运建功。最终破坏了几处附坟,也因此和新朝结下世仇,新朝占据天下时,曾发出大令,对这些奇才异能之辈大肆迫害,全面报复,卸岭门人才和同样是过街老鼠的江湖八门一起销声匿迹。卸岭门门人后来淡出中原,多活动于东南亚外蒙西伯利亚一带,中亚北非欧洲。也曾出现过他们的踪迹。直到今日开放搞活,这一只盗墓集团的后人才卷土重来,而且如鱼得水,继续违法乱纪,也正因为如此,卸岭力士最为隐秘自己身份,非本门之人虽妻儿也不会告知自己的身份。对可能危害到他们生财之道的,更无所不用其极。行迹类于传统盗墓贼。但也不轻视现代科技产品特别是武器。
正当肥猪絮絮叨叨他们这一门是多么的与时俱进,譬如过去为了保持鼻子的灵敏程度,都忌烟酒辛辣之物。以便如果用铁钎打入地下,拔出来之后拿鼻子闻,铁钎从地下泥土中带上来的各种气味,还要锻炼打土时的手感,地下是空的,或者有木头,砖石,这些手感肯定是不同的。而现在,他们的中层干部大部分对当代科学理论颇有研究,有科技部门致力于将传统理论与科学理论结合起来,并偶尔制作跨界等产品。
这时候我打断了他:“是吗?那你们不还是盗墓贼吗?”
“这……”肥猪犹豫一下说:“算吧!”
“算吧是什么意思呢?”我有点好奇了。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肥猪严肃起来:“你直接说,加入还是不加入我们来替天行道、盗亦有道?”
“问题是我什么理想都不信。我说加入有意义吗?”
“你只要同意加入,听我们指挥就行了。”
“听你们指挥?”我警觉起来:“要我去做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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