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 2)
一切结束后他被维德抱出圣殿,戴上镣铐,成为不见天日的维德的奴隶。维德一直把他弄到血脉全部觉醒。路希安困在无法进行反抗的身体里,却能感受到身体的一切感觉,甚至比真实的身体还要灵敏。
在梦境的最后,他感受自己成了只属于维德的兽。他戴着镣铐蜷缩在黑暗里,每日最期待的便是维德的给予。当黑发青年推开门时,他拖着脚链、穿着白色的睡衣爬向他。不被允许穿戴完整衣物的他用亲吻努力讨好维德,祈求他给他更多。
他们说魅魔都是无情无义的漂亮婊子。梦里的维德这样说,既然这样,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漂亮婊子。我不喜欢分享,你最好认清这点。
现在,叫出声音来,认清楚你的主人是谁。
他说这话时语气优雅,身体却拖着路希安与他一起沉入名为无尽的、足以泡坏脑子的欢愉的泥塘。
维德维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啊,我是属于维德的维德的
维德不是光,他是深渊,却是最后能让路希安感觉被照亮的东西。路希安被搞昏了脑子,只有承受维德时,他才哆嗦着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感觉自己还活着。
路希安从糜乱可怕的梦境中醒来。他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散着瞳孔看着天花板。他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脚踝,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脚踝上空空荡荡,没有脚链。他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握住自己的脚踝,一遍又一遍地握住又放开它,确认它的空旷。
路希安直到傍晚时才从小屋里走出。小镇上弥漫着与之前的祥和不同的紧张气息。镇民们看上去还在像以前一样生活,脸上却隐约带了些不安与恐惧。路希安行走在他们之间。
路斯恩?
路希安回过头去,看见面包店门口鲍勃扩大的笑容。那种笑容让他整只眼睛都弯成一轮枯瘦细长的新月,嘴唇上扬,眼睛下翘。
路希安垂眸加快了脚步。鲍勃没有跟上他,而是继续站在面包店门口,对他微笑。
他在首饰店里看见了狄伦。狄伦仍在不依不饶地向首饰店店主打听任何关于女孩们失踪的线索。隔壁铺子的鞋匠和路希安打了招呼,他听着里面的谈话,叹了口气。
鞋匠是个白头发的老头子,据说出身于家道中落的教师世家、流浪二十余年,最终定居到这座小镇。他沧桑的眼中带着睿智。他对路希安道:这个镇子要变天了,唉狄伦是个小伙子,他没见过太多事,无法理解有些事情是恐怖到不可阻挡的。
说着,他温和地看着路希安,眼里有长辈对小辈的关怀:路斯恩,你是个好孩子,如果有机会的话,趁着这几天离开这座镇子吧。
路希安笑笑:您为什么不离开呢。
我老了,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到了活够本的时候了。老人慈爱道,可你们是年轻人。
路希安辞别老人,回到自己的小屋。在开满紫藤花的路上,他又遇上了多拉太太。多拉太太同他谈起自己失踪的侄女,表情满是忧郁。她看着路希安,担忧道:路斯恩,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或许是有些受凉了。路希安说,多拉太太,您不必为我担心。
多拉太太勉强地笑了笑:那就好。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吧。
会的,多拉太太。
谈话结束,路希安转回身,就要离开。正在这时,他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多拉太太的声音。
那声音尖细、愉快、带着咯咯的笑声:对了,路希安,你喜欢我的松饼吗?
路希安回身。他看见热情忠厚的多拉太太同样带着那宛若新月般的笑眼与高高翘起的嘴角,看着他。
那是和鲍勃一般的神情。她咯咯地笑着,黑黑的眼像是黑洞。
路希安快步离开。多拉太太始终站在他离开的位置,拿着手绢,笑着看他离开的背影。
路希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系统在他的脑海里尖叫:卧槽!!那是什么东西!!
她和鲍勃都出了问题。路希安道。
在夜幕来临时,路希安又开始昏沉。这个晚上他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穿着圣子的衣服,高高地站在台上,翘着嘴唇看着维德被揭露堕神信仰的身份受罚。他来到被关在牢里的维德的身边,用温柔怜悯的语气说:天啊,维德,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直到牢门骤然间开启,他被拖进了牢房内。
他在牢房里被翻来覆去、直到瞳孔涣散、惨白着脸、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维德用手压着他腹上的魔纹,在他耳边低声道:原来你不过是这种东西。
维德逃狱了,在那之前,他揭露了路希安的魅魔身份,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个可耻的恶人带走。他被维德用契约压制着,被迫与他一起流亡。维德最终在魔族成为了魔王,而他是被他关在地下室里的、只能一声声发出哭叫的金丝雀。
这辈子都别想逃开。维德说,你活该赔我的除非,我玩腻你了。
他礼貌地说着,用唇一点点柔软路希安因他而肿起的伤口。
第二天清晨,他被信使派送的声音叫醒。
路希安拖拽着步子从小屋里走出。他脸色苍白,只有脸颊绯红。他从信箱里取出了灰色信封的信,发信者是米契尔。米契尔询问他病是否已经痊愈,若是痊愈了,可到他那里做实验。
事实上我并不是在催促你。如果你的病还没好,可回信向我描述症状,我会寄来相应的药水。人族的医师比不上专业的法师。米契尔在里面彬彬有礼地写道。
这封信看似催促,实则是对他身体的担忧。
路希安没有回复这封信。他回到客厅里,在好的天气里锁上门。他闭着眼在沙发上听自己的心跳声。直到终于有门铃响起。
路斯恩老师!门外是脆脆甜甜的小女孩阿曼达的声音。
路斯恩先生,听说您病好了。这孩子吵着要来看您,我们带了些苹果派来。然后是阿曼达母亲的声音。身为一名贵妇人,她总是很有气质。
除此之外,还有阿曼达父亲的声音。他小声责备自己的女儿应该像个淑女在那温暖、和睦、嘈杂的家庭氛围中,路希安始终抱着自己的膝盖,垂着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路斯恩先生是不在家么?那名夫人道,今天住在隔壁的贾斯丁先生休息。他说他刚才还看见路斯恩先生从花园里回家呢。
路斯恩老师是生气了么?阿曼达懵懵懂懂地说着。
路希安垂着眸,被伪装成绿色的双眼暗暗的。终于,他忽然笑了一声,冷冷道:不用再装了。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他说。
门外于是再也没有了人声,只有窸窸窣窣的、离开的脚步声。路希安看着眼前的茶几。
直到透过玻璃窗的光,被阴影所遮拦。三道人影站在他的窗外,看着室内的他,影子投在屋子内的地面上。
路希安缓缓转头,看见三张新月般的笑脸。
他们就这样隔着玻璃静静地对视。终于,那三个人就像是没看见路希安似的,转身离开,发出尖细的声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