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声如咀嚼骨头（2 / 2）

最后，他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耳朵，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洞，是在张鸣的要求下打的。但它们只有在李久阳代替张鸣去接待告白的女生时才有权被戴上花枝招展的耳环。

一切准备妥当后，李久阳出了宿舍，关上门。阳光斜斜地照耀在他脸上，另类而又帅气。是的，如果没有张鸣的存在，李久阳也是个耀眼的人物。

这一次告白的女生，李久阳最终没有见到她。

当他走到一楼时，门口已经被一大群人堵住了，警车救护车的鸣笛声随即传来。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朵上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咬。

没有人注意到，墙边的李久阳正发疯似地抓着自己的耳朵，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低落在地板上。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即使他穿着打扮与张鸣一模一样。

接着，他看到着装同样怪异的张鸣从他身旁飞奔而过，随着他的奔跑，长长的耳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魔鬼啃食骨头的声音。

“叮咚！”

人群是如何因张鸣的到来而安静了下来，那个因全身打孔过多并戴上了太多劣质耳环而被感染的女生又是如何被张鸣抱上救护车的，这些李久阳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眼前闪过一抹刺眼的红色。张鸣耳朵上那个最闪耀的十字架耳环不偏不倚正落在他脚旁。中间那颗鲜红的宝石如妖精的眼眸般发出邪恶而诱人的光芒。

李久阳不想再做张鸣的替身，尽管他一直做得那样得心应手。目光紧紧锁住地上那只耳环，回想起张鸣每次换耳环都不会换下这一只，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仍然没有一个人注意他，尽管他穿得同张鸣一样怪异而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