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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没有回答他。

怎么,生气了,闹别扭了?今天怎么怎么冷淡,一点反应都不给我。魅魔埋在他的颈边,像是撒娇一般的抱怨着,是生气了?不过过去我强迫你在我这里失去祭司的纯洁时,你的表现也好得很呢。为什么今天的你特别生气一点?唔要不然,我给你玩点更刺激的?

他在大祭司耳边耳语几句。在听见那些大胆而放荡的语句后,大祭司终于浑身一震,咬牙道:荒荒唐!

可你会喜欢的呀。那只魅魔像是很无辜般地道,你明明一直都很喜欢我对你说话的这张嘴还是说,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祭司不肯说话。魅魔轻轻地笑了一声,就要开始他的行为。直到祭司道:上周你没有来这里。

哦,你在在意这个唔魅魔说,上周我唔是我

他断断续续道:是我前夫唔的忌日所以我

所以他才不来他这里,是么。

大祭司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像是有嫉恨的火在烧,又像是有彻骨的寒冰将他封锁。火让他行,冰让他不行。最终,嫉恨占了至高的地位。

前夫?他由着魅魔动作,语调如讲经时般地道,你的前夫就是你穿着丧服、戴着花来纪念他的前夫。

是啊,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男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魅魔说,我们在一起一年他教了我很多。

你白天穿着丧服来为他祷告,晚上来和我鬼混。这就是你对他的纪念,是么?大祭司嘲讽地道。

出乎大祭司意料的是,这次魅魔居然没有封住他的声音。他只是继续着,像是要用所有的感情来填满自己的心灵。这让大祭司一开始更加恼怒。他难以遏制地在心里嘲讽他,嘲讽他的荒唐、嘲讽他和自己鬼混、嘲讽他装模作样的忠贞

可过去那些让他心里如有火在烧的问题,如今都一一有了答案。

他为什么会在床上这么熟练?为什么这么懂得讨好男人?为什么这么知道什么能让他自己更加舒服?为什么他知道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都有了答案。

因为在那魅魔的身上,早就被打满了另一个男人的印记!深深浅浅,里里外外,都是那个男人为他塑型、为他留下那么多熟练的印记!

是那个男人让魅魔从青涩,变成一朵熟透的花朵。那个男人也曾享受过魅魔在床笫之间的软语,享受过他能让人多么销魂

那个男人才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而不是他。

大祭司的双眸已经满是血丝。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那一刻他真想把魅魔弄死在床上他知道该怎么弄的,彻底盖掉另一个男人的气息,让魅魔再也穿不了那个男人的丧服。让魅魔的脑海里只能想着他的东西这些都该是魅魔为亵渎他所付出的代价,而且

接下来的过程的确足够销魂。魅魔比起过去还要热情许多,在两人隔了一个星期不曾相见后,魅魔仿佛多了些末路狂欢般的不要命。尽管知道他们之间只会有一个小时,大祭司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下来。

没错,这只魅魔算什么?他只是个人尽可夫的魅魔而已。他能和他的前夫在一起,也能在他的前夫死后迅速来勾引自己。他需要做的,只要把他绑起来、藏起来只要魅魔只能看见他,不就只能属于他了么?

大祭司动了动手指,他意识到自己因愤怒而消减了药性。这种清冷禁欲的大祭司从没想过的、黑暗的念头让他感到了极端的满足。或许他的确可以

魅魔低下头,吻了他。

那是柔软的唇,在过去,魅魔从来没有在床上吻过他的唇。从魅魔的反应大祭司可以看出,魅魔今天确实是太失控太放纵了,以至于神智都不清晰。可大祭司为了这个吻居然也神态柔软了下来,他怔了怔,觉得自己像是春天的花朵沐浴了春风。

直到他听见魅魔带着哭腔的、恍惚的声音。

维维德

你还是那么厉害。你真好,你也亲亲我

他吻着他的唇,吻着他脸部的轮廓。而在那一刻,大祭司却如堕寒冰!

他从那些话语中,突然地明白了什么。

那只魅魔在床笫之间把他当成了那个叫维德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是

他听见魅魔软软地叫他老公主人又或是各种羞人的、他从未听过的称呼与语句。所有的欢愉似乎蒸坏了魅魔的脑子,让他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亡夫。那些所有撒娇的言语,那些所有勾人的语句,那突如其来的相逢与勾引,原来从不是因为他而存在的。

魅魔像是真的傻了。直到镣铐碎裂的声音响起,被一把抓住手臂、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捏碎时,他还在呜咽着抱怨:老公你干什么呀,我好疼

当他被狠狠掐住腰时,他终于意识到了所谓的老公要干什么。

到最后时魅魔的脸都惨白了。曦光照到他苍白脸上时,他看起来已经没有进的气,只有出的气。可当那人压上来时,他依旧艰难地转头,要将自己的脸别到一边去。

那人的手扳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回来。

别让我看见你的眼睛,别让我看见,求你了魅魔发着抖道。

那是任何人都会为之心软的,像是濒死的幼猫在求饶般的声音。

可他接下来道。

你的眼睛一点都不像他他哭着说,求求您,别让我

从梦境里走出来。

让我意识到我正在和不是我亡夫的男人上床。

大祭司看见魅魔的眼里流下了眼泪。那是晶莹的泪水。却不是为他而流、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流可那一刻的所有话语足以让他更加愤怒。

他原本以为魅魔蒙上他的眼睛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原来魅魔是不想看见他的眼睛

他的轮廓像极了他的亡夫,而他的眼眸不像。

原来他对于魅魔而言真的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用来替代他的前夫的、寻找慰藉的替代品。

他会来寻他,轻易对他做出那样荒唐的事,对他表现出那样的偏爱,和他享受那些春风几度的温存。

他让他忧心他的死亡,堂堂天族祭司,为了一只魔族而坐立难安。

居然只是因为他的轮廓像极了他的亡夫。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族祭司,又何曾接受过这样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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