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二(1 / 2)
“微臣无能。”解下刀剑,一跪,戴荣惭愧道:“几日搜索竟未曾发现假山之中藏了密道,险让刺客再度伤了郡主。”
郭德妃感慨道:“幸而郡主福大命大,才能多番逢凶化吉啊!”
李彧不着痕迹的看了秦王一眼,宽慰道:“行宫里何时多了密道,儿臣同父皇一样是不知的,更何况这密道通向院落的内室与假山之内,也勿怪乎大统领察觉不到了。”
赵贵妃温温一笑,眉眼飞挑:“六殿下也别急着给他开脱,戴统领既是禁军统领,自该是目光敏锐,察觉常人无法察觉的细节才是,否则,要他何用?”
李怀儒雅和气的面上微微一笑:“三番两次刺杀郡主,实在可恶啊!却不知这些刺客都多藏在何处。”
戴荣重重一磕头,口气无比惶恐,“微臣无能,以致刺客混在行宫多日无法查清,请陛下治罪!”
皇帝缓缓扫过众人面上,眸中掠过一点锐利的星火,“发现什么了?”
戴荣垂着头,似乎有些犹疑,默了默须臾方道:“微臣发现……刺客鞋底沾有鹿角海棠的花瓣。”
李怀眸光一闪,下意识的看向内室,却只隐约见到一抹小手身影。
江公公脑中一转,垂眸在皇帝身侧道:“奴婢记得鹿角海棠行宫中栽种不多,只有两个院子有,是朝华苑和香雾斋。”
这下赵贵妃愣住了,香雾斋不就是她住着的院子么!赵贵妃一拍桌子,指着戴荣怒斥道:“胡言乱语,你这是在攀诬本宫!”
淑妃也是微有愣住,转而深深一福,“臣妾断断不会去伤害郡主的,她是臣妾的亲侄女儿啊,还请陛下彻查!”
戴荣眉头一沉,又道:“陛下,刺客尚有活口,可细细审问。”
洗漱妥当,灼华出来给帝后请了安,在淑妃的下首坐下。
李怀的目光望过去,正好撞进了一双浅棕的冷漠之内,那双眸似蕴了无数的匆匆岁月在里头,穿越绵长岁月来到此处,淡漠与冷意直达人心田。
她知道了,他的计划或许早被看破了!
灼华浅然一笑,缓缓转了眸子,问道:“戴统领,可有细细查过上回刺客的尸体?”
“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顿了顿,戴荣道:“可疑的是刺客的用剑是巡防营前年淘汰下来的。”
“巡防营?鹿角海棠?”郭德妃小心翼翼的看了淑妃一眼,欲言又止:“这……”
皇后温和望过去:“德妃有话可直说。”
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她说话。
郭德妃羽睫微垂,语调犹疑,顿了半晌终是开口道:“我记着白家姑娘的三叔正是巡防营的参将。”扯了扯嘴角,强笑了两下,含了对不住的尴尬,惴惴不安的样子,“臣妾也只是猜测而已。”
淑妃袖中的手一紧,含了冷意的眸光从德妃面上刮过,“说到底巡防营那许多的将领,未必是白家人的。”
“淑妃妹妹说的是,到底我也没有那在巡防营当差的亲戚。”赵贵妃嗤笑道:“偏那么巧,有海棠花瓣又是兵器透着疑,都往了淑妃妹妹处去。”
皇后端坐在皇帝身侧,浅浅凝眸,安抚道:“虽说花只在两位妹妹院子有,每日人来人往的,倒也不无可能是不小心带了出去的。淑妃、贵妃,稍安勿躁。”
“皇后娘娘说的是。”灼华缓缓垂下眼帘,微红的烛火下,仿佛浅淡花朵盛放在她的颊上,“不是还有活口么,不若先审问吧,咱们胡乱猜测也不能猜出真相来。”
“大统领!大统领!”忽的,内室地道下传来拍击地板的声响。
戴荣一听:“是陈副将!”
倚楼入了内室,转动了机关花瓶,地板陷落,下头的人顺着台阶上了来,匆匆转去了堂屋,“陛下,下面发现还有隐藏的暗道!”
“通向哪里?”
陈副将眼眸小小瞟了一下左侧。
面上平静,李怀袖中的手握的死紧,他知道,事情再不受他控制了。
灼华的神色中蓄了秋霜,惯来温柔的嗓音里透着薄薄的寒意,“通往哪里?”
“通往、贵妃娘娘的香雾斋。”
赵贵妃瞪大眼,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胡说!”一下扑到皇帝脚边,哀哀哭泣道:“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什么密道什么刺客,臣妾一深宫妇人,哪里会知道这些啊!”
李怀满面震惊的跪了下来,膝行几步,靠近了皇帝:“父亲、父亲,贵妃娘娘同郡主相识不深,更无冤仇,没有道理要害她的呀!”
从始至终默默看着的柳嫔妩媚一笑,挑了挑眉,“没有冤仇?也未必吧!”缠着青丝的黑色珍珠从耳边垂下,轻轻晃动这,映着烛火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直刺赵贵妃的眼底。
伏在皇帝的膝头,妙目一沉,扫向淑妃和柳嫔时带了几分锐利,“是你们!”转而又看向灼华,“还有你!你们合起伙来做戏,诬陷我!”
“拿郡主性命做戏?娘娘可真想的出来。”柳嫔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慵懒妩媚,“真如你说的,咱们合起伙来的诬陷你,那娘娘岂不是咱们的同谋了?否则,刺客怎么从您那里过来呢?”
李怀神色冷峻,一双眼底似燃了火,幽幽跳动着,“柳娘娘慎言!密道的入口可不止通向贵妃娘娘的住处。”
“密道是相连的,又有海棠花瓣。要说巡防营的兵器,那些刺客武艺高强的很,指使他们偷一些出来又有什么难的呢?”掰着手指细数一番,柳嫔眨眨眼,看向皇帝,笑意明媚,“陛下,这怎么看都是贵妃娘娘的嫌疑最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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