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由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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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刘陵说的这些,林羡鱼等人对长安之事前因后果也算是理了个清楚,只是其中有些细节尚需斟酌。或许等薛锦之夫妇和于晚清到了,便也就真相大白了。但林羡鱼等人都明白,他们最终要找的人是承欢和陆月白。一个是当年临海之事的罪魁,一个是今日长安之危的祸首。

见天已微微亮了,考虑到众人一夜未睡,林羡鱼让魏瞻收拾了客房出来。诸人各自回了房中歇息,林羡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弦月已经移到了天际,东边天空微微发白,薄薄的光幕从窗户透了进来,他怔怔地望着窗边的那盆花木,黑暗中神情不明。

许久之后,林羡鱼长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翻了起来,盘腿坐在那里,双手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坐了良久,他起身拿着湿帕子抹了一把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出了屋门。

此时临近天明,院中朦朦胧胧,万物寂静。春末的清晨风尤其寒凉,从脸颊上掠了过去,林羡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头间,就见院中的石桌旁坐着两个人,正是卢宴亭和裴冀。两人捧着酒盏,互相看着彼此,却相对无言。

林羡鱼思索了下,快不走了过去。在二人身旁落座,随手拿过卢宴亭刚放在桌上地酒盏,闷闷饮了一口温酒,嘟囔道:“你们两人可真不够意思,喝酒也不叫我。这酒可是好东西,都说酒可解忧。你们两人喝了这么多,心里的忧愁可去了?”

卢宴亭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重新取了酒盏来给他倒满,又给自己斟满。酒入喉中,满口酒香。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不知在看何处,声音低低,“阿羡,你说他为什么要和魔宗扯上关系?裴家不管是在京都,还是在整个东岳,可以说是有权有势。他身为伏魔司掌首,虽不像你是二品,可在朝中那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呢?”

裴冀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可他也想不明白。若说是以前的时候,柳渊和他觉得裴灿有问题,当时二人也曾讨论过此事。那时候他们都觉得,裴灿极有可能是当年在追查黄县那件案子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情,从而被他人所惑,或者是不得已加入了魔宗。但眼下……这番猜测却被推翻了。

林羡鱼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卢宴亭这个问题,他不是裴灿,也与裴灿不熟,对于他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又怎么会明白裴灿所为到底为何。可是,他心里隐隐有个感觉,裴灿的背叛,极有可能和卢宴亭的母亲有关。换句话说,便也是与情有关。

据传当年裴灿为了娶到卢宴亭的母亲,曾与裴家长辈发生了争吵。卢宴亭的母亲身份不明,自打她嫁入裴家之后,裴灿与裴家其他人的关系越发淡薄,这也是为何裴灿失踪那么些年,裴家的人没有怎么找寻过。柳渊并不管裴家内部的事,他看重的是个人的才能,因此并未插手此事。

卢宴亭对裴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他也是近几年才从顾臻那里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裴家的人。林羡鱼在京都的时候也调查了很久,后来也是从柳渊和宋微那里知道了裴家还有个孩子。卢宴亭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凤鸣城的案子时,才确定裴灿就是他的父亲。哪想到这二人才见面,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卢宴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眼神迷离起来。他的脸颊上泛着酒晕,望着逐渐露出白色的天际,不知在思索什么。很久之后,酒壶见底,卢宴亭似是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地起了身,往屋内走去。裴冀叹息一声,朝林羡鱼摆了摆手,去叩薛长夜的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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