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蛇足陈轸用智惧报复邹忌设陷(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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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苏子客气!”陈轸让他至客堂,分宾主坐下,“苏子此来,想必是为薛城的事吧?”

“正是。”苏秦笑笑,“在下思来想去,天底下能化解此结的怕也只有陈兄了!”

“关于此结,苏子欲作何解?”

“只有一解,昭阳退兵。”

“这……”陈轸盯住他,半晌,笑道,“苏子何来此解?”

“为昭阳好,也为陈兄好!”

“哦?”

“敢问陈兄,若论用兵,昭阳比庞涓如何?”

“昭阳不及庞涓。”

“庞涓死于谁手,陈兄可知?”

“不是田忌吗?”

“是孙膑。”

“哦?”陈轸倒吸一口凉气,“孙膑不是死了吗?”

“如当年诈疯一样,孙膑只是诈死。这辰光,孙膑就在齐营,诱歼庞涓正是孙膑的谋划!”

陈轸目瞪口呆。

“齐师诈败,”苏秦强调齐师战力,“全歼庞涓麾下的五千虎贲武卒,自己几乎没有伤亡。”

“昭阳得襄陵八邑,也几乎没有伤亡。”陈轸不甘示弱。

“虽然如此,性质却是不同。”苏秦侃侃说道,“襄陵之战,在楚方,昭阳是不宣而战,是用间偷袭;在魏方,魏王刚刚抽走城防主力,郑克尚未部署好新的防御,加之昭阳暗布间者,赢在阴处。假定昭阳公开宣战,公开攻城,且没有内应,以郑克之力,结果必然不同。马陵之战则不然。齐、魏是公开宣战,魏袭齐人粮草,齐人就势诈败,引诱庞涓精锐入马陵而歼之。”

“好吧,不说过去,单说眼前。齐、楚尚未开战,苏子何以认定楚人就一定战败呢?”

“出师在义。”苏秦直抒胸臆,“齐师征大梁,是解韩国之急,得义;齐师奔薛地,是保家卫国,亦得义。楚师则不然。偷袭襄陵,失义;远征薛地,亦失义。自古迄今,得义者勇,勇则胜。”

“好吧,”陈轸笑了,“在下让你说服了。”盯住苏秦,“让楚师撤,是为楚好,为昭阳好,这个在下知了。方才苏子扯到在下,又作何解?”

“陈兄可以因此积德。”

“德在何处?”

“一在昭阳,二在楚人,三在齐人,四在天下。陈兄一举而德积四处,路修八方,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哈,”陈轸长笑数声,冲苏秦竖起拇指,“苏子堪称天下第一舌也,张仪竖子远远不及!”敛住笑,盯住苏秦,“在下应了。不过,在下也有一求,望苏子助力!”

“陈兄年长,求字秦不敢当。陈兄但有驱用,秦竭股肱之力!”

“你我合力,将张仪竖子赶出魏国!”陈轸倾身,一脸热切。

苏秦淡淡一笑:“这是在下此来拜托陈兄的第二桩事!”

“成!”陈轸转对侍从,“安排酒宴!”

是夜,陈轸与苏子临栏把酒,言天下,说纵横,抒情志,论鬼神,直聊到东方发白,鸡鸣三遍,兴犹未尽。

日头初升,二人洗把脸,各自备车,并驾驶出曲阜主街,于西城门外的衢道上依依别过。

陈轸神清气爽,早将张丐什么的抛诸脑后,歪在辎车里悠哉游哉地哼着催眠小调,不一会儿就将自己哄睡了。

从曲阜到薛城约四百里,陈轸也不急赶,任马由缰地游走三日,于第四日中午抵达薛地,与昭鱼会合。

及至后晌,昭阳大军也赶到了,逾七万人马沿着泗水西岸扎下营寨。

傍黑时分,陈轸沐浴更衣,至中军帐请见昭阳。

昭阳急不可待:“鲁公如何说?”

“出步卒一万,车一百乘!”

“太好了!”昭阳一拳震几,“泗上诸国,还是鲁公最识时务,莫说是一万,能出一千就成,关键是个态度。你答应他什么了?”

陈轸拿出加盖鲁景公印玺的协约,呈上。

“呵呵呵,七个邑,五十里地,可以,可以!”昭阳看过,将协约丢到案上,看着陈轸,“我就说嘛,陈兄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

刚好是晚餐时间,参将进来,端上几盘菜,昭阳亲手摆上酒杯,执壶斟酒:“与齐之战,陈兄旗开得胜,当受第一功,来来来,本将为你庆功!”

“是主将错爱!”陈轸举杯。

二人把盏,酒过数巡,陈轸搁下酒杯,斟好,看向昭阳。

陈轸的目光一直盯在昭阳脸上。

“陈兄,”昭阳笑一下,朝陈轸举杯,“一张老脸,没啥好看的,来,干!”

陈轸没动,仍旧盯住他看。

昭阳笑脸凝住,放下杯:“陈兄,你有话说,是不?”

“轸有一事求教!”陈轸拱手。

“呵呵呵,”昭阳自己举杯,饮下,拿过壶,斟上,“什么求教不求教的,你我兄弟,有什么直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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