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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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喜欢,可你总以自己的喜欢来绑架着我,爱不是施舍而是公平,否则你的一厢情愿,也仅是伤害自己的利器,予我来说还是什么都不是。

彣苏苏分明是打定主意的,听他一席话,忽而觉察自己的坚持变得毫无道理,仿佛失去帆布与桅杆的航船,缺了归依。

趁她一个恍惚间,龙竹焺挫身勾出一脚,摇摇晃晃的彣苏苏绝对没有提防,被扫荡的长腿一勾,整个人摔倒在地,滚于土丘后面的草丛。但是不能摔破师傅的骨灰罐,因而紧紧护在胸口。

害人精,别再跟着我了!龙竹焺挺着笔直的身姿,居高临下打量着满脸土灰的彣苏苏,绝无怜惜,眉眼处厌散的光,拢着晦暗的星子。

跟彣苏苏记忆里,那个从小到大一直欺负厌弃自己的竹子投成一体。

彣苏苏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扯住他的衫角,很是恳请道,既然如此,也请让我送你最后一程,我已经打探好了峡谷幻彧的出口,只要你安全出去,即使随后你死,也不要死在我的眼前。

龙竹焺被她莫须有的纠缠简直快要恼到了一定极限。

女人真烦

女人。

龙竹焺盯着彣苏苏的鲛人长尾好一番打量。

突然想起什么主意来,双眼一亮沉,蓦地蹲下身满把掀开她的裙角,露出里面流光溢彩的鱼鳞。

彣苏苏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遭受惊扰,倏地逆回眼鸿,变得警戒起来。

你真的喜欢我吗?龙竹焺的态度明显改变。他的手指微微拨动她腿上的鳞片,或是疼,或是痒,还是羞涩。

彣苏苏的脸顺势滴出血来。

小心翼翼道,我从小心里一直有你。

龙竹焺的眸子黑沉沉得锃亮,被某种不能公开的秘密擦洗得熠熠生辉。

假意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与上官伊吹联合起来骗我。才试一试你的。

咱们跑出来许久,上官伊吹都未追来,足见你是真心助我。

你冒着生命危险,愿将我从上官伊吹的魔爪下救出,又不计前嫌,世间或许再没有比你更好的女人了。龙竹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美绝伦的戒指,艳色的钻饰晃如异星一般,二话没说就替彣苏苏戴上手去。彣苏苏一脸惊错狐疑,想要拔掉。

龙竹焺紧紧攥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道,这是送你的谢礼,莫取了,不然我要伤心的。

彣苏苏深深盯着他瞧,缠绕的视线被龙竹焺狠心拔去了。

时不待人,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去。

草灌里登时顶出两颗人头来。

白式浅不屑道,世间三种人最可恨,一是口富正义却见死不救的侠客,二是口甜舌滑却拐人孩子的牙子,三就是骗婚骗钱骗感情的无赖。全都跟口有关。

谢墩云总觉得此话含冰,一语双关地不露声色,为转移注意力,伸手拍拍戚九的脑瓜子,道,你小子可别觉得老哥的后脊舒服就睡着了。

戚九勉强揉揉眼睛,摊饼一样熨帖着,你最近吃胖了,后背软而绵,特别好睡。

谢墩云碎碎念,滚下来自己爬!

不要!戚九立刻蜷缩起两只足尖,凌乱一踩,约摸是登着谢墩云狗尾巴的位置,重新爬在谢老狗的背上。

谢老痞子,你的尾巴好像棍子。

老子的棍子在前面!谢墩云呸了一声,都是花鲤鱼把你给宠坏了!

反手当即给他一击,少屁话,老子的后背只给一个人准备,今儿个便宜你了,少赖着不肯撒手。

祸从口出。

谢墩云狗尾巴一摇,朝白式浅恬笑道,老子只想背你一个的。

你就是那恰如其分的第三种人。话尾音落,冷飘飘的气息骤而远离,草灌里发出沙沙声,叶痕开合随着移动离远。

老子上辈子一定亏欠了全天下姓白的!左右打量着上官伊吹的动静,谢墩云赶紧追着叶痕消匿的方向去了。

龙竹焺与彣苏苏走了一路,总算来至谷口,期间乌青的山路蜿蜒曲折,浓荫遮目,偶有溪水淙淙,飞瀑溅玉,鸟兽隐绝,青山豪迈。

两人也无言语交流。

彣苏苏的腿本就不适合攀高跃低,脚底一个微踉,整个人险些又沿着琐碎的石块滑落下去。

龙竹焺本无意扶她,恰见万绿丛中一角鲜衣错闪而过,旋即伸出手搂着对方不堪盈握的纤腰,把人送入怀里。

彣苏苏轻轻哦了一声,粉颊沐了彩霞一般,道,你不用管我的,我没事。

本来也没想管的。

龙竹焺翘起一边唇角,突然在她微酡的颊边啄了一口。

你做什么!彣苏苏又激动,又羞耻,准备掏出地灭天珠撒他一脸。

别呀!龙竹焺双手摁着她的葱茏玉指,一副挑情弄趣的模样,你我一直两情相悦至深,现在四下无人已经安全了,难道还不让我亲亲你

彣苏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龙竹焺蓦地把彣苏苏搂入怀中,满手自她的后脊抚慰,十分动情道,梅子,我知道你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能跟我双宿双栖,可是我愿意等你,因为我早厌弃这世间的一切花草树木,只因为爱你一个人而苟活于世。

你彣苏苏的秀目圆睁,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龙竹焺缓缓闭上眼睛,把她竭力联想成另一具可见而不可触的躯体,恨不能捏碎了对方的骨头,全部揉进自己的血肉。

龙竹焺款款道上官伊吹根本不相信你是无辜的,他从一水涧里已经怀疑你了,即使我再帮助你掩护,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彣苏苏益发不明觉厉,想要从他双臂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梅子龙竹焺的眼鸿居然微润,我从来没有吻过你,你知道吗?今天如果不抓住最后一次的机会,可能永远不能再见了。

不等彣苏苏反应,他已经深深地吻上了她。

就像水溶于水,终将难以分离。

彣苏苏哪里经过如此缠绵,整个人须臾变得如鱼尾一般滑软,险些把怀里的骨灰罐摔在地上。

跟在后面窥伺的几人不由脱口而出,禽兽!但也各自红了脸庞。

戚九迷迷糊糊中见他俩吻得难离难弃,呵呵傻笑道,大人每次这样亲我的时候,接下来就该洞房了。

不顾谢墩云倒抽一口凉气,弹指一指,那亲昵的二人身边登时幻出几十张大床来,火红的一片床海。

龙竹焺蓦地大怒,一把推开了彣苏苏,将人掀翻在床。不停地环顾四方,大吼大叫道,贱人,你居然骗我!我为了你竟然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不顾,实在太不值了!

他一声雷霆怒吼,狂暴的声波将一众喜床掀翻而起,像狂风巨浪抛起的一纵小船,劈头盖脸地砸向了藏人的几处。

眼瞅重重红影迎头砸来。

谢墩云怪道,你瞧,日夜就知道床床床的,这下翻船了吧!

与白式浅提腿而跃,自密密麻麻的床头下冲了出来。

被驱赶出藏身地的还有上官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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