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电话铃声(1 / 2)
白清灵是没想到过,颜楼这种看似冷淡到话都很少说的男人,荒唐起来她也是受不住的。
然而就是这般从晚到早的劳力,男人清晨时也依旧是神清气爽的穿戴整齐的去起士林敲开门,专为她买来了早餐。
白清灵就着他的手用着早餐,眼尾绯红,又是委屈又是害羞的想,这下糟糕了,一次这起士林的厨子或许认为是她喜欢用。
这次次天刚亮就被敲门强制做早餐,怎么想都是荒唐过后的事后餐了。
这么一想,她吃不下了。
别过脸躲开他递过来的煎蛋。
男人放下银质叉子,“不舒服了?”说着,探手去摸她额头,就又被她躲了过去。
收回手,颜楼定定看着她,等她说话。
白清灵汪着水的眸子看着他,“这都两天了,你夜夜没完没了的,早晨去起士林买早餐,白日里又要应酬做事,都不累的吗?”
男人顺了顺她的长发,“你若是不喜欢,便不做了。”
白清灵噎了一下。
倒也不是不喜欢,第一日或许还不适应,现在也觉察出些许滋味儿来了,可他这么说,白大小姐也不好说非做不可。
于是她闭了嘴,而颜楼将她的事情安排好,便离开了。
白清灵躺在床上准备补眠,入睡前实在是不理解,他这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和精神劲儿到底是哪里来的。
颜楼倒是说到做到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早出晚归,经常到家时也是晚上天黑了,连晚餐也从外面解决后才回的颜公馆。
冲澡后便去了书房,等他重新回了卧房,也未曾拉着她做荒唐事,只是轻声躺下来拥着她就入了眠。
白清灵早晨醒来时,摸着身边早已凉了不知多久的床,起来时也是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难受了。
因为颜大帅每日早出晚归,这公馆里便请了个管家,白清灵一日三餐都是管家吩咐汽车夫去起士林和利顺德大华饭店轮换着买回来的。
若是说除却几乎见不到颜楼外,她这日子也算清闲自在有滋有味的,可这滋味里少了颜楼,又觉得什么都暗淡了。
结婚仪式前那紧张到几乎每日都要见几面说几句,婚后那两日的缠绵不断,与现在的刻意不见面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番比较下来,白清灵又觉得,仿佛是她自作自受了。
颜楼那种说一不二的男人,初尝出鱼水欢情的滋味儿来,是自然离不得的,如今就这么忽然冷淡下来,从她这里得不到温存,那会不会……
这想法一旦起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尤其是这段日子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拿了浴袍去了浴房,洗完澡又直接去了书房,连个面都很少见,更别说是说话了。
白清灵坐在西蒙斯床上越是想,心里越是想越像是爬满了蚂蚁啃噬,她的心,难受极了!
这事情还没办法与夏欢沁摇电话说,她一个没结婚未经人事的大姑娘,怕也是给不出什么好方法的。
就这么熬了一个白天,是坐也不舒服,站也不舒服,就是用餐也察觉不出滋味儿来了。
晚上又是到了七八点钟,好不容易熬到了黑色汽车开进了大门。
白清灵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着他进门。
隔着落地窗,她看到颜楼下了车,汽车夫却没有把车开回汽车房。
佣人打开门,他穿着沉稳的黑色西装踱步进了大厅,将长风衣递给佣人,径直走向楼梯。
白清灵坐在沙发里,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总觉得不过几天的时间,就与他陌生了许多。
最后白清灵扬着脸,看着他上了楼梯,又拐了弯,直到看不见男人的颀长黑色背影,才收回视线,拿起了电话。
夏欢沁接到电话时正准备睡觉,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问她,“这段时间也没找我,还以为你正欢喜呐,你这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白清灵想笑又笑不出来,叹了口气,小手扒拉着茶几上的绣花刺绣垫子,有气无力道,“就有些事想和你聊一聊,你哥哥最近是不是还没回来呢?”
“没呐,最近准备毕业呢,过段日子就回,怎么问起他啦?”
“我想去你家住两天。”白清灵说着,“你让人过来接我。”
夏欢沁吓了一跳,“你们两个吵架啦?”
白清灵又叹了口气,“没有,”
她恹恹的提不起气力,“算了,我自己过去好了,你和伯父伯母说一声,别吓到他们。”
“好,什么时候过来?我让佣人给你准备房间。”夏欢沁听到这,也知道两个人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白清灵没了亲人,她家自然就成了她的娘家。
“待会儿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白清灵说完将电话放了下去。
夏欢沁在那边怔了一会儿,就赶紧让人去收拾房间了。
这么匆忙,还要收拾东西,想来事情不小,还要常住呐!
白清灵放下电话,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有些失落的收回目光。
他并没有忽然出现,也没有过来。
也许他真的很忙吧。
她闭了闭眼,站起身来时,扬起下巴,每一步都走得高傲又坚定,她不舒服,那就出去玩几天回来好了。
回到卧房收拾了一下行李,放在皮箱里,又按下电铃,让佣人帮着她提着下了楼。
直到汽车夫拉着她出了颜公馆,颜楼才听到大门打开,汽车开走的声音。
他走到窗边,看到黑色汽车开出去,车灯将前方照出两道光影。
颜楼浓眉微皱,按下了电铃。
片刻,佣人来了书房。
“夫人去哪了?”颜楼淡着脸色问道。
“回大帅,夫人去夏家了。”下人说。
“夫人还说什么了。”他揉了揉眉心。
“夫人没留下话。”
颜楼让佣人下去,坐在桌案后等了一会儿,片刻后,他拿起西装外套出了门。
夏公馆在租界里,与颜公馆有段距离,白清灵坐在汽车里,低眸看着旁边的箱子,心情并不是很好。
往日里颜楼坐车离开家,她都能在卧房里听到声音,今天她离开,他分明能听到也能知道,可当做了没听见不知晓。
不过几日的时间里,两人之间就出现了如此大的陌生感,这让白清灵有些喘不过来气,想出去透透气了。
颜公馆的汽车到了夏公馆门前时,按了一下喇叭,就被白清灵制止了,“把行李拿下来,随我进去。”
汽车夫正是之前那个忠心耿耿发誓要护卫大小姐的东离。
东离提着大皮相,跟在白清灵身后有些纳闷。
大小姐与颜公子刚刚结婚才几天,怎么会忽然搬来夏公馆住?
然而他的思考还没过一分钟,夏公馆的大门打开,夏欢沁带着下人迎了出来,下人接过汽车夫东离手里的皮箱子,而夏欢沁则是挽着白清灵的手,对东离说,“你回去吧,你家大小姐归我啦!”
东离赶紧反驳,“大小姐是颜公子的!”
夏欢沁眨了眨眼,看向白清灵,“你家的汽车夫好奇怪啊,还叫你大小姐,叫颜楼颜公子呐!”
她说完,又朝东离挥挥手,“你走吧!”
然后挽着白清灵就进了门,而夏公馆的大门一关,将东离关在了门外。
东离看着贴着鼻子的大门,后退了两步,摘下帽子抓在手里,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的夸奖道,“夏家小姐真是好看。”
夏欢沁并不知道关于大门外颜公馆家汽车夫对她的美貌夸奖,让下人拿着皮箱子送去了客房,而她本人则是拖慢了脚步,与白清灵在花园里散起步来。
“说说罢,怎么闹得离家出走了?颜大帅给你气受了?”她歪头看白清灵。
白清灵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你通电话的时候就叹了两次气,这一次又是叹气,你一定是受了大委屈了,不然你何时委屈过自己了?”
夏欢沁可是了解白清灵,见她也不说话,只单单叹气,就站住了脚步,拉着她的手说,“你要是不怕他把我一枪子儿崩了,我可现在就去问他了。”
白清灵看了她一眼,“说什么胡话呢!”
“那你又不说,我担心啊!”夏欢沁今晚第一次皱了眉头,“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我是能害你的人吗?!”
白清灵指了指花园里的椅子,“去那里说罢。”
夏家花园里灯光下的椅子上,两个人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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