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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五号签下契约时的模样。
这才是五号在空难中罹难、并最后离世时的模样。
他不漂亮,不柔软,尖刻,恶,没有魅魔柔软的嘴唇,没有魅魔柔顺的长发。他在自己最初生命的最后原本就是这种姿态。他以这样的姿态进入游戏,恢复没有被伤害前的原状,并肆意地挥洒恶意。
那是他不愿给任何人看见的姿态。
可如今维德看见了。
因为路希安把它展示给了他。
路希安的记忆晶体在他的脑海里缓缓转动,他已经给予了他所有查阅的资格,甚至把自己的资格也给了他。可维德没有去查阅。
他只是抱着路希安,像是抱着干枯的玫瑰花瓣。他一次次地去吻他的嘴唇,吻他那并不好看的、死时的身体、吻那些路希安自以为会让人厌恶的过去、与用快穿者的傲慢遮掩起来的残缺。
直到最后,天边终于有了光。在脚步声中,二号向他走来。
他把资格给了你。现在你是新的五号了。二号走过来,木然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她以为维德会发火、甚至会出手以愤怒杀死她。可她只看见维德珍惜地摸了摸路希安的额头,给他换了个舒服一些的、靠在他身上的姿势。
并最终,他轻声说:好。
我以为你会气得现在就杀了我。二号说,又或许,你要毁掉控制中心。
他们站在荒原之上,维德抱着路希安的身体,他抬眸看向缓缓降下的光柱。
那是路希安的来处。
现在还不是时候,在那之前他说,我要把他找回来。
二号点了点头,道:好。
光柱渐渐降下。他们随着光柱而上,维德渐渐看见了那属于控制中心的白色殿堂。一些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归来。
在那之后维德想。
我要为他复仇。
向那些将最初的路希安变成现在模样的人,复仇。
第186章 找到了
在夕阳落下之前, 引导员把那个新来的任务者带到了24楼。
走在他身边的人同样穿着属于穿越者的白色制服。他容貌英俊典雅,却生得一双让人胆寒的血红眼睛。新来的任务者气质极为森寒,拒人于千里之外。
引导员在之前没有见过这名任务者。他只知道这个人是几天前来到控制中心的。今天主管找到他, 让他带这个新人到24楼去。
没说要干什么。引导员猜他是24楼的新住户。
能住进24楼的都是最高级的穿越者了。引导员想,或许这名新来的任务者有什么过人之处,又或是与最高层有什么渊源。
终于,24楼到了。
这里就是主楼的24楼了,也是整个基地最高级的住宅。引导员说,你别看它们看起来只是一扇扇的门,事实上,里面的宿舍都是按照所有者的想法幻化而成的。只要你愿意,你甚至可以推开门看见一座城堡。你知道9号么?我和他很熟,他就在这里幻化了一座凡尔赛宫,每天都在里面开趴梯
引导员试图活跃气氛, 可新来者的神情依旧冷淡,让他有些讷讷的, 收住了自己的干笑。
所以说,能住在这里的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尽管新来者冷漠极了, 引导员还是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刚来就被分配在这里, 不过能住在这里的, 都是个位数级别的穿越者, 他们每个人都脾气古怪,非常不好惹。尽量和你的邻居们好好相处
他正说着, 便看见很前面的房间里出来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杏黄色的衣服, 神色平淡。在与两人擦肩而过时, 他对两人简单地笑了笑。
刚刚那个路过的就是三号, 是个手控。在三号走后,引导员小声道,据说他以前是个音乐家,被人陷害毁掉了手。他对自己的手非常在意,不过你可不要和他提到这件事
他是三号么。
一整天没有说话的新来者终于开口了。引导员于是点点头道:是
新来者没有说他的号码,引导员也只知道他住在24楼。他于是道:既然这样你也知道自己的编号吧?24是开头,后面跟着的两位数是你的编号。比如三号就住在2403。你去房间里吧,不要走错门,不要记错编号,当然,你就算记错了也打不开门的,如果让你遇见脾气不好的八号,你可能会被她揍一顿
引导员没指望能得到新来者什么回答。即将结束这费力不讨好的对话,他搓了搓手臂上的疙瘩就要离开。正在这时他听见新来者轻声道:不会记错的。
不会记错就好。
引导者没心没肺地要下楼,却在靠近电梯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如今正是傍晚,夕阳透过窗户照射在走廊上,新来者的身影就被裹在暮色中。那一刻他不知怎的,感觉他有些孤寂。
他不自觉地就停下了。他看见那个青年往走廊深处走,不知怎的,一句话从他的嘴里滚了出来。
你不是住在这里的吧?他说,你和我说你要来24楼,可你现在这样子,不像是乔迁新居
青年停在了一处房间前。
夕阳照亮了金属制的2405,24楼,5号。
2411,2410,2407他路过许多张与它相似的,写着数字,看起来像是克隆出来的多胞胎一般的门。
却最终只停在了这张门前。
他握住了门把手,门锁识别了他的身份,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打开声。
我是来找人的。他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这样说。
5号的房间很空,里面没有凡尔赛宫,也没有豪宅水榭。它甚至不如他们在过去的世界里所住过的宅邸,没有华丽的地毯,也没有金银珠宝。
更没有他趴在他膝盖上,撒娇着让他添加的那些华贵的装饰。
那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一张床,一个沙发,桌子,卫生间,仅此而已。房间的尽头是布满一整个墙壁的落地窗。青年仔细看后,才看出那不是落地窗。
只是一张播放着暮色场景的屏幕而已。
是那样苍白而贫瘠的房间。
是那样简单的陈设。
他坐在床上,床靠着两边墙壁,床垫很柔软。房间很小,任何地方都包裹着妥帖的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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