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解释(1 / 2)
步华一怔,眉心拧的更深了。
过了几秒之后,她又说:“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至少当时的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无法接受的大问题。男人嘛,虽然他的行为和播出的内容是比较没有下线了点,但那也是为了事业,为了赚钱。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也可以理解为我当时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总之当时我虽然不同意他这么没底线,但说实话,心里也多少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感动,觉得他事业心特别强。”
“噢?”苏平挑眉。
步华则继续说道:“我还记得,当时我去和他说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给我的回答是说,他也想尽量多赚一点钱,这样才能‘配得上’我。
毕竟他的家境也是一般,而我家条件却还算优渥,我父母虽然并不是强烈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但多少还是有点意见的,先前见父母的时候透露出所要的彩礼也并不少——当然,嫁妆给双倍。”
祁渊摸摸鼻子。
入行一年,第二次听到“嫁妆给双倍”的习俗了。
他也说不上这种习俗是好是坏,毕竟优缺点都有。
缺点自然是容易将女儿视作为“赔钱货”,加剧重男轻女的不良陋习;但优点也同样明显,嫁女不会演变为卖女儿,天价彩礼事件发生的概率也会小上许多。
而且这种习俗之下,基本能保证结婚的男女双方“门当户对”,位于同一阶层,就算有差距也不会太大,彼此三观相近,婚后生活方面也能更和谐许多才是。
但习俗,尤其是这种优缺点都很明显的习俗,话题太大,祁渊着实难以去评定。
此时步华又接着说:“我爸妈的意思其实我也了解,就是不想我婚后受委屈,不想我生活质量下滑太多,礼金与嫁妆也都明确表示都给我们,作为我们婚后的启动资金。
其他方面,我爸妈看我着实看好他,也没太苛责,早就说好了,在余桥给我们全款买个房,送一辆三十万左右的车,但他们家要出装修和金饰,总之林林总总的,想要娶我的话,连着彩礼在内恐怕一共得拿出五十万。”
祁渊差点没人住干咳出声。
娶媳妇要五十万?
他可能要单身一辈子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只是个例,嫁娶花费高低,说白了还是由双方家庭来决定的。
而且别看步华家里要的多,但一套全款房外加一辆三十万的车,连着相当于彩礼双倍的嫁妆,恐怕得出两百多三百万。
“这笔钱,他们家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步华摇摇头:“但甄雄坤他也不想放弃,也就拼了命的赚钱,先是想方设法进了国企,接着又发现收入难以短时间内攒够钱,又咬牙辞职创业……
但最近这几年,你们知道的,是某些人疯狂割韭菜的几年,许多行业看似红红火火,朝气蓬勃,但从朝阳到夕阳历时不过一年。
他倒是没亏,毕竟投入小,他也没条件大投入,但却也没赚到钱,最后不得已才选择了当主播。
我知道他的难处,也理解他,也经常悄悄的把我的收入转给他,让他存起来攒够了钱来娶我。所以他做的那些事儿……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只能给他提建议,但真的没资格去嫌弃什么。”
叭叭了一大通,她终于成功掌握回了节奏,勉强将这一处小小的矛盾点给圆了过去。
不过,苏平却始终没有半点表示,只是在一旁静静的聆听着,仿佛也并不在乎主动权被步华重新掌握回去。
听她叙述完毕之后,苏平也只是淡定的点点头,说了声原来如此。
至于“吃过屎的嘴再去亲你”这种攻击性十足的话,他也没再说出口。
他只是又问道:“除却他自身无下限之外……那你是否还知道,他在街头捉弄他人的事儿?”
步华刚舒展开没多久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承认。
几秒后,她终于点点头:“知道……”
苏平立刻再次开口,抢白道:“如果说他折腾自己顶多只是无下限,令人作呕的话……这般折腾别人,可就是道德败坏甚至违法乱纪了。如此,你都没能看清他这个人吗?”
“……”步华又一次沉默,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言说。
苏平也不着急,抓起奶茶优哉游哉的嘬了起来。
祁渊也有些看不透苏平的想法与策略了,只好学着他的模样,身子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步华。
在明白苏平的意思,或者收到苏平的暗示之前,他不打算开口,即使不能和苏平打配合,至少也不能拖后腿。
又过了半晌,苏平手中奶茶都下去了三公分,步华才终于问道:“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平晃了晃奶茶杯,将它重新放回桌上,轻轻摇头说:“没别的意思,就是对你‘一点儿都不了解他’这话表示适当的怀疑。
原因也很简单……你给的解释无法说服我,你们好歹谈了这么些年,甚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还说完全不了解他的话,非但不合逻辑,也证明你对自己好不负责。
而你方才的讲述,分明表明了你其实是个理性且明事理的人,从你接受父母提出的条件,并没有居中调节压低你父母提出的彩礼金额及要求装修款,仅仅只是暗中将部分收入转给甄雄坤的事来看,你也没到为了嫁给他而昏了头的地步。
那就很奇怪了,你这么个理性、理智,考虑诸多又有家里支持的人,怎么可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还对那个男人一点儿都不了解呢?”
顿了顿,他也摸出烟点上,见步华依旧没有接话的意思,便再次说:“所以我有理由认为,你说对他毫无了解,只是推托之词。”
步华嗤一声,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你认为就认为吧,反正我真的不了解他,说破了天,不了解就是不了解,又能怎么样?”
“自然不能怎么样。”苏平轻笑,满脸不在意:“只是,如果无法证否你的作案嫌疑,我们只能不断的继续调查下去,难免对你的工作与生活产生一定的影响甚至是困扰。”
“你这是在威胁我?”
苏平轻笑:“你这话说得可真够霸道总裁的。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也方便你做好相应的准备,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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