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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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寨有一户人家丢了老婆,同时七岁的女儿出了车祸,骨折了,青枝状骨折,还有轻度的脑震荡,就在三号傍晚出的事儿。”凃仲鑫说道:

“据调查,当时她和她妈在一块儿,她妈找她回家吃饭呢,然后就出了事儿,她妈看车撞来本能的把她推进了田埂里,然后她就昏迷了过去,再醒过来大人就不见了,她在田埂里一直哭。”

顿了顿,凃仲鑫接着说道:“哭的可惨厉了,偏偏她骨折加上脑震荡有很虚弱,声音不大,搞的附近人还以为闹鬼了。

后来还是有个小后生壮着胆子带着手电出来,发现了她,赶紧把她抱起来送回了她家,然后发现她手脚肿的很,又和她爸一块立刻送村卫生站,卫生员瞧了瞧说很可能是骨折,又给送乡医院,做了检查。”

祁渊立刻将这些信息记下来,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失踪的妈妈很可能就是本案受害人了。”

“嗯。”凃仲鑫颔首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另外过来也是给小姑娘再做个细致的检查,确定她受伤原因之类的。”

“这些县里法医应该都做过了吧?”祁渊有些纳闷。

“嗯啊。”凃仲鑫说道:“但苏队硬要我来,我手头也没别的事儿了,就跟过来了。”

“老凃、小祁!”正这时,苏平忽然喊了他们一声,招招手说道:“嘀嘀咕咕的说啥呢?走啦!”

“来咯!”凃仲鑫立刻回道,然后关上后门,示意祁渊把车门锁好,便立刻追了上去。

祁渊也立刻跟上。

“大概情况知道了?”苏平瞥了他一眼。

“我把我知道的都跟他讲了。”凃仲鑫说道。

“嗯,那再补充几点。”苏平说道:“寨子里的人辨认过受害者的面部还原照,第一反应都她,虽然有些出入,但总体轮廓和大致的五官特点就那样,基本能确定就她了。

对了,她叫吴依妹,三十五岁,种烟户之一,原本是主种烟草的,但因为近些年县里烟厂对烟叶质量的把控标准提高了不少,种植成本提高,赚的没以往多了,规模就收缩了许多,相应的其它农作物就多种了点。”

“嗯。”祁渊点点头。

很快便来到目的地——疑似受害人的吴依妹家中。

房子倒是不小,占地目测在一百二十平左右,三层,不过没搞外装修,刷了层水泥完事儿,里头装修也很简单,就贴上瓷砖,没啥胡里花哨的东西。

一楼就是客厅饭厅厨房,瞧着倒是相当宽阔。

但此时这儿也挤了不少人,除了仨民警之外,其余的瞧上去应当都是这户人家的亲戚。

有名面目清秀的小女孩儿坐在一旁,此刻却嘟着嘴,眼睛里泛着泪光,脸上挂着两行明显泪痕,左手左脚还都打了石膏。

“苏队长来了!”很快就有人认出苏平,不由得纷纷围了过来——此刻距离先前侦破的答案不过短短几月,苏平、荀牧、凃仲鑫等几人,绝大多数村民都还认得。

苏平挑眉,抬手虚压,左右看了看,最终目光落在个瞧着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上,问:“你好,你是吴依妹的丈夫——娄忠云么?”

“是我。”男子瞧上去有些憔悴,点了点头,尔后忙着问道:“警官,凶手……”

“抱歉,暂时还没有眉目,但你放心,我们会全力追查,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苏平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随后又道:“这次过来主要目的是收集吴依妹的生物学证据带回去做鉴定,以确定受害人……”

“我妈妈没死!”这时,小姑娘忽然高深说道:“你们撒谎,你们骗人!我妈妈没死!”

苏平抿抿嘴。

嚷嚷了一阵子之后,她又哭着说:“不许查!我不给你们查……”

“颜颜,别胡闹。”娄忠云立刻皱眉瞪了她一眼。

“我没有胡闹,他们查到妈妈的dna,妈妈就真的死了。”小姑娘哽咽着说:“我不要他们查,我不要妈妈死。”

小姑娘还知道dna。

可惜,如此自欺欺人……

祁渊叹了口气。

苏平也别过头——他不擅长安慰人,更别说安慰小孩儿。

可惜在场也没个女警,难顶。

小姑娘的哭声很有渲染力,不一会儿,在场的女性眼眶便红了。

她姑姑蹲下身,轻轻的抱着她,小声的安慰着。

小姑娘不一会儿便哭的抽搐了起来。

“乖,别闹。”娄忠云也走到她身边,蹲下身说:“听我说颜颜,相信警察叔叔,要妈妈没死,爸爸就抱着你一块去找她,要妈妈真被人害了那我们也不能放过凶手,你说是不是?”

“我不要听,妈妈没有死,她会回来的!”小姑娘大哭,哭着哭着似乎牵扯到了骨头上的伤,身子又忍不住蜷缩起来,一边哭一边冒冷汗。

苏平远远看着,张了张嘴,又给祁渊使眼色,示意祁渊上去安慰安慰。

祁渊却比苏平更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说:“让小姑娘这样哭下去也不好,要不喂点镇定?止痛药恐怕也……”

“这些都是处方药,我没带,不知道乡镇医院医生有没有开。”凃仲鑫摇头说道,然后便拉来一名家属,让他把小姑娘的药都拿来给他看看。

这时娄忠云又说:“那万一妈妈真的出事了呢?就这么放过凶手让他逍遥法外吗?”

“妈妈没出事!你不要乱说!”小女孩情绪激动,尖叫道。

“可如果她出事了怎么办?不抓凶手了吗?不抓住凶手,妈妈心里有苦,有冤屈,她就投不了胎,就变成了孤魂野鬼,会魂飞魄散的。”

女孩儿的哭声忽然一僵,然后又尖叫道:“我不要!”

“所以我们让警察蜀黍查清楚好不好?不管是谁,害了妈妈,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你说是吗?”

小姑娘不回答,只哭。

娄忠云又柔声安抚,右手轻轻拍着小姑娘胸口,左手背过身,悄悄对着祁渊等人摆了摆,示意他们自行去调查就好。

想了想,苏平便对凃仲鑫说:“老凃,你在这儿看会儿,小祁你跟我上房间。”

“好。”祁渊点点头,和苏平像做贼一样的,蹑手蹑脚上了楼。

房子二楼便是卧室、浴室和洗衣房了,想来这里当能提取出不少生物学检材,足以与受害者dna做对比验证。

再不行,想办法安抚下小女孩情绪后,提取她的口腔上皮细胞回去做亲子鉴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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