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盈缺(2 / 2)
柳潇湘缓缓转过身来,定睛瞧着林羡鱼和卢宴亭,声音不疾不徐道:“我相信沐风断然不会包庇程渌,但有一事,我如今却不明白。”
林羡鱼和卢宴亭没料到这背后竟还有如此隐秘,可为何沐风没有提起此事?莫非他是在担心什么,还是他知道这背后的一些秘密?
柳潇湘缓步走到桌前,端着酒盏轻轻晃了晃,琥珀色的酒在杯中徜徉,“二位公子可知道,云家长公子云渺为何只带了云岚的潋滟宝光镜回西南?”
林羡鱼和卢宴亭当初听闻此事的时候,只觉得是因那潋滟宝光镜是云岚的遗物,云渺这才将此物带走。可如今听柳潇湘如此问,心中难免疑惑。
柳潇湘手指落在了琴弦,“叮咚”一声,“潋滟宝光镜是云家的传家之宝,当年云姬说过,云家虽是女子掌权,但日后若有出色的男儿,若能驾驭此物,便也可以成为云家家主。”
林羡鱼与卢宴亭皆是一愣,没想到云家竟然还有如此的规定。这么看来,云岚是下一任家主的事也并非传闻,而是真的。如今云岚一死,潋滟宝光镜又在云渺手中,那他岂不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新一任的云家家主?
云渺此人,林羡鱼和卢宴亭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云渺今年二十一岁,是云家男子中最为出色的后辈。他博览群书,又深谙兵法,但为人温和,实为君子之风。
江湖上关于云渺的传言不少,此人行侠仗义,所做之事皆是除暴安良,在西南之地多数百姓提到他,多是赞不绝口,而不少女子更是对他心存仰慕。
可惜,就是如此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男子,却似乎对女人没甚兴趣。云家早就为他议了亲,可他为了摆脱此事,竟逃了许多次,云家也只能作罢。
林羡鱼不明白,云渺既然无心云家之事,为何却只带走了潋滟宝光镜,而云家至案发到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柳潇湘按住了琴弦,声音低低道:“二位公子既然是为了凤鸣城中之事而来,而潇湘又身在其中,若是有用的着的地方,公子尽管说就是。”
林羡鱼暗暗失笑,却又不得不佩服柳潇湘。这个女人,可真是生了个七窍玲珑心。明明此事与潇湘楼脱不了干系,她却偏偏如此说,倒像是自己承了她很大一个人情似的。
林羡鱼起身仔细看了一眼那边的月满,忽而笑道:“柳姑娘,林某有一事想问你。你的母亲可是出自相知门?若是,这月满之外尚有盈缺,却不知那盈缺琴如今在何处?”
柳潇湘落在琴弦上的手微微停滞了下,许久,缓缓说道:“林羡鱼果然是林羡鱼,只凭一张琴一把剑,就将我的身世看了个明白。”
她转过头来,微微笑道:“我母亲确实出自相知门,而相知门在数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至于……盈缺,恐有些人这一辈子也无法见到。”
林羡鱼和卢宴亭听闻此言,无不震惊。相知门与烈山宫等其他江湖势力,当年并称江湖十大势力,而另有十大门派,可谓如日中天,怎得就突然不存在了?
林羡鱼蹙眉,莫非当年平乱之后,相知门中遭遇了其他事?可是多年前那位青衣女子出世时,并未引起任何的江湖动荡。该不会……是这几年的事情?
柳潇湘轻声笑了起来,“林掌首和卢公子也无须猜测了,都是旧事罢了。若是有幸,或许此次二位凤鸣城之行,可以听到月满盈缺合奏。”
林羡鱼也不再追问,与卢宴亭别过柳潇湘之后,回了客栈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