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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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公夫人便觉得蹊跷。

且她今日,难得见阿宝来给自己请安,便越发觉得奇异了起来。

因阿宝是从不肯给人留下话柄的,因此,哪怕姜国公夫人对自己无比地刻薄厌恶,可阿宝时不时地也隔着帘子给姜国公夫人请个安,哪怕不进屋,也得让人知道自己不是没有把生病的老祖母的死活放在心里。

更何况,谁见了阿宝心里憋屈,觉得晦气却要憋着谁心里知道。阿宝反正不憋屈,她就来给姜国公夫人请安。

天已经开始热了,姜国公夫人的病泰半是心病,也好了许多,如今敞开了帘子,看见站在屋子外头穿得鲜亮漂亮,满头小首饰精神爽朗的阿宝,她觉得刺眼极了,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站在自己身边,穿着七成新,仿佛去年做的样式的裙子,头上只簪了一根细细的金步摇,显出几分清丽的姝宁,不由皱了皱眉。

“你的首饰呢?”她最近没有精神训斥阿宝,只看着姝宁问道。

姝宁心里一松,正等着她来问,因此支支吾吾半晌,便低头说道,“侍奉祖母怎么能满头珠翠呢?我还是更喜欢简单些。”

“简单些?”见姝宁欲言又止,眼底露出几分不安与惶恐,姜国公夫人越发觉得蹊跷,看了看浑身绫罗喜气洋洋,小人儿精神喜庆得不得了的阿宝,再看看钗环全无,单薄苍白的姝宁,不知怎么,就觉得……怎么觉得阿宝更有喜气似的。

只是她不喜阿宝,也不提阿宝这些好话,正想要追问,却见外头,陡然冲进来了一个惊喜交加的婆子,一头撞到了姜国公夫人的面前。

“太太,贵妃娘娘大喜!”

见姜国公夫人一愣,露出几分茫然,那婆子顾不得别的,脸上都要笑出花来给她看看,磕头说道,“太太,宫里传信儿出来,说是咱们贵妃娘娘有孕了!”

“你说什么?!”姜国公夫人骤然一愣,继而露出无比的喜悦,苍白的脸一时满是红润,惊喜地问道,“是真的么?贵妃有孕了?那,那陛下怎么说?!”

宠妃有孕,不说大赦天下吧,至少也要重赏后宫,龙颜大悦吧?!

若是当真皇帝大喜的话,于姜贵妃也是与旁人不同的荣耀……

听到她这样问,那婆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有些尴尬了。

“陛下,陛下自然是高兴的吧……宫里传话出来,说,说陛下宣四姑娘快点进宫……”

“你说陛下宣谁进宫?”姜国公夫人惊呆了,扶着一旁目光震惊的姝宁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胖团也站在门口,胖手指指着自己的胖腮呆呆地问道,“陛下让我进宫?”

……姜贵妃有了身孕,陛下大喜,反而要宣她?

第48章

那一刻, 阿宝觉得皇帝的脑袋怕不是坏掉了。

姜贵妃有孕,对皇帝来说是喜事,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么?

皇帝陛下怕不是忘记, 姜贵妃是多么的讨厌自己。

要是怀着身孕看见一颗自己讨厌的胖团整日里在面前晃,姜贵妃心情能好么。

不过阿宝歪头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进宫一趟。

不是为了姜贵妃。

而是为了皇后。

姜贵妃这么一有身孕, 看国公府这传信的婆子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知道皇帝怕不是高兴坏了,而且对姜贵妃会更看重几分的吧。

那皇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若是陛下把所有的惊喜还有宠幸,还有所有的目光都留给了姜贵妃, 那京都内外, 只怕又会有很多关于皇后的地位的流言蜚语, 让皇后听到了,该有多么的难过啊。

更何况姜贵妃进宫本就嚷嚷着奔着皇后之位去的,如今再有了身孕, 她不得嚣张得上天啊!

阿宝想一想就觉得为皇后抱不平,听说皇帝要召见她, 她决定假公济私, 进宫先去看望皇后,至于姜贵妃,那不是还有皇帝陛下在看护么?想必姜贵妃也不乐意看见她, 她就不去碍贵妃娘娘的眼了。

她想到这里,就急忙给姜国公夫人在门口作揖, 奶声奶气地说道,“陛下召见, 事不宜迟。那我先进宫去了。”她转身踢踢踏踏地就跑了, 恨不能立刻进宫去陪着皇后度过这有可能是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姜国公夫人正愣神儿呢, 就见阿宝已经撒欢儿一样地跑了,顿时一愣,怔忡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对两旁的婆子怒喝道,“拦着她,不去她进宫去叨扰贵妃!”

阿宝这小丧门星,浑身上上下下都沾满了晦气,之前进宫就冲撞了姜贵妃,让姜贵妃就跟鬼迷心窍似的得罪了蜀王世子,险些成了京都笑柄。

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如今姜贵妃有孕在身,最娇贵的时候,可不能让阿宝再把姜贵妃给晦气了去。

只是她这样怒声喝了一句,那婆子半晌也只讷讷不敢动作。

“太太,这可是陛下召见,这……”

就算没有皇帝召见,在这如今的国公府里,也没有人敢对阿宝不敬的。

姜国公疼爱阿宝,爱若掌上明珠一般,要星星不给月亮,谁敢对国公爷最疼爱的孙女儿做点什么。

又不是不要命了。

姜国公世子和小王氏可还在小院子里天天哭天抢地着呢。

这婆子是不敢与阿宝动手动脚的,姜国公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没有听从自己的婆子,可是半晌,也觉得无力极了。

的确……阿宝是陛下召见,谁敢拦着?

可难道就让阿宝进宫去祸害姜贵妃不成?

“祖母。”就在姜国公夫人捂着心口歪了歪身,又觉得心口微微发疼的时候,姝宁却眼睛一亮,只觉得找到了破局的地方。

这段日子,长房在国公府里过得水生火热,被刻薄到了极点,又因嫡母无情,她畏惧祖父只能自保,连宫门都进不得,过得艰难极了,却险些忘记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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