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1 / 2)
铜雀台上凉风习习,她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适合宴饮的季节。
铜雀台的磅礴与华丽足以睥睨天下所有的建筑,远眺漳水,比邻邺城,仿佛传说中鹏鸟,伏在冀州大地之上。
新台高筑,本是最值得庆贺的事。
在丝竹的嘈杂声中,甄洛望了眼坐在上首的那个人。铜雀台是他一生荣耀的象征,此刻他该是志得意满的,可是他嘴上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更多的是疲惫。
半生的戎马倥偬,他尝尽了荣辱,如今言笑晏晏的人们,又能明白几分英雄的悲凉和孤独?该得到的他都得到了,不该失去的他也失去了太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朋友和敌人大多离他远去,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一个虽然锦衣华服、位高权重却终究还是年岁不予的老人。
“今日新台筑成,欢乐之事也,须有好赋一篇,不知列位谁能做得?”他看着下首列坐的众人,开口问道。
“子建公子才华横溢,此事他自是当仁不让啊!”说话的是丞相府主簿杨修。
甄洛明显看到曹丕眼里隐忍不发的怒气。
“我儿何在?”曹丞相饮了口手中的酒,询问道。
曹丕环顾四周,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曹植没有来。
“父亲,孩儿因故来迟,还望恕罪!”一个好听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几分张扬恣意。
“何故?说来听听。”丞相的心情因为这个儿子的到来而显得分外好。
“孩儿远望此台,见其比传闻中更加雄浑壮丽,又见周边的景致也十分旖旎,一时贪看风景,所以来迟了。”真真是讨巧的回答。
甄洛不禁望向来人。
尽管那张年轻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轻狂与疏懒,但是遮蔽不了他扑面而来的独特气质。这种气质是高华的,是清贵的,同时也是桀骜的,那些恣意挥洒的才华全都渗透在了他的眼底眉间,一举手一投足都有说不出的洒脱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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