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直下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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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蒋家办喜事,定国公府各房老爷太太都带着嫡出子女去赴宴。

待到确认五房的人都走了,宋嬷嬷先叫了四个“静”去搜素英素娟的屋子,又去钱先生处喊了两个手脚功夫利落的护卫过来,带着四个大丫鬟以及大房和六房塞进来的丫鬟,浩浩荡荡进了素娟和素英所待着的左耳房里。

宋嬷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进屋便叫四个大丫鬟搜了两人的身。

两护卫力道大,一把扭住二人手臂,在她们的膝弯一顶,二人便跪倒在地。

素娟挣扎着,瞪着宋嬷嬷龇目道:“你凭什么搜我们!我们可是五太太送来的伺候县主的!你们这是对五太太的大不敬!”

宋嬷嬷端坐一旁,冷声一扬眉:“掌嘴!”

秋水和长天抬手就是“啪啪”几个耳刮子,二人脸蛋上立时显出几道明显的指印。

长天抚了抚手掌,哼道:“就凭这里是定国公府,南院的主子是县主!”

素娟深知冯氏的性子,若是她们挨打受辱,她必是要闹的天翻地覆的,是以她们虽是庶房塞进来的,却自来昂着下巴在南院里行走:“你们敢动手,就不怕五太太回来问罪么!”

秋水和长天顿了顿,素娟以为她们害怕了,继续叫嚣道:“害怕了么!告诉你们,我定要去五太太面前告你们的,打我一耳光,我必要叫你们十倍还回来的!”

哪知秋水长天与春桃春晓换了手,春桃和春晓是陈妈妈从庄子里选上来的,做惯了粗活的力气大的很,一耳光甩过去,素娟的嘴角立时破裂开来,鲜血直流,映着门口投进的清冷天光显得格外狼狈又不甘。

春晓笑眯眯道:“好害怕啊!吓死我了呢!”

春桃瞄了她一眼,心道:果然与秋水长天待多了,性子都会跑偏。

这时候四个静从素娟和素英的房里搜了东西回来了,托盘上赫然是一条绣了紫色兰花的帕子。

见得帕子,素英素娟的脸色瞬间煞白,却任强自镇定道:“嬷嬷拿我的帕子做什么?”

“你的帕子?你难道没有在县主房里翻过么?”长天一眼扫过去,冷笑道,“就在半月前的一日,我说错了么?”

素英心尖颤了颤,强笑了几下道:“我怎么会去县主房中呢?各位姐姐看得那样严实,我怎么有机会进去啊!这帕子自是我的,若有相似,怕也只是巧合而已。”

宋嬷嬷也不废话,一挥手,护卫从怀里掏出了一根小指粗的麻绳来,一下套在素英的脖子上。

素娟尖叫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我们是五房的人,你们没资格杀我们!”

素英感受到护卫手上的力道,分明是要下死手的,立马求饶道:“嬷嬷饶命,奴婢什么都说,嬷嬷……”

宋嬷嬷沉着脸,到底在宫中做了多年女官,哪怕平日里再和善,一旦下得狠手,那种冷然肃穆的气势便显露无疑,她缓缓道:“静姝、静月、静妩、静婵,你们几个都是外头采买进来的,有些规矩手腕儿如今也该学起来了。在娘娘这里当差,任何损了娘娘利益的,没什么人是你们杀不得的。”

四个“静”虽还怕,却还是挺直了背脊,瞪着眼瞧着,“是,奴婢明白!”

白鹭、白霜和羡青、羡思垂首立在一旁,她们自是晓得宋嬷嬷这是在给他们警告。

素英死命去扒护卫的手,断断续续的沙哑的求饶。

护卫更是恍若未闻,愈发收紧力道,素英立马痛苦的挣扎起来,面色渐渐涨成紫色,又渐渐发青,任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最后一声碎裂声,停止挣扎,面上一切颜色退尽只剩惨白,晃荡荡的脑袋垂在素娟的面前。

在场的丫鬟,虽有些是自小在大宅门里长大的,有些是后来采买进来的,但是都见过做错事情的小厮丫鬟被打死了,裹着破席子拖出去的,可这样眼睁睁看着人被勒死却也都是第一回。

秋水长天、春桃春晓还算平静,毕竟当初在战场上见过成堆的尸体。四个“静”面色有些发白。

白鹭白霜揪着袖子的手微微发抖。羡青羡思竟阵阵作呕了起来。

素娟吓的魂不附体,瘫在地上面无血色,瞪着眼看着素英近在咫尺的尸体,只觉得浑身冰冷,“你们会后悔的!”

“后悔?”宋嬷嬷抚了抚袖口上藤蔓缠枝的纹路,冷笑道,“你们以为,你们今日的算计还会成么?”

素娟猛地坐起身来,惊恐的瞪着眼,“不可能!”

秋水冷冷看了她一眼:“五姑娘叫你们确认县主是否用的绣紫色兰花的帕子,是么?七日前,县主交代了我们给你们机会溜进去。你在门口守着,她进的屋子翻找,长天就躲在屋子里看着。从你们屋里翻出来的帕子,该是五姑娘给你们以防万一的吧,若是今日来找‘证据’的人没能在县主屋里找到兰花帕子,你们便想办法抖出来,是么?”

素娟面色灰败,原来真的全都被看破了。

秋水睇了眼地上死绝了的素英,脚尖漫不经心的踢了一下:“你们买通了静姝静月,让她们给你们再打掩护。你们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的,可你们别忘了这里是南院,上上下下都是忠心于县主的,怎么会为你们几个银子所收买?”

静姝静月恭恭敬敬站在宋嬷嬷身旁,对于素娟投去怨恨的目光,不由挑眉一笑。

宋嬷嬷将绣了兰花的帕子收了起来,又吩咐了护卫将尸体处理掉:“去少夫人那里说一声,素英一家子发卖西北苦地。”垂眸睨了面如死灰的素娟一眼,“知道到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

素娟盯着方才素英躺着的地方,簌簌发抖。

两个护卫动作利索的把人套进麻布袋子里,迅速闪了出去。

宋嬷嬷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睇了她一眼,“这个府里,别说杀几个奴婢,便是了结了五太太,国公爷和老太太都不会把县主如何,明白么?”

素娟凛了一下,膝行爬到宋嬷嬷跟前,小心翼翼的哀求着,“我若是按照嬷嬷所吩咐的说,是否保我一命?我、我一定让嬷嬷满意,让县主满意。”

“可以。”宋嬷嬷道,“想来很快就要有人过来了,收拾好情绪,别让我失望。”

素娟忙不迭的磕头,“是、是!奴婢知道的。”

宋嬷嬷留了静姝静月帮素娟收拾,拿冰块敷了面退了红肿,又敷上一层脂粉,让她看起来一副很“正常”的模样。

不多时“找证据”的一群人便到了南院里,随同的是老太太身边的陈妈妈。

宋嬷嬷一副“不知有何贵干”的表情,拦住了一行人,陈妈妈介绍了同来的邢夫人、蒋家的一位妈妈以及一位冯家的丫鬟,然后“可惜又愤怒”的将事情讲了个大概:“如今事情闹的大,为了县主名声,老太太说、定是要查个清楚的。”

宋嬷嬷扫过同来的几人,皱了皱眉:“既是为了证明县主清誉的,搜便搜罢,只是县主规矩大,是不爱陌生人触碰她东西的,你们要搜哪里,只能由我们动手。”

蒋家的妈妈自是无有不同意的,邢夫人也无有说什么,冯家的丫鬟倒是想说什么,但宋嬷嬷是理都不曾理会她的。

“找证据”的几人跟着宋嬷嬷和陈妈妈进了屋去,一通寻找,冯家丫鬟最为活泛,边边角角都不肯放过的。

可搜了遍却什么都没发现,冯家的丫鬟不甘心,又逮着丫鬟搜身,素娟表现的十分惊恐,大喊着什么都不知道。

宋嬷嬷似十分惊讶,忙要人捆了素娟关去柴房,冯家丫鬟却执意要将人带走,“宋嬷嬷此举我倒是看不懂了,莫非有隐情不成?”

宋嬷嬷冷笑道:“一个没规矩的贱婢,犯的是我定国公府的规矩,倒还真是用不着冯家的奴婢来多管闲事!”

冯家的丫鬟眼珠子一转,忽的问了素娟道:“你可是在县主这里见过兰花的帕子?”

素娟连连摇头,一脸惶惶不安,眼睛东瞟细看,双手失措的挥舞着:“没有、没有什么紫色兰花的帕子!没见过,什么都没见过。”

冯家丫鬟听罢,便是嚣张了,“我可没说什么颜色的兰花,若不是在县主这里见过,她如何晓得!”

长天似气急了,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骂道:“好你个素娟,竟敢胡言乱语载害县主!倒是不怕死了啊!”

听到“死”字,素娟整个人一激灵,眼神更是慌乱起来,冯家丫鬟看她如此神色,更加确认素娟便是五姑娘说的内应了。她转头看向邢夫人,微微一福身道:“夫人,您也瞧见了,这里的人分明是做贼心虚了!”

戏演到此处,宋嬷嬷也“只能”让她们把素娟带走了。

找完了南院,陈妈妈又领着人去东侧院沈炽华的住处搜了个遍。

出定国公府的时候,蒋家的妈妈手里捧着两个长方形的锦盒,一行人神色各异脚步匆匆的往蒋家赶。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小憩处,方靠近小憩处便听到里头说的热闹。

邢夫人瞥了瞥嘴角,一场笑话!

见着蒋家妈妈捧着锦盒又带着一丫鬟进来,或期待或得意或恐惧,众人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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