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可事情早已经尘埃落定。
白清灵就算是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也都是不可能了,白家大小姐的身份,到底是过眼云烟了。
陆家是彻彻底底的泯灭于历史洪流中,别说过了小一年的时间了,就算是半个月前,就现在的白清灵来说,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能做的也只是私下里帮助陆景天活得不那么困顿而已。
乔迁看着她在那里叹气,也心有不忍。
到底生活是把她磨砺得坚强了,还是把她磋磨的认命了,他心里还真的不好做结论的。
“事情已经这样了,总得往好处想想,你瞧,现在都不做噩梦了,还是有好事情发生的。”乔迁思来想去,这也算是得到的那些坏消息中最好的消息了。
白清灵认可的点头。
在侦探社里待着也没甚意思,两人将卷宗档案整理了一番,最后发现这一次跳舞厅里调查的目标,真就是那位廖东仁了。
白清灵将头发用发带随意挽在脑后,把卷宗翻到了最前面,看着委托人选项上的签名,抬脸问乔迁,“委托书上怎么没人签字的?”
乔迁正看着她出神,有些慌乱的低下头翻了一下,才说道,“这份是代理委托,不是本人过来的。”
白清灵皱了皱眉,指尖在纸面上点了点,干脆说道,“这案子咱们不做了。”
乔迁想了一下,“这件事是不是也与颜楼有关?委托代理人是楼下外滩报社的人介绍过来的。”
白清灵挑眉。
外滩报社介绍过来的,可真就没准和他有点关系。
“都查到什么了?”她问。
“委托人只给了一个地点,就是咱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地方,另外就是身高年纪的描述了,就连名字都是你说的。”
“委托调查什么?”白清灵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银行账户和秘密资金。”乔迁说完,看向了白清灵。
此时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委托人当真是让他们查银行账户和秘密资金么?
大约不是的。
白清灵合上卷宗,冷下来小脸,站起身来对他说,“和我下去,看看谁是代理委托人。”
乔迁点头。
两人将东西收拾好,推开侦探社门的时候,却见那位女学生还是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们。
白清灵看了她一眼,浅浅淡淡道,“这里不适合你,回去吧。”
说完,也不再看她,直接下了楼梯。
乔迁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白小姐!”女学生开口唤到。
白清灵下楼的脚步滞了一下,扭头看她,“我从未告诉过你我姓什么,你又是从哪里知道我姓白的?回去告诉你找你过来的人,少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学生自觉失言了,苍白着脸看着他们下了楼,咬着唇想了许久,才也下了楼梯。
白清灵很快找到了那位介绍人,在他摇出电话以后,找到了那位代理委托人。
电话里,代理委托人一问三不知,仅仅说是一个高个子男子给了他一大笔钱,只让他来这里查这些,并没有交代其他事情,而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只是对方给他摇电话,他按照指令办事而已。
如此,委托人这边的线索算是断了。
挂了电话,那位社员也是很有歉意的问他们,是不是这桩委托给他们侦探社带来了麻烦。
白清灵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乔迁留了个心眼子,告诉他,这位代理委托人所要调查的,是牵扯了海城的一桩大案子的人,而且这件事不但关系着委托人的性命,更是威胁着所有与这桩事相关人员的性命。
乔迁说完,也匆匆离开了。
社员当时脸色就铁青了,看着人离开,就连忙去了社长办公室,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告诉了社长。
社长明显是不信的,在敷衍走社员后,却是拨通了总社长的电话。
白清灵出了报社,让乔迁先回去,她自己一人到了法华大厦楼下,看到路边的停着的黑色汽车,看着那人身上的衣服就是颜楼手下的人,直接上了车,对开车的人说道,“回白公馆。”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也没说话,启动了汽车就开走了。
路上,白清灵越想越觉得查廖东仁这件事情是夏至弦做的。
颜楼要做的事,夏至弦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如今他去海城估计也是不情不愿的,更何况海城北仓那边正在打仗,这个时候颜楼来了外滩,分明就是让夏至弦替代他去担起这副担子。
按照夏至弦以往的做派,给颜楼和她留出这么一个十分明显的导火引线也是十分可能的。
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好好活着出现在外滩,如果是普普通通的遇见,白清灵大约是不会往其他方面去联想。
但是夏至弦用一个不存在的委托人来专门查他的银行账户和金库,就摆明了告诉她,在海城里,搞垮陆家的最终黑手,就是她亲爱的丈夫,颜楼。
这意味着,白清灵与颜楼之间的关系将会变得更为复杂。
本就该是颜楼的位置,被她霸占了,他绕了那么一大圈拿回来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和地位也无可厚非。
可是让她最为在意的是夏欢沁,和借她的手毁了的陆家。
陆家与白家并无恩怨,只是因为颜楼一步步将疑点引向了陆家,才有了那般天大的仇恨,最后,又是这般毁了陆家。
她茫然的望着窗外摩登华丽的外滩。
怪谁呢。
好像谁也怪不了了。
颜楼有错么。
他错在野心太大,城府太深么,也不是,他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位置而已啊。
怪她么,她有错么?
是她有眼无珠识人不清么?
也不是,她窃取了颜楼的位置,不该还回去么。
白清灵闭上了眼睛,睫毛剧烈颤动着。
颜楼没有错,可是结果就是欢沁失明了,苏怀瑾死了,陆家垮了,路伯父死了,陆景天逃亡了,她呢?
她活着,还活得如此光鲜。
她该活着么?她有资格活着么。
白清灵陷入深思中,越是想头越是疼,越是想,心越是凉。
开车的人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的模样,皱了皱眉,开口问道,“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白清灵光洁的额头都是汗,看起来面色十分苍白。
“我没事。”
那人在后视镜看了一眼,见她确实没有身体疼痛的症状,就没再说话。
等车停下来时,白清灵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法租界的白公馆。
她抬眸看向汽车夫,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可是眼熟并不代表他就是颜楼的警卫员了,她冷着脸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想了起来。
这人与霍医生长得十分相像。
“你是霍正怀的什么人?”
“我是他亲哥哥,霍正阳。”霍正阳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生病了?”
“你拉我到这里什么意思?颜楼指使的还是夏至弦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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