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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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与愿违。季中不过消停了几个月,在他的手养的差不多好了以后,他又开始了从前的状态,而且,更加的变本加厉。

季中恨袁媚。

恨这个女人的冷漠,恨这个女人的犹豫。如果她不迟疑,自己也不会丢掉半截小指。

反正最后,她不还是躺在了飞哥的身子底下,所以她到底在装什么清高呢?

他没有工作,没钱买酒喝,便心安理得的管袁媚要钱,反正那是袁媚欠他的。

袁媚也抗争过,她向自己的丈夫诉说家中生活是多么的拮据,孩子要上学,自己既要打工又要料理家务,每天忙的团团转,她不指望丈夫能够帮上一点点忙,她只奢求他能够安安分分,别再让她心寒。

而这样的抱怨,换来的却是丈夫一次又一次的殴打,季中根本不相信袁媚没钱,他的一双眼睛完全就是瞎的,他的心早就被魔鬼所侵蚀,完全顾不上妻儿的死活,只顾自己快乐。他管袁媚要钱喝酒,袁媚不给要挨打,给了他喝多后还是会拿袁媚撒气。这是个恶性循环,袁媚觉得自己整日生活在地狱之中,好像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小季漓也敏锐的感知到了家里的情况,他发现自己的妈妈,哪怕是在夏天,也总是穿着长长的衬衫遮住胳膊,她身上总是会增添一些莫名其妙的伤痕,每每被人问起,她都说是自己摔的。

小季漓最害怕的就是老师说要收钱,每当这时候,妈妈总会叹着气,可即便如此,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妈妈也总会把皱巴巴的纸币塞给他。有时候是面值正好的,可大多时都是零钱凑成的,这让他每次交钱的时候,都会接收到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很少有人交钱交的这么的散,一块两块,甚至是一毛两毛的往上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季中又开始赌博了。

既然是赌博,那自然是赢少输多,输了自然心情不好,他便喝酒消愁,喝多了打老婆。

此时,小季漓放假在家,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母亲的身上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伤痕。

原来都是爸爸打的。

这样的认知,让他浑身剧烈的颤抖,幼小的身体犹如置身于冰窟一般,由内而外的发寒。

所有小朋友都被问过这样的问题吧,你是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呢?

季漓自然也被问过,从他的角度来看,他的确更喜欢妈妈一些,因为小的时候是妈妈一直带着他的。可爸爸也是他最亲近的人啊,他很好奇,为什么爸爸妈妈一定要被割裂开来呢?都喜欢不可以吗?

而现在,他的爸爸和妈妈,他最亲近的两个人,正在互相伤害着彼此,严格来讲,是其中一方伤害另一方更加准确一些。

他知道自己的爸爸不是个好东西,自己的爸爸做了错事,可他的脑袋里面还会闪过爸爸对他好的片段,虽然是很久远的事情,那时爸爸还有工作,是一名令人尊敬的教书先生。

他小时候跑去爸爸任教的班级偷偷听爸爸上课,爸爸穿着干净洗的有些发黄的白衬衫,斯文的戴着眼镜,一举一动都那么的文质彬彬,小季漓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崇敬,他觉得自己的爸爸站在讲台上时,浑身上下都在发光,他的爸爸是一名老师,那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他的爸爸是世界上最最厉害的人。

爸爸下课后,会让他骑在肩膀上,带着他回自己的办公室,陪着他玩一下午,他的爸爸是很有才气的人,画得一手好画,他总是缠着爸爸画自己,并摆出自认为最最帅气的姿势。等他累得酸痛去看爸爸的成稿之时,并没有看到帅气的自己,反而在爸爸的画纸上,看到了一条栩栩如生、威风凛凛,好像下一秒就能从纸上一跃而下的龙。

爸爸,你不是要画我的吗?小季漓撅起嘴,扯着自己酸痛的胳膊,很是不满。

我画的就是你啊。

季中笑了,宠爱的揉了揉自己儿子的小脑袋:

你不是属龙的嘛,这就是你的化身啊。我的儿子啊,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

爸爸,人中龙凤是什么意思啊?小季漓眨着眼睛,十分不解。

人中龙凤,就是很厉害的人。季中想了想,尽力用小孩子能听懂的话解释道。

真的吗?我以后真的会变得很厉害吗?季漓笑了,小眼睛晶亮晶亮的,他举着画,围着自己的爸爸开心的转圈跑了起来:

我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的,好好孝敬爸爸妈妈。

画面一转,父子俩曾经亲密无间无忧无虑的笑脸,变成了现在的怒目而视。

季漓瞪着面前这个凶狠暴虐的男人,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的父亲,那个文质彬彬、博学多才、眼睛里总是充满着慈爱的父亲。

他曾经那个父亲,去哪里了呢?

他喜欢妈妈,也不曾讨厌过爸爸,但是在爸爸伤害妈妈时,他的内心,虽然痛,但却做出了选择。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骑在妈妈身上挥舞着拳头的男人。

他咬着牙,眼角掉下几滴晶莹,他将自己的母亲护在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你滚!你不准伤害我妈妈!

暴雨般的拳脚如他所料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从那一天开始,爸爸这两个字,他不曾再说出口过。

第三十三章 奔向你(1)

老婆?老婆?

电话那头传来赵郢带着浓浓睡意的好听声音,打断了季漓的思绪,将他拉回了现实生活中来。

你醒了?

季漓抹了抹脸,转过身子拿起手机来,虽然他们开着的是语音通话,但他用手握着手机,大脑就按照平日里赵郢睡觉的样子自动描绘出画面,心也变得稍稍安稳了一些。季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声吵到了赵郢,问道:

是我吵到你了吗?

嗯......赵郢没有回答,语气十分慵懒:

老婆,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啊?

嗯。

季漓坐起身,给自己披上了件毛衣开衫,半夜的暖气不是很充足,稍稍有一些冷,他打开床头灯,身子半靠着:

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哦......

赵郢应了一声,等了半天,发现季漓并没有点起烟说起从前的意思,便揉了揉眼睛:

老婆,现在才两点多,你再接着睡一会儿吧,要是害怕睡不着的话,我唱歌给你听。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

老婆,你想听什么歌啊?今晚支持点歌服务哦。

哪怕是隔着电话,季漓也能描绘出赵郢说这句话时眨着眼的俏皮模样,他低低的笑了,刚才的压抑似乎消散了大半。记得上一次他做噩梦的时候,也是赵郢陪在他身边的,有赵郢在,过往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我......还真想不出要听什么。

他将电话开了外放,下了床,把窗帘拉开,窗外天色暗红,似乎是要下雪:

我想听的歌,你应该都不会唱吧?

不会唱我可以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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