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反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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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鱼仔细琢磨着薛长夜的话,细细一想自己来长安,似乎也并非一时兴起。他从凤鸣山回到京都去晨风殿见柳渊的时候,看到他的桌上有一幅长安夜景图,这才在离开之时想到了来长安。他暗暗叹气,说到底,还是柳渊了解自己。只一幅画,就将自己引至此处,撞进了这案子里。

林羡鱼忍不住想笑,柳渊可真是费劲了心思。不过,长安一行,也不算委屈。毕竟,薛黎的出现于他而言是个异数。薛长夜,更是意外之外。身在江湖,多个朋友总也多条路。

薛长夜并不知道林羡鱼心中所想,将自己所知说完后,言道:“我明日就该回京都了。长安城中之事,既有林掌首和卢公子在,想必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说话间,向二人举杯。

林羡鱼和卢宴亭与他碰杯,一口饮尽,却言道:“你刚才和张柏所言,提到了南疆,不知这南疆又是怎么一回事?”

薛长夜微微怔了下,恍然大悟道:“你说这个……”他眉头皱了起来,叹气道:“海鹤派二当家死后,我就觉察到海鹤派的那些弟子不对劲。你们应该已经见过李恭了,那霍姑娘医术一绝,想来已探出他并非是中了邪,或者被吓到,而是中了南疆的巫术。”

海鹤派二当家死后,薛长夜带着薛黎出了海鹤派,在城中待了一天,确认薛黎无事之后才回了海鹤派。可是,他回去的时候就发现那些弟子神情不对,一个两个都有些木讷。海鹤派的暗哨,都是常云的心腹,因此并没有异常。那天晚上的事,他也在场。

起先的时候,海鹤派的弟子还聚在一起议论二当家的死因。大家在后院喝酒,可忽的有人就嚷嚷着看到了二当家的鬼魂,有人更是神情恍惚,对着空气大打出手。薛长夜觉察出不对,本想仔细查探,谁料常云就出现在了云门口,有条不紊的安排人将那些行为有异的弟子送到了后院看管。

薛长夜觉得不对,趁乱潜入了后院。他进屋的时候,发现那些人已经睡着了。虽然,那些人喝了酒,可很明显,他们没有喝醉。其中那个李恭的症状最为明显,昏睡中仍旧在呓语,双手在半空胡乱地抓着。他虽不善黄岐之术,可也觉出这些人并非是普通的中毒,便在入夜之后,将李恭带出了海鹤派。

薛长夜之所以说南疆不是张柏可以触碰的,是因他在去府衙的时候,看到了有人从府衙出来。那人和常云在书房曾经密探过。他的一双眼睛很有特色,只要是去过南疆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是南疆人。张柏和那人在屋中谈论了许久,那人才离去。

薛长夜这次回长安之后,也就去过两次府衙,第一次看到了常云,第二次看到了那个苗疆的人。他不是个傻子,自然也觉察出海鹤派的命案有蹊跷。因此,在第一次去过府衙之后,便没有再和张柏说过任何关于案子的事情。今夜,也确实是去警告他的,他也明白,那些话说出之后,他和张柏的情分也就到头了。张柏也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自己走。果然,这个昔日的好友,还是对自己出了手。

薛长夜有些伤悲,端着酒盏连喝了数杯,面色泛着酒晕,叹息一声。林羡鱼和卢宴亭没有说话,他们能够体会薛长夜此刻的心情。一个人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忽有一日竟要刀剑相向,又怎么能让人不感慨。

夜已深沉,城外的义庄之中,霍白薰忙前忙后,陆鸿渐跟在她身侧,一会递刀子,一会递碗。薛黎站在门口处,眼中满是新奇,看着二人忙活,没有半点的惊诧和害怕。他的目光从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扫了过去,无端地觉得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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