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踏(2 / 2)
林羡鱼轻声一笑,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将青海剑举到了身前,微微敛眸之间剑刃之上泛起了蓝色的光芒,周身散发着慑人心魄的杀气。
陈爻唇角一勾,长枪一抖,整个人似是一道长虹,急速朝林羡鱼射来。长枪嗡嗡作响,猛地向前一甩,夹杂着凌厉的劲风。
林羡鱼在他长枪落下的瞬间人已掠起,“咚”的一声,陈爻的长枪砸在了他方才站着的青石上,顿时青石上出现了密密的裂纹。
林羡鱼眸色森森,青海剑挽出一道剑花,长剑一抖,面上浮起一抹冷笑,隔开陈爻的攻势,脚下在长枪上一踏,已经跃至了陈爻身后。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林羡鱼眉角微挑,冷哼了声,不等陈爻站定,长剑忽而向后一转,身子也已翻转过来,剑尖直奔陈爻颈部。
陈爻之前虽然与林羡鱼算得上熟识,可却从未与他交过手。此刻交手,他才明白为何江湖人提起他的名字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的。
这个人年纪虽轻,可剑法已练至大臻之境,如今江湖上年轻一辈的人中,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就算是当年与他同辈的那些人,恐怕要真的动起手来,也得仔细掂量。
霍白薰和卢宴亭握着兵刃,站在院门口看着林羡鱼与陈爻缠斗。两人没有半点的诧异,林羡鱼难得正经的出手,对付崔耿也只不过用了五成左右的内力罢了。
陈爻心中有些懊恼,若是在之前,他或许真的有与林羡鱼一战的可能,可是他重伤未愈,即便是拼尽全力,就眼前这情形,最多也只能撑个百来十招。
可,既然已经出手,又岂能有回旋的余地?
陈爻敛了敛心思,一个回旋,提着长枪划出一道凌厉的杀气,身子向后弯去,脚上连环踢出数脚,却在林羡鱼逼过来的瞬间,向左侧闪了过去。
林羡鱼一剑劈下,就听耳畔“咔嚓”一声,院子里的一棵楠树被齐腰砍断了。他一个鹞子翻身向高空中蹿起,青海剑连着划出数道剑气,将陈爻挡在了距离自己五步之遥的地方。
陈爻此刻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来,见林羡鱼一脸风轻云淡,长枪一甩,冷笑道:“即便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们就几个人罢了,双拳难敌四手,我看你们今日如何出清心坡!”
陈爻忽而向后退去数步,朝阿玉和院中的江湖人沉声道:“结阵!”他话音一落下,院中的人站的位置登时发生了变化,将林羡鱼几人围在了中间。
林羡鱼笑着摇了摇头,“陈爻,今日我敢来,便也不怕你。早知道你会用奇门遁甲对付我,可你别忘了,你这奇门遁甲之术是跟谁学的!”
林羡鱼手中青海剑一抖,剑刃上寒光四射,剑气纵横之下,铺天盖地地朝周围的人涌了过去。刚才结起的阵,在他的剑气冲击之下,顿时有些乱了阵脚。
陈爻听到林羡鱼那句话,心头一颤,提着长枪跃至他面前,恨恨道:“跟谁学的!林羡鱼,你有一个好师父,好出身,就这么随便把别人的心血践踏于脚下吗?”
林羡鱼脸上绽出笑意,缓缓道:“当然。”
他这话一出,陈爻顿时胸口气血翻涌,提着长枪的手都在颤抖。可是那又如何?论身份地位,他即便是虚长了林羡鱼那么多岁,终究是比不上。
可很快,陈爻发现了自己上当了。他此刻就站在阵中,想要退出已经不可能了。这阵法名虚云阵,一旦启动,阵外的人可以入阵,阵内的人只有破阵才可以出去。
林羡鱼摸了摸鼻子,朝卢宴亭和霍白薰招呼了一声,“都长点心,对方可是江湖前辈。”
霍白薰将手中千机伞往外一撑,眉眼间浮起笑意,声音温软,“那是自然。”
卢宴亭和紫羽两个人各持着长剑,挑了挑眉头,“阿羡,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言罢,就见两道身影蹿起,朝周围的江湖人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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