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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这次出来前颤颤巍巍道:路希安, 你确定维德不在附近吧?他要是在, 你就别和我说话了。
路希安说:他当然不在附近。他在用我的身体满足他的欲望后,就离开了, 把我一个人像玩坏的破布娃娃一样扔在房间里,我的眼泪因此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系统:路希安, 你看上去好像很
伤心?路希安说。
系统:很欢快,还用了这么咯噔缱绻的形容词。
啧。路希安厌倦地道。
路希安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床单已经换过了,因此维德的一点气息也没留下。在结蜜期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虚弱,需要另一人的拥抱。
路希安咬着自己的手指想了一会儿, 许久之后,他幽幽叹息道:他居然不等我醒来就走了, 看来他现在真是对我半点情分也无了。
系统:停止演, 停止咯噔,不要表现得像个妖妃,谢谢。
路希安于是不再演了。他静静地看着窗外, 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系统满身凉意, 并再次觉得维德一定会倒霉。
维德在书房里处理政务。
他非常在意之前布赖特服下的、那种名为拉斐尔的药水。这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拥有近乎神的能力的东西, 总让他觉得与一些可怕的阴谋相关。
譬如他从来没有寻见过踪迹的、被人族夺取的初始之神(堕神)的血滴。还有, 在他越接近完满, 越察觉到其诡异的光明神。
在背叛初始之神后,其余各族的神明曾短暂感受过至高的荣光,很快,他们则因为各种争端、与堕神的复苏、诅咒而相继沉眠死去。他们封印了堕神,自己则只留下神力在人间。如今回应各族的祈祷与召唤的,也不是祂们的意识,而是残存的神力。
就譬如说,精灵族的祭司向世界神树进行祈祷,以调用其中残存的神力以进行各种仪式。
在从初始之神身上夺取各种权柄后,这十族的各神也曾为自己命名。
精灵为生命与疗愈之神,亡灵为死亡与疾病之神。
巨人为秩序与力量之神,矮人为变化与冶金之神。
海妖为海洋与心灵之神,兽族为火焰与生育之神。
天族为天空与风暴之神,龙族为元素与山岳之神。
魔族为黑夜与征战之神,人族为知识与探查之神。
却没有全神的存在。
也没有任何一个神明敢宣称自己能够掌握命运。
人族的真神雅伦应当已经死亡这是维德从兽族的血滴中获得的信息。可祂的血滴不仅不知所踪,如今人族却还信仰着不知从何时而起的神明光明神。光明神宣称为全能之神,能够改变命运,探查命运。而在那些古籍中,数千年来,的确有过许多起光明神显示神力的奇迹。
或许是降雨、或许是免除疾病的蔓延,直到最近几百年来,才再无此类事件的展现。可那种全能的力量绝非是上古时期任何一名神明所能有的。
暮城和旧教廷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维德一直视他们如虫豸,不过那种名叫拉斐尔的药水、和光明神的异常让他意识到他们或许也拥有着极为有趣而可怕的东西。这让他隐隐地感到了警惕。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在兽族拍卖场出现的,名为蔷薇隐士的,击碎了宝石的女人
七一直是一个极为奇妙的数字。他曾按部就班地收集了七枚血滴,可却在第七枚得到收取时发生了这样透着诡异的事情。就像是有某种命运在他身后追逐,促使着他抵达一条偏离了的跑道上。
剩下的三枚血滴,一枚来自人族,下落不明。维德想。
一枚来自天族,天族守备森严,暂时未能得到进入的契机。
一枚来自矮人。
如此看来,这枚矮人族的血滴是最好取得的。
维德静静地看着自己书页上的计划。按照原本的计划,他能够取回那些血滴的时间是越快越好。这个世间让他厌恶、冷淡与憎恨。体内堕神的气息又在时刻提醒他只是一只怪物,那种时而便会因为神血而失控、被灼烧的感觉让他只想尽快地毁掉这个荒谬的人世间。
更何况,即使被心脏强化过,人类的身体也很难承受这其余的血滴,第一枚亡灵族的血滴是为了存活不得已而为之。在那之后,吞下其余血滴的命运就像从山坡上滚下的车轮,已经无法停下。
他必须要吞噬完成十枚血滴,除非他想要自行毁灭。在他被折磨死亡后,他的身体,承载这些血滴的容器也随之崩坏。集合的血滴们也会带来足以灭世的灾难。只有他成为神,才会有可搏之机。
换做过去,他并不会在意这个世界的消亡,又或是其他人的死亡。可现在
有一个人。
他想。
有一个他绝对不能让他太难过,也绝对不能让他太得意的人。
可即使是成为神明,也未必会有求生的机会。或许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被他拉进漩涡。
再迟一些吧。维德思考后,冷淡地想着,再迟一些,在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崩坏之前迟一些再融合。
想到这里时,他脑海内又闪过路希安的脸。那一刻维德忽然感到极度不悦。
此刻的路希安应该正安心地在床上睡着,没心没肺。他想,自己此刻倒是殚精竭虑。他花费那么多想法,那么多时间,只为他
只是为我自己的更安稳的融合而已。维德合上计划书,自言自语道,只是为了我自己成神,等我成神之后,他就会被我哼。总之,与他一点关系也无。
在说完这话之后,维德觉得自己心里舒服很多。想及路希安做完的放肆,维德觉得自己是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他还没忘记自己如今只是恨他,只能恨他。
路希安连系统都不肯解开。
或许他是时候该远离路希安几天了。
门外便传来了管家斯宾塞的敲门声。维德让他进来,管家恭敬道:陛下,皇后殿下说他有些事,希望您能过去看看。
他能有什么事。维德冷冷道。
他还没忘记路希安身为阶下囚、竟敢质问他的不敬。
维德起身行走在走廊上,斯宾塞管家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在途经拐角时,管家道:陛下,如今皇后殿下无论如何,也只能向您提出请求。
除了您之外,又有谁能聆听他的请求呢?而且方才皇后殿下始终没有向我说出他的难处,他像是感到非常耻辱,不能开口。管家安然道,或许那实在是难以向外人提及
维德的脚步停下了。
他冷冷一笑道:好,我就过去听听他在冒犯我后,又不得不卑微祈求我的丑态哼。
管家看着迅速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的维德,笑而不语。
维德很快便抵达了白塔。路希安如他想象那样坐在床上。他半跪着,看着窗外的景色。
维德停在他的身后。
维德始终没有说话,可路希安也没有说话。路希安一直望着白塔之下。维德压抑住自己心里升起的略带惧意的烦躁,道:我来了不是你叫求着我来的么?路希安。
路希安这才回过头。他被吓一跳的模样有种明显的装模作样:啊你来了呀。我在通过窗子看你什么时候来呢。
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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