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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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致没着急,到旁边坐下接着翻手机。他就穿了件简单的白T恤,肩背的轮廓隐约被勾勒出来,长腿懒洋洋伸到过道,气质非常的利落干净。

萧致搜着,抬头意味深长又看谌冰一眼:吃结实点儿。

谌冰:

由于这个逼一直倒数不停,谌冰也感觉这几天等生日等得莫名迫切。本来一直觉得生日就正常过,但12:00刚到,手机收到了萧致的生日祝福。

[生日快乐,宝。]

紧跟着,朋友圈来了一条不低于500字的日常记录小短文,非常张狂,生怕有人不知道今天是谌冰生日。

谌冰看到那条图文并茂的动态,抿了一下唇,有那么一瞬间想让他秒删。

但指尖点进去,断断续续的记录,配图碎片又点滴,尤其看到医院他赶来路上的一次次地铁自拍,萧致鹤立鸡群站在乘客当中,周围杂乱的人流,唯独他高挑清峋,唯独拿着花束的他是唯一的亮色。

谌冰莫名其妙都点了保存。

早晨去教室,本来都不知道,坐位子里滑了滑手机,转头问谌冰:我靠,冰神,今天你生日啊?

周围开始此起彼伏地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谌冰平时比较自闭,跟不熟悉的同学话都少,尤其特别陌生的同学都来了句生日快乐!时,谌冰怔在原地,跟同学哑然地对视了几秒。

背后,萧致单肩拎着书包,随手丢课桌上,回头看见谌冰和同学互相看着,问:怎么了?

谌冰觉得他就是罪魁祸首,无言,往他背后站。

萧致明白了,大方地道:谢了。祝你也快乐。

回应完同学,侧头看谌冰:又不会说话了?

谌冰表面挺冷漠,熟悉了才知道是轻度自闭加社恐,只是冷冰冰的气质太具有迷惑性。

不知道该说什么,谌冰抿唇,回了座位。

旁边萧致也倾身坐下。

谌冰等了一会儿,却见萧致没事人似的翻书开始背了,问:我的礼物呢?

萧致唇角笑意扩大,戏却很足,若无其事道:什么礼物?我们这关系还要礼物?见外了。

谌冰咬牙,你给不给?

又没说不给。

萧致往后一靠,从书包里抽出本厚厚的相册,深棕色的真皮外套,一看就致力于保存数百年的那种。他递给谌冰后淡淡地说:记录你的成长吧。

相册。

谌冰翻开,第一页,是他的高中证件照。

校服穿的整齐一丝不苟,白底,蓝色领口,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头。他眼角微微下垂,挺正经的表情带了明显的个人风格,眉眼不怎么耐烦又冷淡。

看见照片,谌冰指尖顿住。

这张照片,就是萧致当年完好保存,带在身上那一张。

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校门外的照相店把谌冰的证件照当了段时间的标准范例,因为他端正上镜又好看,还自带学神buff,当时还有傻逼打印下来考前拜他烧香。

那时,萧致也只能找到这么一张了。

但现在,谌冰翻阅相册,发现里面的内容纷繁复杂,什么样的自己都有。

看他的,不看他的;侧目的,回眸的;从落满阳光的街道转头,眉眼被光影映亮的,有站在绿荫底下、肩身被叶片揉碎的;有夜色中不知不觉唇角扬起笑意的,还有雨中朝他远远走来的照片

应有尽有。

萧致不用再像以前,守着那段贫瘠的回忆,虚度岁月。

现在,他们有的是过去,有的是将来。

谌冰指尖抚平相册一个褶皱,随即阖拢。

满意吗?

谌冰淡淡道:一般。

过个生日,给他整伤感了。

萧致垂着眼皮,瞥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陆为民从教室后门进来。

萧致微不可查地磨了磨牙,到底没开口,转头迎着晨光背化学式,长腿懒洋洋地快伸到过道里。

平平无奇的学习的一天。

谌冰这生日来得猝不及防,就没几个人知道,何况谌冰不太好接近,就文伟和周放中午疯狂奔出校门买了礼物。

糙汉子,能做到这份上不错了。

下午自习课出了上周周考成绩,教室里哀鸿遍野。

操!!这叫我怎么考!高考能不能不考了!

哭了啊!哭了啊!

兄弟!多说都是泪!

吵吵闹闹中,谌冰收起了试卷。

萧致指间夹了支圆珠笔,有一搭没一搭拨来拨去,垂头改错题。

老师进来,将试卷题目老生常谈讲了一遍又一遍。讲得不细,因为该讲的题都讲过了。整整三年,确实翻不出什么花样,只能给基础差的同学们听听。

高三后期是这样,大部分要靠学生自己查漏补缺了,因为大家的基础已经不一样,老师未必能兼顾所有人。

尤其对谌冰这种的,上课几乎没意义。

萧致时不时抬头看黑板,改完最后一道。

谌冰:还有不会的吗?

萧致放下笔:没有了。

谌冰抽出套试卷:来,刷一张?

萧致半靠着后桌,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三节晚自习就刷题?

谌冰:不然呢?

萧致:不觉得无聊?

谌冰说:觉得。

但,不无聊,不高考。

谁不是焚膏继晷日日夜夜熬出来的?

萧致换了下坐姿,手搭在桌沿蓄势待发,偏头看他:想不想出去玩儿?

谌冰早就猜到,他刚才争分夺秒改试卷,现在一定有操作。

谌冰怔了怔,看着他,不能说不期待:玩什么?

没想好,先出去看看?

这个谌冰没办法拒绝啊。

讲台上,陆为民守着他的三尺讲台,将一道思乡之情的古诗词鉴赏讲了无数遍,嘴角泛起白沫,非常地来劲儿。

谌冰喉头滚了滚,莫名压紧:怎么出去?

高三后期,请假一般得挨白眼。

萧致抿唇,撑着桌子慢慢站起身,声音很轻:简单,看我的。

谌冰直视他。

莫名其妙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讲台上,陆为民注意到萧致的动作,问:你干嘛呢?

萧致抬手,朝谌冰的方向指了指,神情非常自然,唇角的弧度压得很低:陆老师,谌冰不舒服。

谌冰:

我他妈。

操!

早该猜到的。

陆为民表情顿时关心起来:哪儿不舒服?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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