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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寸进尺。
白式浅居然不觉得冒犯,只觉得谢墩云竟有憨态可掬的时候,主动脱了靴子,躺贴了上去,轻轻搬动着某人的肩膀。
白天我确实下手太狠了可毕竟是白天,我总不能跟你做那种事吧?
谢墩云噗嗤笑了,一伸手荡在床帏的挂钩上,重重落纱遮住了软榻上的一切光景,仅留下两具微然缠绕的躯体。
戚九大约觉得事成,把手幻得奇长无比,悄咪咪推开了窗棂,从缝隙里仔细探了进去,如一条蜿蜒蠕动的蛇,悄然往床榻伸去。
白式浅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想要回头,谢墩云眼疾手快,敏捷地搬住他的头颅,极近暧昧道,那你觉得,什么时候适合做那种事
白式浅镇定的五官不变,起码得你身上的伤痊愈了才好。
戚九的手碰到了桌角。
咚!
谢墩云立马提高音调,老子觉得现在就很好,很黑很安静,适合做喜欢做的任何事情。
白式浅被他赤果果的态度一扰,禁不住蹙眉道,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修习一下,毕竟上次你都流血了。
戚九的手碰到了椅子。
咯吱!
谢墩云翻身从枕头下掏出一本近乎翻烂的黄页古籍,一把勾住白式浅准备离开的身躯,老子这里有本奇书,咱们可以趁夜里好好研读一下,互相切磋学习,共上下而求索,同积小流成江海,可好?
白式浅看了书封,冷厉的脸微微涨红,这种不正经的东西,你哪儿来的?
男人单身的生活里,皆缺不了一本聊以自.慰的书,这本谢墩云放在白式浅的耳朵旁抖了抖,这本堪称精品中的孤品,是老子度过漫漫长夜的良师益友,愿与你分享一下,模仿个三天三夜,直到守得云开见月明。
白式浅冷眼道,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谢墩云呵呵笑着,老子可能是太激动了。主动翻开第一页,对他道,少废话,多干事,咱们先从最简单的这个开始练习。
本书共九九八十一式。
三天应该够了吧?
戚九摸到了雷肜伞,趁白式浅被迷惑的瞬间,收手拿了出来。
此时一摸额头,掌心内皆是湿淋淋的,心里叫声:大哥,辛苦你了。就差一个响头磕在地上。一路小跑溜着墙根跑了。
恰逢遇见做宵夜的陌川,戚九把雷肜伞撑开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可看得见我吗?
陌川本是奇怪的,然而戚九撑了伞后,摇身一变居然不见了原形。
哇!鬼啊!
娇呼一声,把手里的炖盅跌在地上,砸得粉碎。
戚九旋即洋洋得意,收了伞,对他道了声,谢谢,快步往小栈外走去。
然而陌川依然震惊无疑,娇容顿时失去华色,颤抖的手指指着戚九离去的方向,颤颤巍巍叫道,不不不不是你变了!!
第121章 暴露了
戚九幻了一只玉毒蝙蝠, 只因此兽携日月, 缩千山, 是种夜里行路的传说神兽,故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异精道》, 照着上面的图合并了三个最具速度的,而创出绝无仅有的。
《异精道》乃是戚九早晨去市廛书斋里淘来的旧书,志怪奇妖不胜枚举,为的是自己鼠目寸光时, 替自己开阔些眼界的。谁知刚巧派上用场。
玉毒蝙蝠并不出声,戚九安抚了新幻兽的躁动情绪,揣了书,背着伞,翻身横跨而上。
玉毒蝙蝠腾空临起,绽开的两片黑色翅膀单薄如蝉翼, 极能遮人耳目, 如夜色里一团虚离的乌云, 静悄悄地滑过地面, 浮起微风,甚至连烛火皆不会被扰动。
戚九从上官伊吹的书房里顺手牵羊取了张北周境界图,因鲤锦门的门徒需要明确知晓境内的所有城乡县村,故而地图亦是绘制得相当精确。
翻出地图,夜光并不够用, 戚九微微勾动食指, 簇簇流萤自四面八方随之而来, 在地图上盘斡成一颗明亮的光球,一照晰然。
星畔海的名字故而美丽,却不是在海边,而是一个内陆湖滨。湖畔景色隐秀,山角含光,因三面环峰,点缀着各色亭台楼阁,浓柳夹岸,湖堰潋滟,故而星畔海便如坠入凡间的一颗璀璨星子,素有碧水连天渡银河,一城幽色一城星的美誉。
戚九到时已经天明,玉毒蝙蝠的细绒随手翻转,由黑转白,等一个猛子扎入荫浓山罅里,就变成了幽然绿色。
令幻兽乖乖听话,戚九简单的寻了处野涧,取水梳洗一番,把长衫上的仆仆风尘一扫而空,才背着伞往星畔海走去。
据闻此地被龙家购置,成了龙氏的私地,因是近些年才置买的,故而周遭没什么高大的建筑群落,亦无明显的城墙围绕,但在不久的将来肯定是要筑堡建邸的,只是迟迟未动工而已。
戚九边走边观察周遭的地形,忖着龙家果然家大业大,竟能选如此风水宝地作祖产,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舍得出大价钱的地方,自然得天独厚,地利人和。
星畔海的西隅地势略高,雨季时不容易被淹,那里尚有些人家,戚九跃步跳了过去。
一片茅草屋堂零散四处,虽谈不上环境优渥,但能醒看鸢浮鱼跃,卧听风弄林箫,常伴青林湖湾,却又是可遇不可求的清闲自在。
戚九抬眼再瞧瞧连片的茅草屋顶,茅草被日照晒得黄里泛白,斑驳杂色,应是老住户的,随便选了一扇柴扉轻叩几声。
就听茅屋里窸窸窣窣,零碎的声音不断,再而有女子轻妙的声音响起。
来啦~
开门声,关门声,鸡鸣狗吠声,最后是轻妙的脚步盈盈临近,待把两人之间的柴扉拉开时。
戚九一定瞧清秀女子的脸,失声大叫道,苏苏姐!竟然真是你!
彣苏苏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你来做什么!走开!柴扉使劲一关,把惊慌失措的戚九整个阻隔在外。
戚九赶紧拍门,不停地连续着,嘴里近乎讨饶道,好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应该说你有害我之心,也不该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之下,就质疑你与龙竹焺之间的关系
哎!
无论他喊破喉咙,彣苏苏都不再露面,留他唤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没有给一丝丝的解释机会。
戚九只好趴在竹篱笆外,通过孔隙往院子里偷窥,院落里被彣苏苏打扫得异常干净,饲养的几只小鸡在菜地里捉虫,狗儿慵懒地蜷缩在阳光下,一派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
他只好换了个角度绕道去了茅屋后头,彣苏苏估计正在做饭,徐徐炊烟从烟囱里直攀而上,淡淡的饭香便浮在鼻孔附近,久久滋扰,勾得他的腹中馋虫都快要从嘴里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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