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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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套取吉昌情报的那天,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表面看,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暗地里,瞳岚的空气已经紧张起来。

晕染的首领,是色目的宰相,三代老臣,精明睿智,且城府极深,也只有像他这样在色目政权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才能知晓色目王族除核心外的大部分机密,并且创立这个组织。

这个组织里,包含了色目大部分的官员,有很多,都是最近几年吸纳进来的,说起来,都是拜姬恒所赐。

上一任国主,也就是吉昌和姬恒的父亲,自叛乱后就无心政事,一心只想修仙,倒是没有再以催眠控制朝臣了,可到吉昌继承太子之位,且姬恒摄政后,不知怎的,官员被催眠的事件开始大幅度增多。

当官的,有志向的是为了报效国家,没志向的,无非是把当官作为一项捞钱的工作,大家在朝堂上意见向左,吵吵闹闹,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当然,国主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之前的国主,当朝臣们与自己的目的相左时,虽然偶尔会使出催眠的手法,但哪一个,都没有像姬恒这么频繁的。

而且姬恒更狠,别的国主只是催眠让官员们按照他的意思行动,被识破后就开启耍赖模式,姬恒呢,动辄就催眠官员,让他们自残自杀,再不济就出动暗卫暗杀,简直不能更凶残。

一时间,朝堂上人人自危,只要不合摄政王和国主的意思,就小命不保。

而吟唛他们这些孤儿,其实也多是受害官员们留下的遗孤,如今重要的情报到手,下一步,就是联合官员们,再次进入王城,抓住国主吉昌和摄政王姬恒,兵不血刃的完成政权的交替。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暗中进行着。

……

这天傍晚,朔夜照常坐在医馆门口发呆,二傻被吉昌接走时跟他打招呼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心绪不宁的时候,就会发呆,就好比冼空大战前的那一天。

朔月却知道,外表上看起来,朔夜在发呆,但他脑子里,却是在飞速的想着事情,因为前几天朔夜曾说,他觉得,二傻不是二傻。

朔月很惊讶,因为自从二傻昏迷回来后,言行举止与之前没有丝毫不同。

朔夜:“之前他经常哼的歌,我让你哼出来,他却完全不知道,还问是什么歌?”

朔月说:“咱们不是向吉昌求证过,他说二傻因为昏迷,丢失了一些记忆么?”

“那怎么解释偏偏丢了一首歌的记忆,不,除了歌,我感觉他自从回来后,反而更好的融入进来了。”

“融入…什么?”朔月迷糊,怎么感觉朔夜说得话那么难理解呢?

朔夜:“之前,二傻虽然每天嘻嘻哈哈很快乐,但是作为他最亲近的人,我总觉得,他与周围的人、事似乎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膜,这层膜让他像一个旁观者,不能很好的融入进来,后来他才告诉我,他之所以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是因为,他不属于这里。”

朔月的第一个想法是:二傻果然是个外国人!

“不!”朔夜说:“他不但不属于咱们所知道的任何国家,而且,不属于这个时代。”

朔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朔夜继续道:“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他的一些想法我们闻所未闻,那会儿调查二傻的时候,他就是身无长物,且没有记忆的出现在飘叶城,可他仍然会一些奇怪但好听的歌,仍然熟知一些我们称之为新奇的点子……这些东西,是刻在他灵魂里的东西,区区失忆,是抹杀不掉的。”

想是对朔夜这番言论太过震惊,朔月听完,过了好长时间才缓缓道:“这些…应该都只是你的推测,又没有证据……我是怎么看,二傻都和之前没有不同,所以,我劝你还是谨慎些。”

朔夜听罢沉默。

朔月说的他自然知道,不然不会这几个月就这么干等着。每天每天,他都像着了魔般,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二傻。

眼睛看不见,他就去听、去闻,去测量。敏锐的感官告诉他,二傻还是之前那个二傻,味道、声音、小动作、就连步子迈出去的距离都分毫不差。

除了不记得那首歌,这完完全全,就是二傻。

到后来,每日被这两种想法左右的朔夜,都要把自己逼疯了,于是,他发呆的时候越来越长,二傻因为这事儿,已经私下问了朔月好几次了。

诊所旁桑玛的烤串摊子,客人走了又来,一茬又一茬,人群的笑闹声、行酒令声、所有的所有,好似都来自另一个世界,丝毫不能让朔夜从思绪里出来。

朔月说了好几次让他回去后院,那里安静,适合思索,但他就是不听,或者说,不敢回去。

因为只要在安静的地方,他就会不由自主想到,万一,现在他们身边的,若真的不是二傻,那该怎么办?

若身边这人不是二傻,那真的二傻,又在哪里?

幕后之人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调换,且除了朔夜,没人怀疑这个二傻的真假。

那真的二傻,岂不是没有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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