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1 / 2)
沧海鸢记起陌玉后,淡淡一笑:“你说的‘前世的记忆’我没必要知道。世上女子多得是,你年龄也不小了,快些娶妻生子,不用徘徊在过往了。”说完,打开门离开了。
夜幕笼罩,呼啸的风犹如哭泣的孩子,“呜呜”地响着,纵然有银辉四散的月陪伴,它也仍然没有停歇。
这黑暗中仅存的光亮变来自于黑色苍穹一角的明月,这明月如同镰刀,将最后一丝白色的天角尽数收割。
近酉时末,万籁俱寂,月辉无声,残风绞着落败的花叶,空气中旋舞着,可否闻到幽香?
青翠的幽竹此时在小亭四周摇曳着美丽的身姿,竹叶沙沙作响,溪流潺潺轻逝,夜阑人静,唯独剩下这白袍伊人朝小亭走来,缓慢的脚步声与寂夜融合在一起,似乎是黑夜不忍打扰她,又似乎是她不想扰乱这静谧黑夜……
沧海鸢刚踏进小亭,就发现一位男子伏在玉石桌上,双臂枕着脑袋,长发披散在身后,月牙色白袍在黑夜中独占一份光芒。沧海鸢走到他身旁,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沧海鸢倾城一笑,风鬟雾鬓在空气中微微飘动。居然在这里睡,会感冒的。
陌玉察觉到她在笑,心里也就放下了。她要是愁眉苦脸的,他心里会很不舒服。“我就说呢,无缘无故就来了个新弟子,实力怎么还没我强大。”沧海鸢瞥了他一眼,还准备装睡到何时?
沧海鸢伸出左手,纤细的手指刚碰到陌玉的头顶,陌玉就握住她的手,冷声道:“到现在才想起我,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冷淡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
沧海鸢无奈地收回手:“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好歹也二十一了,就不能稳重一点?”随随便便就握住女子的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轻浮公子。
陌玉坐起身子,纯良地笑了笑:“你好歹也二十了,这么引诱别的男子。”沧海鸢没有记起前世,多半是狄龙帮她的。
沧海鸢尴尬地颤抖了一下,沉默了。
不一会儿,就听陌玉开口道:“我不会让别人抢走你。”
月夜寒风,甚是应景。
顾雨停眉微皱,左手撑着脑袋:“怎么了?被风吹傻了?”沧海鸢的举动很奇怪,难道没有记起他吗?没记起来也不要紧啊!
沧海鸢坐在石凳上,指尖轻扣石桌,旁边的陌玉看起来没什么两样,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苟言笑。沧海鸢右手成拳状,拖着腮,望着天上那一轮冰月。月不会懂她此时在想什么,沙沙的竹叶也不懂,轻缓的流水更不懂。淳溪门派的人一般不会在夜晚走动,此时在外面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深夜幽会。
陌玉阖上眼,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明白,他刚才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的衣袂被风吹起了一角,如同一副美丽的画。
沧海鸢察觉到气氛又冷寂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
陌玉一直以来都很冰冷,和他相处周围的空气也会冷下几分,沧海鸢的压力很大,一边思考着不想和陌玉疏远,一边思考着万一说错了话陌玉肯定会不高兴,沉默了太长时间,沧海鸢感觉到旁边的男子已经睡着,呼吸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庞。
差不多到戌时初了,这个时间的确该歇息了。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也难怪他会不耐烦地睡着。沧海鸢悲催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就这么不会对付陌玉吗?难道说她和陌玉天生就是合不来?
沧海鸢侧头望着亭子后面的溪流,月辉洒在溪流上,闪烁着银光。为什么她想不到说什么?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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