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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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修云瞧上去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见状,苏平深吸口气,说道:“娄女士,不要想着和我们玩套路,没有意义。说的难听点儿,可能你琢磨的那些精妙的点子,在我们眼里却漏洞百出,幼稚得很。”

“……”娄修云无言,抿了抿唇。

祁渊侧目看了苏平一眼。

很显然,苏平掌握的信息比他多得多,是以这会儿又推断出了不少新线索出来,而他却一脸懵,根本不知道苏平察觉到了什么。

但现在的他也不是一年前的小萌新了,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他依旧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无声的配合苏平。

不管怎么说,糊弄人总是可以的。

“还是不愿意说么?”苏平看着她,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便平静的说道:“已经很明显了,要么,你当时就在现场;要么,你与这场车祸有关,你是知情人。

而你说自己有着不在场证明,且这个证明还算完善,不好作伪,哪怕第一种可能性排除,就剩第二种可能了,你知情。”

娄修云别过头去,说:“我说过了,我和我嫂子很好,我不可能害她。”

“没必要避重就轻,我也没说你害她,只说你知情。”苏平说。说完后,他重新组织了下语言,又道:

“我没猜错的话,大队报给我的许多线索,其实都是你提供的吧?包括我们发布了尸源信息征集之后,也是你看到了征集消息,进而与县局这边的兄弟联系,尔后县局通知我。”

娄修云再次沉默。

“看样子没错了。”苏平一摊手:“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知道嫌疑人的身份?”

见她依旧不答,苏平便点了根烟,继续说道:“行,你不回答,我来说。

从你对我,对县局大队提供的诸多线索看,你恐怕早就知道你嫂子凶多吉少了对吧?而且,你一方面希望我们警方能查明真相;另一方面,却又不愿意真让我们抓到凶手,内心很挣扎……

只是,你总归还是倾向于希望我们抓住真凶,破获这桩案子的,所以你才忍不住给我们提示,尤其是在你发现你嫂子竟死的如此凄惨,头都被人砍下来后,这种倾向就更加明显了。

所以……肇事者对你而言也是个很重要的人吧?只不过你终究无法接受他犯下这种事儿,而且,他砍下受害人头颅的事儿也让你感到恐慌。

换句话说,某种程度上你可以勉强接受他犯了罪,哪怕是杀人罪,即使你认为这是不对的,却也不想失去他、离开他。

但你无法容忍他以如此残忍血腥的方法犯罪,这回让你感到极端恐惧与不安,而且这份恐惧超过了对他的感情。”

随着苏平的讲述,娄修云的表情渐渐复杂起来,很明显了,苏平对她的心理把握的很准,八九不离十。

而苏平其实也是一边讲述,一边留意着她的表现,以实时对自己的猜测做出调整。

见自己基本说中,苏平便又更激进了两分,直接大胆的猜测道:

“所以最终你其实已经下定决心想对我们交待一切了,却又因为之前对我们隐瞒,担心会因此触犯包庇罪而将自己搭进去,所以才始终不肯向我们说实话,对吗?”

娄修云咽了口唾沫。

而苏平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便立刻继续说:“也就是说,你这会儿内心的挣扎,是针对你自己,而并不是是针对他,对吧。”

她终于开了口,说道:“别瞎猜了,才不是呢,我……我没有挣扎,我真的不知道。”

“是吗?”苏平撇撇嘴。

她这会儿的语气,心虚的味道太浓重了。

到底是刚从象牙塔出来的孩子,还是太嫩了些,心理素质也不太强,并不能很好的伪装自己的情绪。

她那张脸,早就把她彻底出卖。

苏平便又说道:“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可你却始终没有去把握。说到这份上了,你觉得我们还猜不到肇事司机——那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到底是谁吗?非要我直接戳穿他的身份?

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之后的拘传顺利,我的兄弟能直接把他带回来,那么你先前的隐瞒,我可以不太过追究,想办法从轻从宽处理;

但如果他逃了,你的包庇罪就基本坐实了,你现在告诉我他是谁,还可以算你自首,可如果你依旧抱有侥幸心,等我说出了他的身份的话,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娄修云脸色又变了变,更加挣扎起来。

见状,苏平暗暗摇头,只开口倒数了三声,给她施加压力。

但三声数完了,她依旧没吭声,苏平只好遗憾的说道:“看样子,你还是以为我诈你。

我说了,他的身份其实已经很明确。对你很重要,但你依旧会对他产生戒备心,虽不能接受他犯罪、杀人但也不会直接因此离开他,却又会因为他的手法太过血腥而产生恐惧而将他卖了……”

一旁的祁渊静静看着,不发一言。

早在苏平说出最后给她自首的机会的时候,祁渊便大概猜到肇事司机究竟是谁了。

就像苏平说的那样,其实方向已经很明确了,根本不必多说。可惜娄修云当局者迷,没能看清,依旧在挣扎犹豫,不确定苏平是否在诈她。

如今失去机会,也是咎由自取,祁渊并不同情她,也不会提示她,只在一旁充当背景板。

果不其然,苏平见她这样还在那犹犹豫豫,终于忍无可忍,侧目看向祁渊说道:

“小祁,通知下去,查查这位娄修云女士的人际关系,尤其是她男友,查清他是谁,查出他或他家的车牌号,确定那辆车十月三号到四号的行驶轨迹,是否经过了这段路!”

“是。”祁渊点头。

娄修云脸色彻底垮了,身子晃了两下,终于无力的蹲了下去,双手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入其中。

“娄修云女士。”苏平淡淡的说道:“我说过,机会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争取……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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