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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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的笑声中夹杂着一丝惨烈,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若无利益,自是如你们一般可以将性命托付。可如果真的必须要抉择,谁又能真的做到大义?谁又能真的不顾一切,置之性命于不顾?”

林羡鱼脚上又重了几分,冷声笑道:“你莫要以自己的心思来度他人。你做不到的事,别人未必就不可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尤其是你能明白的?有些人心中永存一份善念,就算身处绝境,依然会有期待。可你就不一样了,你没有期待,心中没有星光,火焰,便也只能一辈子待在黑暗里。”

说完这些话,林羡鱼转头看向了卢宴亭,眉头挑了挑,一脸地嫌弃,扬声道:“我说宴亭啊,你是打算就这样抱着她?你想死,我可不想你们俩死在这。你也听到了,浣衣的毒又不是无解,你要在这么耗下去,她死不了,你倒是先死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可不替你收尸。”

话罢,林羡鱼朝愣愣站在那边的白衣勾了勾手指头,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苍术,“带回去。”

白衣应了声,上前把苍术提了起来。

远处的哨声响了一阵,此时已经静默了。见哨声停了,苍术的眼睛里顿时没了色彩。他缓缓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地上,呆愣愣地望着天空。

林羡鱼没心思去管着,卢宴亭受伤虽不重,可是浣衣中了尸毒,若不及时医治,谁知道她还会对卢宴亭做出什么。浣衣心悦卢宴亭是不争的事实,但她此时神志不清,卢宴亭又一心系在她身上,就算是被她刺死,恐怕也不会再松手。

林羡鱼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卢宴亭扶起,看了眼他腹部的伤,低声骂了一句,卢宴亭向他飞了个眼刀子,俯身去抱浣衣,谁知扯到了伤口,登时呲牙咧嘴,忍不住抽了口凉气,连连喘气。林羡鱼一脸无奈,一手扶着,一手将浣衣扶住,施展轻功往府衙奔去。

路上白衣思索了半晌,还是将霍白薰心中的疑惑与林羡鱼说了。林羡鱼听完摇了摇头,他在府衙中遭到假的张柏后,也曾经疑心过魏瞻,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魏瞻不是那个人。府衙中人众多,那余大娘可能就是失踪了的于晚清,那么一直在府衙中指使张柏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可林羡鱼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于雨虞和柳斜阳为何此时还未回来?又比如,薛锦之夫妇到底在哪?卢宴亭去了汾阳城,身在微雨山庄的人是凤凰斋的人,而汾阳楼在长安府衙。那么,当年薛锦之夫妇离开汾阳,会不会就是冲着汾阳楼来的?如果他们是为了寻找汾阳楼,为何这些年连薛黎看都没去看过?

林羡鱼心中诸多的疑惑,越往深处想,越觉得这些事情太过奇怪。之前查到的那些和戚欢相关的事,不过是长安这桩案子的冰山一角,想要看到冰山海面下隐藏的那些黑暗,只有将这些人全部捉拿,一一盘问才能弄明白。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了南疆的宋家……

然而,现在最让林羡鱼担心的,是刚才苍术那一番话。如果薛黎真的是解毒的药引,他又该如何抉择?薛黎……他已经是个有独立思想的孩子,这样的事情他们无法做主,当然也不会大义凛然的要求薛黎为了救百姓牺牲自己。毕竟,人这一生,总要自己为自己做主,而非听取他人的意见,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那边的长街上,有了白衣送来的药丸和银针等物,沉渊楼的人顿时来了精神。他们几人功夫都不错,那些人行动和思维又迟缓,只是数招便已经将他们制住。药丸一一给她们喂了下去,将体内原本封穴的银针以内里逼出,而后将淬了药的银针扎在了他们的脑后。如此一番下来,众人累的都快瘫痪了。那些人纷纷倒在了地上,似是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众人瘫坐在长街上,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如同雨下,可没有一人觉得辛苦。如此歇息了一会,诸人起身,看着这么多的人,又有些犯难了。就算是把人送到了府衙,也没地方安置,而且他们也不可能一个个把这些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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