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姓(2 / 2)
“行。”苏平说道,目送祁渊转身离开,才又低头对着自己的手机说道:“怎么样你都听到了吧?人还在。”
“你自己不都不放心么。”荀牧说道。
听了这话,苏平心里头都能浮现出荀牧这会儿的模样,肯定白眼都要翻到天际去了。
确实,对苏平而言,要看着的人就这么跑了,绝对算是不得了的一个工作失误,甚至可以算是工作事故。
所以荀牧这会儿,内心其实也有些着急。
于是沉默了片刻后,他又说:“行了,就先这样吧,我先帮你向交警支队那边申请支援,有消息了给你电话,保持联络。”
“嗯,保持联络。”苏平回一句,便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手机屏幕上,将通话挂断。
片刻后,他长叹口气,又抓起祁渊送过来的报告书瞧了起来。
说实在话,虽然柳大宝跑了,但他其实并不算太着急。
柳大宝这人长得挺有个性,浓眉大眼的,以现如今的监控密度与公安网络下,想要找到他并不难。
关键是,看守所的位置一般并不偏僻,不像大多都在郊野的监狱,看守所大多都在闹市区,以方便各单位提审。
而一看外,就是三环快速,这会儿正值下班高峰期,快速路本身还好,出入口却堵得要死。
从时间来看,他肯定还没能下出口,那么当监控锁定他的位置之后,直接在相应的出口设卡拦截也就是了。
……
与此同时,审讯室。
祁渊敲了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许有志果然还坐在里头,手里点着根烟,另一手捏着一小碟报纸,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上面的字。
见祁渊进来,他笑笑,打声招呼,问道:“兄弟,来审我的?”
“不是,审你的话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来了。”祁渊轻笑两声,然后一扬下巴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还蛮惬意的。”
“呵呵。”许有志将手中的报纸放了下去,说:“党报。出了这样的事,我深感懊悔,如果我事先能够更警惕一些,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悲剧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但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自己还需要加强党性建设,必须更加认真,克忠职守……”
祁渊嘴角一抽。
这家伙脑子怕是有点坑。
此时此刻承认错误没毛病,但说的太过假大空就难以取信于人了。
就跟什么东海被抓时背宣誓词一个道理。
“聊两句?”祁渊问道。
可惜这房间里只有一张桌椅,被许有志坐着,祁渊就只能站在一旁了。栅栏另一边倒是还有一套桌椅,但要跑那边去坐的话,就整的和审讯许有志似的了,不妥当。
许有志从口袋中摸出烟,递给祁渊。
祁渊摆摆手:“谢谢,不过我戒了。”
“戒了?”许有志一愣,随后轻笑着摇摇头:“戒了好啊……兄弟,想聊些什么?”
祁渊卡壳了。
其实他就是来看看许有志在不在的,哪里知道要和他聊些什么,彼此也没有啥共同话题。
没办法,祁渊只好硬着头皮问:“聊聊你们的工作吧?”
“我们能有什么工作啊。”他笑着摇摇头:
“看守所又不像监狱,嫌疑人没有强制劳动的,我们每天的工作,与其说是管教,倒不如说是文员了,就做做报表,汇报汇报工作,偶尔有犯人闹事、打架,就喊来问问情况,训诫一番,严重的单独关禁闭,就这样了。”
祁渊点点头。
其实他对这些工作也不是很感兴趣……
于是他又问:“所医们呢?”
“他们呐,其实跟普通医院的大夫区别不是很大,无非换了个地方上班罢了。”许有志摇摇头说:“硬要说的话他们相当于是急诊,他们能解决的问题就他们解决了,解决不了就转外边医院,相当于急诊转住院部这种。”
顿了顿,许有志又补充说道:“也不是每个看守所都有医院的,咱们看守所规模大嫌疑人多,才有点像模像样的医院,很多地方也就是个医务室,规模和诊所差不多。”
祁渊礼貌又敷衍的笑笑。
而许有志反应奇快,立马挑眉说道:“哟,兄弟你来管我套话来了是吧?你们怀疑是所内医院?”
“……”祁渊翻了个白眼。
许有志这方面还挺敏锐。
不过也算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毕竟祁渊真的只是在和他没话找话,只是瞎掰扯闲聊,并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消息来。
“哎呀,都是自己人,而且我也急着自证清白,有话你直接问就是了嘛,还拐弯抹角的做啥子嘞?”许有志又说道:“你们怀疑哪个?”
“别瞎想。”祁渊摆摆手:“我就来和你闲聊闲聊,真不是来套话的。”
“这样啊。”许有志泄了气,轻叹一声,摇摇头:“还以为你们终于有具体的怀疑对象了……”
“你很希望我们锁定嫌疑人?”
“那可不,你们破案了我不就清白了?”许有志理所当然的说:“那样的话我顶多算是不称职,工作还能保得住,无非今年奖金什么的都泡汤了,毕竟人出事的时候不是我上班时间。”
祁渊抿抿嘴,轻轻点头。
这时许有志又叹口气,说:“可惜,我和所医那边其实也不是太熟,看守所系统还是挺庞大的,我也就勉强能认个脸罢了,大多数人都没说过几句话,就算你怀疑他们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刚刚还那么兴奋?”
“能有个方向也是好的嘛。”许有志耸耸肩。
祁渊撇嘴。
片刻后,他眼珠子一转,又试探着对许有志问道:“话说,兄弟,那你有没有怀疑的人不?”
“没有。”许有志摇头:“要有的话我之前就跟你们说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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