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今年过年刘汀没回家,这些螺狮粉是刘汀他妈从老家寄来的。
先给阿贝卡弄了吃的,季漓便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下螺狮粉了。
拆开一袋,还没放到锅了煮呢,敲门声就打断了他。
打开门,赵郢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小狗狗一样的看着他,和阿贝卡跟他讨饭的时候一模一样:
季叔叔,饿饿,饭饭。
你自己不会点外卖吗?
季漓盯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是叹了口气,嘴上虽然十分的嫌弃,但还是把他放进屋来。
阿贝卡又朝着他汪汪直叫,后腿着地往他身上窜,颇有把他压在身下的意味,赵郢拍了拍阿贝卡的脑袋,调侃道:
小东西,昨天让你压了一次,你还压上瘾了?
季漓没理他,回到厨房又撕开了一包螺蛳粉,一起放到锅里煮。锅里的水沸腾成泡泡,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屋子里传来赵郢的笑声以及阿贝卡愉快的叫声。季漓忍不住嘴角上扬,把煮好的米粉放入凉水里过了一下,放到一边备用。
他又把高汤放进锅里,准备放进调料时,赵郢进来了,从背后抱住了他:
季叔叔,什么时候能吃饭啊,我都饿的不行了。工作堆了好多,我忙得连中午饭都顾不上吃。
季漓本来是打算把他推开的,一听他连中午饭都没吃,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等一下,马上就好。这个是速食的,很快的。
这个时候,阿贝卡进来了,似乎是很不满意赵郢抱着季漓,便用嘴使劲扯赵郢的裤腿,一边扯着,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嘶吼声。
什么呀,这个臭狗!
赵郢甩了甩被阿贝卡咬住的那条腿,试图把阿贝卡甩到一边去,结果根本甩不开,反倒收到了季漓一记白眼:
不许欺负阿贝卡。
季叔叔!明明是阿贝卡先挑衅的!
赵郢撅着小嘴,可不乐意了:
你偏心!我不高兴了!这才几天啊,你跟阿贝卡关系就这么好了!
可能我跟阿贝卡比较合得来吧,你这么大的人了,老跟条小狗狗较劲,你好意思吗?
是他先挑衅的!小狗狗怎么了!小狗狗坏心眼多着呢!
季漓专心在煮螺蛳粉,实在是没功夫调解这两个家伙的矛盾,等米粉在装好调料的锅里煮的差不多了,季漓才将酸笋放了进去,屋子里立刻弥漫着酸笋那独特臭味来,赵郢皱了皱鼻子。
快去,帮我把洗好的油菜拿过来,然后就进屋等着吧。
季漓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赵郢乖巧的像是个小朋友,点点头说了声好,便放开了季漓。
阿贝卡还没松开他,他便怒瞪了过去:
快起开!阿贝卡!我要干活了!
赵郢把洗好的蔬菜递给季漓,正巧发现阿贝卡想要趁虚而入去蹭季漓的裤腿,便手疾眼快的把阿贝卡抱了起来:
想碰我季叔叔?做梦!
说着,便抱着不停挣扎的阿贝卡进了屋。
螺蛳粉很快就煮好了。
一颗颗花生和油炸腐竹掩藏在纵横交错的米粉之间,上面还盖着木耳、酸笋以及翠绿的蔬菜,汤上嵌着红红的辣椒油,令人垂涎欲滴。
这个很辣的,你中午没吃东西,家里有面包,你要不要配着吃?
季漓把满满一碗螺狮粉放到赵郢的面前,转身要去拿面包给他,被赵郢阻止了。
不用啦!我可是铜肾铁胃,这点辣可难不倒我。
说完,铜肾铁胃的赵郢拿起筷子刺溜刺溜嗦起粉来,一边嗦一边赞不绝口:
好吃!正宗!咳咳......
吃的有些急,辣椒呛了嗓子眼儿,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季漓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又替他拍后背顺了顺,等他好了以后才坐下来吃饭。
阿贝卡也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季漓面前的碗,似乎也跃跃欲试。
季漓拍了拍阿贝卡的头:
阿贝卡乖,狗狗不能吃辣的。
阿贝卡这才呜了一声跑到一边去了。
季漓一向对食物没什么挑剔,加上之前身边又有叶执初这种吃点东西能加半碗辣椒酱的狠人,所以还算是比较能吃辣,吃完以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味道更加正宗一些。
可赵郢就不同了,在他喝下飘满红油的汤以后,额角就渗出汗来,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辣!
他吐了吐舌头,用手给自己扇风,试图减缓辣意,就连他的鼻尖都冒出细小的汗珠来。
太辣就不要吃了,我再给你做点别的。
季漓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赵郢咕咚咕咚全都喝下去,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他的眼睛水汪汪的,不甘心的握了握拳头:
可是,这个真的好好吃啊!我可以的!我可以吃完的!
逞强的后果就是,赵郢在吃完一碗螺蛳粉后,开始满沙发打起滚来,嚷嚷着胃痛。
啊~受不了了~季叔叔,我胃好痛啊,痛的走不动路了。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季漓,一双蒙着水雾的桃花眼倒映着季漓的身影,他轻轻扯了扯季漓的袖子:
季叔叔,我好难受啊,你能不能抱抱我啊?
哎呀,小可怜。
季漓摸了摸赵郢的头发,发现他的额角满是细密的汗珠,心被揪了一下,自责了起来,是他不好,赵郢明明没吃午餐的,还给他吃这么辣的东西。
他帮赵郢拿了胃药,又用毯子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坐在了沙发上,让赵郢枕着他的腿。
季叔叔,
赵郢捂住自己的肚子,将身子缩成一团,咬了咬发白的嘴唇:
你说我会不会痛死掉啊?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只是辣的胃痛而已,吃过药一会儿就好了。
季漓的语气尽是温柔,用毛巾小心翼翼的帮赵郢擦去了额角的汗。
可我就是好痛啊,
赵郢又在沙发上滚了滚,这才仰着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季漓,其实他过一会儿就好了,只是季漓这么温柔照顾他的样子,他就总是忍不住要再多跟他撒撒娇:
季叔叔,你亲亲我,亲亲我我可能就不痛了。
哪有那么神奇的?我又不会什么法术。
季漓轻轻的敲了敲赵郢的脑袋,满满的宠溺溢了出来。
试一试嘛,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赵郢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一语双关,总之那双眼睛竟是叫人挪不开视线来。
季漓告诫着自己不要让他得逞,就听见他又说:
如果我下一秒死去了,那么我会在上一秒吻你,这样才不算遗憾。
季漓顿时犹如炙烤在盛夏的烈日之下,周围没有一丝树荫,他无处遁形。年轻人的情感是那么强烈,强烈的甚至有些许偏执,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而他却只像是一艘大海上无依无靠的小船,随时都会淹没在这滔天巨浪中。
季漓不明白,为何赵郢的求爱宣言总是有些极端,他更不明白,这样极端的宣言为什么会打动他。
可能打动他的不是那些表白的话,而是说着这些话的那个人。
所以,等季漓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鬼使神差轻轻的吻在赵郢那光洁的额头上。
不过,他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向来拿赵郢没什么办法。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失控感觉,他没有办法逃脱这样的宿命,只能尽力让自己晚一点陷入这样的状态。
有好一点吗?
他迅速抬起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那人,思索着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从哪一时间点开始变得如此浓烈,难以掌控的呢?
他久久没有答案,可就算找到那一时刻,他也无法让时光倒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以至于这样的思考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当然好多了,若是亲吻嘴唇的话,估计效果会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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