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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鱼看到卢宴亭的神情,便也猜测到了几分,纵身跃上了屋顶,落在了他身侧。

卢宴亭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摇了摇头,声音低低道:“刚才接到京都的消息,裴灿……在京都的裴灿是假的。还有……”他转头看着林羡鱼,“昨夜去明宫的人,死伤大半,回来了七人。曲长亭这会上蹿下跳地正在发怒,他说明宫那边,可能得你自己去看看。”

说完这话,卢宴亭长长叹息一声,微微敛了敛眸光,“浣衣醒过来了,阿薰说她中毒之后动用内力,毒已入骨髓,若是没有那味药引,恐怕活不过三个月。”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阿羡,我欠浣衣良多,我想……在她最后的这三个月,带着她好好看看这东岳的山山水水……”

林羡鱼听到他这话,心中一痛,可是薛黎是药引这件事,他却没法说出口。想来,霍白薰也已经告诉了卢宴亭,依着他的性子,当然不会选择让薛黎来牺牲自己。他选择了带着浣衣离开,可他的心中有多痛,林羡鱼却是明白的。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的两个人,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却又要生离死别,任谁,又能冷静地思考这一切,从而去面对呢?

卢宴亭长长缓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沐浴着阳光的远山,风吹着他的衣摆,飒飒作响。“阿羡,薛黎的事情,你没有告诉别人吧?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虽说已经找到了父母,可他的未来有许多的可能,断不能就此葬送在长安。你……”他转过头来,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林羡鱼点头,却又陷入了深思之中。他不喜欢做选择,做选择的人向来都是被动的。可如果不说这件事,那么就要看着长安的那些无辜百姓为此而快速衰老,最后骨骼石化而亡。一个人的生死和数百人的生死相比较微不足道,可是无论是薛黎,还是只是个普通百姓,这样的决定,他没办法做。

林羡鱼从未像此刻恨极了一个人,他恨魔宗宗主,恨陆月白。如果不是魔宗宗主起了卷土重来的心思,也就不会有试药一事。若没有这件事,陆月白也不会报复长安的百姓。可是,这又怪谁呢?如果站在他们的立场去想这些问题,他们的做法却也无可厚非。只是,赌上了这么多无辜百姓的命,实在让人不耻。

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愤怒。无论是江湖人也好,还是官府中人也罢,只要是心里还有些许良知,恐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林羡鱼到底是有些慌了,他不想看着薛黎死,可也想长安的百姓能活着。这样的抉择……太艰难了。

两人站在屋顶上良久,微风从二人的面颊上掠了过去,轻轻柔柔,带着些许温暖。小陂山那边的火已经熄灭,只能瞧见细细的烟雾。阳光当空,照射着长安的每一处角落,那些阴暗的,龌龊的地方,皆被普照。似乎不知何时,两人身上暖了起来。

林羡鱼暗暗叹息一声,朝卢宴亭招了招手,“走吧,去明宫看看。”言罢,身形已向外掠了去。

卢宴亭有些诧异,连忙追了上去,奇怪道:“我们出府衙不是要去找裴灿和承欢吗?怎么,你不打算找他们了?”

林羡鱼唇角含笑,摇头道:“不找了,找不到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人在长安的真正目的。”说话间,身形跃起,提气施展轻功朝外跃出数丈,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你快点啊,不然的话,咱们可又要晚一步了。”

卢宴亭没明白他到底是何意思,可是却听出了他弦外之音。魔宗的人试毒是真,而昨夜所谓的想要投毒却是假。他们分散了林羡鱼的注意力,将人散了出去,而明宫那边却也只去了十个沉渊楼的好手,刘陵的人排查搜索还行,若真是遇上了高手,却也无济于事。这么一看,明宫才是他们昨晚计划的重中之重。

林羡鱼和卢宴亭加快了步子,很快便看到了明宫中最高的楼宇。白日里的明宫更为肃穆庄严,朱红的墙在阳光的照耀下甚为夺目,琉璃瓦折射着光线,熠熠生辉。宫中守卫来来回回巡逻,却仍旧显得懒散,不住地打着哈欠,甚至连佩刀都拿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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