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双才,冠绝古今（2 / 2）

黄雀楼外墙的某处角落。像是蝙蝠一样潜伏在阴暗角落里偷听的奴役阿成，已经是第二次差点从墙头摔下去。

刚才黄金榜原形毕露是第一次，现在吴川主动请求当场作诗是第二次！

阿成读过两年私塾，略通文墨，所以主人才派他潜伏在诗词大会外面窃听。阿成万万没有想到，替黄金榜代笔的年轻秀才，竟然是个疯子！

黄雀楼大厅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望向那道清瘦的身影。仿佛只要一眨眼，就要错过一场文坛盛世。

赵仁帆就坐在旁边一排，他距离吴川最近，所以吴川的每一个字，都被他看在眼里。

一开始赵仁帆是不屑一顾的，因为吴川那笔比狗爬也强不了多少的“书法”，实在令赵仁帆笑掉大牙。

但是很快，随着吴川的奋笔疾书，赵仁帆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一首让他差点喊叫出声的旷世名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了。

当吴川把新作品提交上去后，摆在大厅中央书案上的檀香，仅仅点燃了三分之一。

国师何俊逸的手在轻轻发抖，出现在他眼前的诗作，文辞华丽，格局巍峨，胆识气吞山河，是他平生所仅见。

大厅一阵喧嚣，士子在催促何俊逸赶紧把诗作念出来。

何俊逸收起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用冷静平淡的语气。开始朗读吴川刚刚写完的诗：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安静。大厅内再一次可怕的安静。

众多学子都沉浸在这首诗的意境中。

大漠，雪地，冰川，琵琶，战马！

遍地尸骨，血流成河！

最夸张的是，一直站立在皇甫明身后的八名铁衣卫，竟然也忍不住泪水莹然！

这首诗里面所描写的，正是他们经历过无数次的生离死别，他们的战友，他们的亲人死在茫茫大漠，没有人在乎这些战死沙场的士兵，他们的尸体任凭秃鹫啄烂，唯一衣锦还乡受到朝廷封土列侯的，只有他们的将军。

至于小兵，谁还在乎一个士兵的生死呢？

整个天启国，文人从来吟风弄雪，没有一人为战死沙场的人写过诗，因此，当这些铁衣卫听到居然有秀才说出自己心里话，八人都忍不住眼圈一红！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万万树梨花开......”

皇甫明脸色同样动容，忍不住赞赏道，“吴先生是个读书人，没想到也会为这些地位卑贱的士兵写诗，本侯倒是十分意外。”

皇甫明本来是拉拢吴川的话，没想到吴川听到耳旁，却如同针扎一般难受。

“城主大人，在你的眼里，当兵的人地位都很卑贱，是吗？”吴川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