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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不绝。
第73章 夜壶在手,天下我有
谢墩云脑壳子裂疼得非常, 一瞧戚九手中之物, 口喷血沫子仍是笑了。
小九老弟, 你可是有多皮?恁得想起用夜壶来装那该杀的诡玩意儿!
上官伊吹,东佛闻言均是一笑, 鏖战之后能笑到如此没心没肺还是头一遭。
戚九晃荡那夜壶的细溜提手,置在耳前摇了摇,嘘, 都别介出声,我也仅是牛刀小试一番,装没装进来仍是未知之数。
夜壶的口里蓦地有人喊道, 爸爸,爷爷, 孙子给你们都崇敬跪了, 且饶过我吧!
一声唤得清晰无比伴有回音,所有人目光一凌, 均绷起脸皮, 各自抄起家伙,谨防青衣人从壶口再钻出爪子来。
谢墩云扛起步卅狂刀对准黑幽幽的圆洞, 小九,快把那危险的玩意抛在空中, 哥哥一刀下去削成铜粉, 也便除去一桩心头大患!
东佛倒是突然站在了戚九之后, 探出头, 双手执着精钢鳩虓弩机, 替他说话道,小兔崽子留下此物必然有理,俺们还是应该听他说完。
他就是善!谢墩云撸起袖子一擦嘴角瘀血,不遑多让,善就是变相的愚蠢,他自小就是个善蠢善蠢的玩意儿,这会儿子又犯毛病了,你们还帮着他!捂着心口脸皮下沉,气得老子的厥心痛要复发了!
上官伊吹道,我也想听听阿鸠的意愿。
谢墩云哐当丢了刀,作东施效颦状。
戚九受到激励,大胆先问了上官伊吹一个问题,大人,依稀记得咱们出发萧家店之前,您曾提及过犀牛衔杯银纹或属族徽,若无记错,您还提示过,萧氏族人的族徽便是此兽,对否?
上官伊吹道,不错。
戚九抬起右手亮出银碎花纹,可是我手上的花纹却被绿成青牛了。
几人定睛一瞧,果然是一片绿啊。
戚九继续道,我与萧玉郎进入阴幻时,无意间看到萧氏族坟的族徽竟然是青牛,完全不是大人口中推论之言。
几日来冥思苦想,方才恍然大悟,戚九摇动手里的铜夜壶,引得里面青衣人哀嚎不绝。
既然镜子中的人影尚且历练幻法,修得正果,天方夜谭一般,会否我手间银碎亦属于什么邪魔外道,它自冥冥中不想让我们寻见银碎的出处,在我使用它时,便以幻觉为蛊,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一些线索原有的轨道,换掉了整个萧氏族人的族徽?
大家回忆,我缕缕以此银碎作幻,它总深知我意,编织幻物栩栩如生,更不要谈之前被它寄生的家伙们。
再者,青衣人身为中阶筑幻师,其功法已经相当纯熟,反不如银碎所幻之物十成十逼真。
故而,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测试,以幻制幻,若是银碎的等阶更高,必然会死死牵制中阶的幻印,若是反之,则银碎的力量亦不堪尔尔,我之前的推测皆是虚妄。
言及此处,戚九难免洋洋自得,竟有夜壶在手,天下我有的傲娇感。
最重要的是。
跑堂儿的借他的夜壶。
他可是信守承诺,归还于他了。
做人嘛,诚信第一。
一语震惊四下,连精明能干的上官伊吹都不免刮目相看,揉抚戚九一头尘蒙蒙的齐腰卷发,道,谁再胡说我阿鸠蠢善,我撕了他嘴。
是是是谢墩云捧心顷刻改做捧嘴。
小兔崽子,你在胡说八道!天初冷,东佛却像被霜裹雪披,整个人寒至瑟瑟发抖,依你意思,俺这讨饭吃的家伙,莫不成是个活物
回想起自己吃饭,如厕,沐浴都抱着这块宝贝银疙瘩,若真是个有知觉,善思考的活兽
东佛已经不敢继续回想,那它之前壶面间的犀牛衔杯徽记,十成占七有可能也是伪装。
他的唇扯着胡子,颤作乱麻,噗通一声倒跌在地,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快拔了这些银碎会否你也已经被它冥冥中控制去了!!
戚九被他一扰,也失了些理智,若说银碎对他最大的影响,便是原本洋溢在碎块间的极乐之香全部潋退。
莫不是真被他的血肉吸收尽了
戚九挠挠头,银碎已然寄生,现下抠是定抠不下来的,只能斩去我这条手臂了
阿鸠绝不可能被幻术随便控制的!!上官伊吹满手包裹,戚九的手旋即被他藏起,他的语气完全不容置疑,胸有成竹道,依我所见,阿鸠的分析也仅仅半成为实。
银碎或许乃人为操纵,也不一定。
把戚九的手背面朝众人一晃略过,现在我们仅仅收回来多半,但是银纹间的牛头,壶嘴,乃至壶腹的一大片尚未回收,所以此刻盖棺定论均是无根之言。
说道人为
戚九的小脑瓜里又是一个恍然,九牧大人说的有道理,萧家店中,我洗澡的时候确实看见一个女人萧望山的七姨太,她擅自进的浴室
哎呦!戚九禁不住疼,大人,你别捏我手啊,我还能讲,那七姨太居然是柳白骨!一副挖掘艳闻宝藏的闲话模样,全然窥不见上官伊吹艳美的眼中,摇曳出酸溜溜的光。
你的艳.福总是不浅,屡屡自澡堂子里遇见女人。某人的话完全使用鼻腔发音,估计是狠咬着牙呢,张嘴都可喷火。
大人只想谈情,不想说案,并态度明显。
咳咳咳。
谢墩云继续擦擦嘴角瘀血,既然如此,都且散了吧啊!都散了
东佛起身让路,弯腰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戚九被上官伊吹拎起领子,同样被拎起的还有那盏小铜夜香壶。
严肃施令道,你们先去把那些个复苏的老郎君们捡回野店,咱们短暂休整一下,明日启程。我还有事跟阿鸠详谈一夜,毕竟澡堂子里出了如此大事,总得里里外外弄个清楚干净才行。
戚九踮起脚尖,衣襟卡在喉咙口,回眸傻笑,我觉得自己已经交代清楚啦
某人漂亮的半颜倏地靠近,鼻息碰面,上火便降位盘成下火,一点即燃。
没有,还不够清楚。
上官伊吹算是笑了,阴艳艳地,提着两个吱呦呦摇晃的家伙进了店内。
东佛才敢声张,咱们怎么办?
谢墩云抠抠头皮,指甲缝里都是打斗留下的土,认真思考一下。
把那些个老郎君回收回来条条摆好,在野地里咱们凑活一宿,最好不要进屋
为啥?
笨!谢墩云一巴掌崩拍他头上,万一半夜房子塌了,压死一群人,老子的新春才刚刚开始,可不冒能那个危险!
东佛仿佛懂了,安安静静去查看那些浑浑噩噩的老头子们。
谢墩云寻个消闲好地,脱了外衫一抖,好家伙,黄土漫漫!
他心里正思慕着斗.殴时怎么不见白式浅,暗骂他懂乐于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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