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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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明显又厌烦起来,我的恶与你的贪对等,所以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不必笑话谁。

有理有理。

梅之洲偏头示意,竹子默默跟着他离开。

二人消匿后,戚九与上官伊吹始才从树丛后露出长身。

梅子肯定是不会死的。

果不其然,梅子大约总被竹子撂入水中威胁,偷学得一手凫水技巧,等恶人走尽之后,她才从水中爬上岸去。

瞧她身形孱弱无助,寒霜摧残过的秧苗一般,愈想愈觉得煎熬委屈,忍不住嚎啕大哭不止。

眼中的珍珠便如泼洒的豌豆,叮叮当当得砯击在地面。

每次她哭泣时,都如信号一般,幻彧屡次发生改天变地的转化。

上官伊吹与戚九遂拉紧双手,白式浅给的蜘蛛丝早被戚九偷偷系在腰间,待幻彧荡漾起劲烈的波纹时,二人的视野同样跟随着扭曲不止。

可是这次幻彧的改变并未极快消散,反而如走马灯一般旋转,一帧帧画面描述着接下来的故事。

竹子与梅之洲折回龙家,顺利借助梅之洲掌握的证明,哄骗了龙熙玉的父母,认下竹子。

梅子蹒跚离开村落,沿途以讨饭为生。

竹子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梅之洲却企图暗中控制他的生活,竹子与其恩断义绝。

梅子因为腿的原因,四处遭人欺侮,几近命陨街头,最终被一个蓝阶筑幻师所救,收她为徒。

竹子历练得愈发残酷,不但假他人之手铲除梅之洲,而且顺利成为了整个龙氏家族的主人,声名远扬。

梅子诚心侍奉师父至天涯海角,终而来至咸安圣城,筑幻师乃北周女帝大忌,天子脚下,不能自寻死路,所以蓝阶筑幻师以筑幻术驱赶整个花楼的人,鸠占鹊巢。

两人,机缘巧合,终于再次见面。

梅子依旧,然而竹子却不再心慈手软,他终于站定阵营,成了货真价实的刽子手,于是,便开始了无休无止的追杀与逃避。

逃避的始终是梅子,她总觉得竹子在水塘里放自己一条生路,是有意而为之。

直到花楼底下堆尸如山,再也盛纳不住任何一个多余的刺客时,所有的幻彧归位平和。

师父道,梅子,你猜猜,为什么明知下场会分外凄惨,为师依旧励志做一个筑幻师

梅子认真想,终不得解。

师父笑:就如你分明清楚竹子的全部恶,可你依旧坚持回报他那若有似无的一丝丝善。

遂又问,梅子,你知道为什么为师会捡你回来

大约,是我的腿吧梅子坐在椅子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抚触腿部的鳞片,师父给她买了又长又漂亮的裙子,足以遮掩世人并不善意的目光。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腿,是多么的恶心与丑陋。

并不全是怜悯。师父默默伸出右掌,他的掌心皮肉里,蓝色的幽光汇聚成一只灵活的天堂鸟,流苏长尾自青色的血管中摇摆。

梅子觉得自己的腿部俨然不受控制,每一片鳞甲都如应和节拍的双掌,开阖错落。

确实是你的腿最先引我瞩目,但是你腿上的鳞甲竟然能呼应我掌心的夜极印,你随我多年,应该知道筑幻师所炼之气,均凝集于右掌,久成之后化为印记,利于编织幻彧。

无论多么精妙绝伦的幻彧,被破解之后均会归于虚无缥缈,而世间无精无怪,亦无鲛人存在。

那你的双腿,更不可能是一条简单鱼尾,所以我猜测,你的腿外完全不是鳞甲,而是一层无法消弭的幻彧伪装。

梅子,幻彧是这世间最引人逍遐的东西,大,可过海阔天空,小,可过蝼蚁沙粒,无论枯荣美丑,全凭筑幻师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妙手编织,足以超越视野的长度和生死的深度。虽然危险如曼陀罗花,但怎能不令人迷之向往

为师一直愿死,以换之而求之。

戚九与上官伊吹闻言骇然,其实当幻彧停止之际,二人已经抵达后潜伏暗处,耐心听二人之间的掏心对话。

当蓝阶筑幻师的大胆狂言吐露完毕后,便听见花楼外有尖利的笑声源源而来。

不错,不错,你虽然身为蓝阶修为,但是却能觉察到如此隐晦的秘密,的确不容小觑。声音如若初月婴孩,虽是混沌不清,阴肃之气扑面而来。

你是什么人竟能看破我花楼外的幻彧!蓝阶筑幻师立身而起,将梅子稳妥保护在身后。

婴孩没有露面,咯咯奸笑道区区蓝阶筑幻师编织的幻彧,如何能遮挡本宫的法眼。

暂劝你莫用自己手心的夜极印来对付本宫,否则一定会毁去你全部的修为!

算是警告般,一股勃然黑致的烟气自地底渗透而出,不断蛇状攀爬而上,将花楼外侧原本布置妥帖的幻彧牢牢包裹起来,整个幻彧顷刻变得尤为结实。

好可怕的筑幻术,堪称诡谲至极。

蓝阶筑幻师隐去右掌的蓝芒,你想怎样?

我想要她腿上的鳞甲,而作为回报,我可以还她一双好腿。如何?

我们怎么信你?!

婴孩张狂阴笑,由不得你信不信,因为这里,是我说了算的!

言罢,无数的发丝如扯不断的幽魂,从整个四面八方的缝隙里钻了进来,牢牢得将梅子与蓝阶筑幻师捆锁起来。

梅子惨叫,放了师父,我不要腿!

婴孩的长发将所有的尸首摆成法坛的模样,乌黑油润的发丝,如同脏污的油汁,把梅子的腿卷得结结实实。

由不得你拒绝!另一部分发丝高高立起,合聚成两支锋利的发锥。

你的师父也难求自保,因为,我还需要他掌心的夜极法印,来替你的鳞片开光呢!

发刀刺向蓝阶筑幻师的掌心,把里面的极乐鸟血淋淋地剜了出来,一圆带着噩梦记忆的幻彧,打入梅子的眼前。

梅子凄厉惨叫,腿,给我腿!

上官伊吹严肃道,已经到了幻彧的尽头,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我们就会进入循环,永生永世走不出去的。

他腰间的玉屏笛钻出白烟,自幻彧中打开出口,戚九慌张把系在身上的蜘蛛丝不断回收,再回收。

白式浅,你快回来啊!

一道华光乍现。

二人顺利从幻彧中逃离,上官伊吹瞧戚九的脸快涨成猪肝色,扣起二指,使劲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醒醒,你手里干什么呢?

在幻彧裂缝即将闭合的一瞬,白式浅从里面慢悠悠执伞迈出。

这位爷爷。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戚九偷看上官伊吹狐疑的表情,包括自己手上奇怪的动作,微想了一下,下意识地勾着上官伊吹的肩头,佯装筋疲力尽道,我好晕,借您的身体缓一缓神。

作者有话要说:

在N大,曾楼迦的日常画风就是一杯行走的特浓苏,莫得多余感情的校草。总被人传言:N大校草白又翘,奈何高冷睡不到。

第二年,曾校草居然被艳压了!

188酷帅学弟赵铳踩着他的翘臀,登上N大第一帅哥的宝座,除了表面上的不客气,暗处对曾楼迦更是各种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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