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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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衡本在眺望远方,可回头瞧见有人过来,他连忙往前,竟险些滑落下去,那些侍卫只得停下。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萧璟侧头看了庄彦一眼,吩咐道:“你去,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下来。”

“我?”庄彦刚要顶嘴,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可长宁也看了过来,神色紧张,“有劳了。”

他这人就是有些毛病在身上,吃软不吃硬,长宁这客客气气的一句话,倒让他将话吞了下去。

庄彦往前去了几步,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掷出,恰好打在阮衡腿部腧穴上,阮衡吃痛,可腿上无法动弹,庄彦慢吞吞地走过去,正要让那些侍卫把他带下来,变故突生,阮衡身子往前一张,竟从垂脊上掉落下来。

庄彦立刻飞出,将阮衡下落的身体捞住,旋身落在地上,阮衡受了惊吓,竟直接倒在他身上。

周太医已经在殿中候着,宫人将阮衡扶进去,太医进内室为其诊治。

长宁神色凝重,却回头对庄彦道:“这次多亏你了。”

庄彦挠了挠头,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的确是举手之劳,那些侍卫未必不能救阮衡,只是碍于男女之防,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而自己是男子,自然不用想这些。

殿内阮衡醒了过来,可依旧疯疯癫癫的,长宁有些痛心,她本意并非如此,但阮衡会有今日,她始终难辞其咎。

萧璟劝慰道:“灵侍卿醒了便好,宫中有太医看着,他迟早会恢复如初的。”

“可已经三个月了,他却没有丝毫好转。”

最初得知阮衡得了疯病时,长宁十分诧异,纵然他被禁足在明成殿,但给他的用度并不算少,又有宫人侍候着,实在不该如此,

当时卫渊清亲自来领罪,将一切过错揽下,可长宁问过阮衡的饮食起居,卫渊清并没有苛待他之处。长宁将他扶了起来,“这事怪不得你。”

萧璟道:“总会有法子的。”

长宁缓了缓,道:“或许宫中岁月太难熬,他才会得了这病,便秘密送他出宫吧,让周太医去阮府为他医治。”

第125章 终章(中)

秋风萧瑟,长宁望着殿前……

阮衡被送出了宫, 长宁常会问询他的近况,但阮衡的疯病却让许多太医束手无策。

秋风萧瑟,长宁望着殿前落叶, 垂眸不语,萧璟缓步走了过来, 将斗篷披在她肩上, 轻声道:“看这天色, 怕是有风雨要来。”

长宁侧过头去, 轻轻问了一句,“璟郎,你可想过有一日离开这儿?”

萧璟不解她话中深意, 只以为她又要像上次那般动起让他离宫的念头,萧璟伸出手臂将她的身子圈住,下巴靠在她肩头, “我只知道, 你去何处,我便跟去何处, 莫要说些为了我好的话,我现在有你, 有云儿,你还想赶我走吗?”

她不过是一句感慨的话,竟让他这般紧张,长宁伸手触碰萧璟的脸颊, “我不会送你走。”

庄彦坐在立政殿垂脊上, 看着下面相拥在一起的人影,他仰起头看着远方天际,乌云翻涌, 广阔无边,皇宫被笼罩在阴云之下,包括这宫里的人。

清凉殿,瑞祥小心将窗户合上,点亮了殿内烛火,见灯下的卫渊清脸上似乎隐藏着心事,不免问道:“主子在想什么?”

“陛下召周太医过去,真的没有再说什么?”

瑞祥道:“主子不是亲耳听了,应该不会有假。”他想了想,道:“阮衡都已经疯了,主子还是不放心他吗?”

卫渊清将书卷合上,神色复杂,“我平生只做过那两件见不得光之事,若是重来一次,我或许还是会这么做。可即便如此,我却依然担心被长宁知道。我怕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瑞祥仔细思虑片刻,道:“阮家那里应不会有什么差错,明成殿原来的宫侍也已经被安置出去。主子若还是不放心,我明日便亲自去明成殿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

卫渊清点了点头,他近来少眠,晚间饮下安神汤之后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瑞祥便以担心明成殿漏雨的名义进去查看,两名随行的宫侍等在外面。明成殿中空荡荡的,瑞祥连桌椅都看了一遍,他正要离开,又转身去了内室。

一炷香之后,瑞祥的手不住颤起来,慌忙将那张纸条收进袖中。

庄彦向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宫中各处闲逛,瞧见明成殿外立着的两人,看着有些眼熟,庄彦仔细回想一番,这两人似乎是那卫贵君宫里的,怎么会出现在明成殿?

他正想着,便见瑞祥要从里面走出来,神色难掩慌张,还低头看着衣袖,实在古怪。

庄彦心中一动,故意走上前去,和瑞祥撞个正着,瑞祥一惊,抬头见庄彦一脸吃痛的模样,他颇为气恼,冲着瑞祥道:“在宫里也这般横冲直撞?”

瑞祥知道庄彦是立政殿的人,又讨了帝后欢心,为息事宁人,只得忍下这口气,他只能将庄彦扶住,问道:“彦公子可觉得哪里不适?”

庄彦指了指自己的脚,上面的鞋印清晰可见,“麻了……”

瑞祥低头看去,胳膊上却忽地被握住,庄彦似乎站立不稳,“送我回立政殿。”

瑞祥哪里有这些心思,他现在急于去见卫渊清,便笑着央求道:“我让这两个宫侍送公子回去如何?方才贵君交待我将几处宫殿漏雨之事查看一番,我若是晚了,只怕贵君那里没办法交待。”

庄彦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这话是真是假,而后道:“好吧,让他们两个送也成。”

瑞祥好不容易送走他眼中这个瘟神,匆忙回了清凉殿,卫渊清见他这般神色,漠声道:“慌什么?”

瑞祥道:“方才奴才进了明成殿内室查看,竟在床榻缝隙间寻到了一封血书,上面皆是您的名字。不信您瞧……”瑞祥要从袖中掏出那张纸来,却遍寻不到,他慌乱地看着卫渊清,“怎么会……”

方才听到血书二字时,卫渊清都面不改色,可见他这般模样,大概猜到了什么,“丢在了何处?”

“怎么会丢呢?不会……”瑞祥仔细想了一番,他回来时十分谨慎,应不会丢失才是,忽而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瑞祥惊愕地看着抬起头来,看着卫渊清,“方才奴才和立政殿那位彦公子撞到了一起。”

卫渊清负手而立,他背对着瑞祥,“世上哪有这般凑巧之事。”

“难道那张血书已经到了庄彦手中?”

卫渊清这两日染了风寒,他忍不住咳了一声,瑞祥立刻垂首,“都是奴才没用,不仅没能帮到主子,反而给人送去了把柄。”

卫渊清叹了口气,“不怪你。”庄彦怕是早就盯上了他,即便是有血书又如何,总未到穷途末路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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