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别离秋果归秦(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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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果在爷爷的牌位前叩首,涕泣。

“闺女,把你的事对阿公说说!”大川问道。

“叫我说啥?”秋果道。

“说说你与苏大人的事呀,你阿公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苏大人咋没回来呢?”

秋果低头,揉泪。

“阿大,”大川叩首,对着牌位诉说,“你最想见的孙女秋果回来了。她可是咱家的大功臣呀,是她带给咱家一个大贵人,就是苏秦苏大人。苏大人是阿大您一眼就相中的,您的眼真是亮洒啊,因为这个苏大人,咱家才有这荣华富贵,才有这几十井田,才有这么大的院子,才有这些仆人,才有这吃不尽的粮,才有这用不完的钱……”

大川一桩一桩地讲述眼前的获得,将它们一古脑儿安在苏秦头上。

秋果越听越悲,大声哭起来。

“闺女呀,你哭个啥哩?”大川心疼了,“快给阿公说说你与苏大人的事。阿公临终前还在念叨你俩呢。”

“我与苏大人没有什么事儿,他是我的义父呀!”

“这这这……他是当真了呀!”大川急了,“他咋能……那你……嫁给谁了?”

“我谁也没嫁,谁也不嫁!”

“哎呀,哪有闺女不嫁人哩?”大川责她一句,跺脚,“阿大这就为你寻个婆家去!就凭咱家这光景,哪家的小伙儿不眼馋?”

“阿大,”秋果又给阿公叩个响头,转过来盯住独臂,缓缓说道,“我走了。”

“到哪儿?”大川吃惊。

“咸阳。”

“咦,去咸阳做啥?”

“给你们挣钱,挣田,挣更多房子,还有荣誉!”秋果大步走向前院。

“咸阳好呀,”大川来劲了,“阿大陪你去。”紧跟几步,语气兴奋,“闺女呀,咱家在咸阳也有一套大宅子呢,可排场了。这辰光是你阿弟一家住着,你阿弟学成匠人了,会打制乌金兵器哩,这辰光说是到於城了,王上一个月就发三石粮,咋也吃不完哩。不瞒闺女呀,阿大倒是想住在城里,可你娘不习惯,死闹着要回来,这不,阿大放不下她,只好跟她回来。嘿,到家一看,还是咱这乡下地儿广,人头熟,美着呢,一来二去,也就不想去了……”

“阿大,你有完没完?”秋果呛他一句,加快脚步,径直走向大门,在闻讯赶来的村人们的惊愕目光中走出院门,噌地跳上马车,吩咐车夫扬鞭而去,竟是连家里的一口水也没喝上。

“这这这……”望着绝尘而去的驷马辎车,大川不明所以,伸出独臂连拍几下后脑勺,“这孩子……”

秋果一路驰入秦川,拐向终南山,直入黑雕台。

验过雕牌,有人引秋果进山。

迎接她的是天香。

“秋果,总算是等到你了!”天香笑盈盈地向她张开双臂。

秋果扑入她的怀里,万千委屈化作一声长长的“师傅——”,号啕大哭。

秋果在赵国的一系列表现,尤其是药杀苏秦的事,让天香甚是满意,对她充满信任与感激。天香安抚她一会儿,扶她走进屋舍,详细问过这些日的事。

秋果一一讲了,只未讲出她克扣一半药水留给自己的事,末了说道:“都是弟子不好,未能完成师傅之命!”

得知是鬼谷子派其弟子搭救苏秦,天香在震惊之余,深信不疑。

想到苏秦与张仪,庞涓与孙膑,天香长叹一声,对秋果道:“这事儿怪不得你,是天不绝他苏秦。再说,这也未必不是好事,换个角度,师傅还得谢你哩!”

“好事情?”秋果怔了。

“我恨死魏嗣那个白痴了,一天到晚就琢磨干那个事儿,从没想过正事儿。记得孔仲尼说过,朽木不可雕也,烂污泥是扶不上墙的,”天香甩甩手,大笑几声,“哈哈哈,这下好了!”

“可你……在他身上下了那么大的功夫呀!”

“哈哈哈哈,”天香笑声豪爽,“我的这身功夫呀,下到哪儿都是个下,这不,又来旨令了!”

“去哪儿?”

“郢都!”

“啥辰光?”

“金雕前几日就催我走,我候在这儿,只为等你。”

“等我?”秋果眼珠子转几下,“师傅让我也去?”

“从今往后,”天香拍拍她的肩,“无论到哪儿,我都会带着你。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死,我们就死在一起。”

“师傅?”秋果泪水出来。

“从今天起,甭叫我师傅了,就叫我阿姐!我认你作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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