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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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嫔脸色刷白,双眼突瞪着,盯着地上的胡中,手中的帕子几乎就要被搅破了。

胡中颤颤巴巴的说不全话来:“奴婢、奴婢……”

李锐皱着眉,来回看着郑嫔和胡中,似在思考问题,忽道:“听说,胡公公公是郑嫔娘娘的远亲呢!”

郑嫔“噌”的站了起来,双手不住的在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强笑了两声道:“进了宫了,哪还有什么亲戚,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江公公上前几步,一甩手中拂尘,砸在了胡中的背上,“供词里怎么说的,贵人们面前,再说一遍。”

胡中眼神向郑嫔瞟了瞟,复又深深伏地,额头顶着青玉砖石,衣摆颤抖成风中落叶:“前日夜里小太监与人说起冷宫所见,那人来禀于奴婢,奴婢去回郑娘娘的话,郑娘娘记恨郡主前年在行宫让她当众跳舞之事,晓得有小太监知情,便叫、叫奴婢寻了机会杀了他灭口,不让他有机会说出真相。”

李锐叹道:“郑娘娘虽是父皇妃嫔,身份到底不比郡主尊贵,不过是叫你跳个舞而已,竟然还记恨上了,还想湮灭真相致郡主于死地,忒狠了些!”

皇帝看了她一眼,拾起桌上的口供扔在了郑嫔的脸上,“还有什么可说的!”

胡中竟什么都招了!郑嫔万分惊恐,脑中哄鸣,几欲昏死过去,提了裙摆便跪下,膝行到了皇帝跟前,美丽的眸子里蓄着层层水光,楚楚可怜的捂着心口:“臣妾冤枉,臣妾没有这样做,陛下、陛下明察。”

淑妃站在皇帝身侧,不堪打击的轻轻一晃,精致妆容被冲刷出一道冷白的沟壑:“是不是这样想过、这样说过,把启祥宫的宫人一一审问过来,总能问的出真相的。陛下!”往御案前一跪,用力之下可叫人清晰的听到膝盖与砖石的碰撞,“陛下,臣妾已经没有了一个外甥女了,万万不能再叫侄女儿处在危险之中啊陛下!请陛下为臣妾和臣妾的娘家人做主啊!”

李彧也跟着跪下,伤心道:“父皇,还请下旨审问启祥宫宫人,郑娘娘声声冤枉,若不是郑娘娘所为,也好还了郑娘娘清白。”

胡中忽道:“那日奴婢去见娘娘,回禀此事时,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还有两个陪嫁宫女都在场。”

“胡中!”郑嫔尖叫起来,顿时瘫软。

淑妃咬牙道:“你既没做过,何必如此惊恐!”

郑嫔疯狂的笑起来,龇目欲裂的瞪着灼华,“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是十三皇子的生母,不是舞姬,她凭什么把我当做舞姬一般使唤!”

“是朕答应郡主的请求的,是朕让你跳的,你是在怨恨朕么?”皇帝冷笑的站了起来,“郡主乃朕的掌上明珠,你如何同她相提并论,你、心胸狭隘,也不必留在启祥宫了,挪去冷宫,十三皇子便交给皇后抚养。”

将养女称之为掌上明珠?!众人一凛,皆露震惊之色。

一听十三皇子要被夺走,郑嫔猛的回过神来,又哭又叫,又爬去灼华跟前求饶,江公公一甩拂尘将她的手打落,命人将其捂了嘴拖出去。

案子到此也算了解了一大半,灼华也得以证实了清白。

皇帝绕过了御案,站在灼华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耳边的青丝,眸光微沉的迷离。

灼华看着他的眼神,似在看自己,却又似在通过她看向不知名的远方,“陛下?”

皇帝回过神来,拍拍她的肩头,轻轻一笑,“朕给了你玉牌,无聊了想赏花,御花园里的花最是美丽,你自可去。”

沈祯走过来,平和的面上闪过复杂的不悦,将灼华拉到身后,朝皇帝一垂首,“阿宁自来性子不拘,宫中规矩多,怕是不习惯。若无事,臣等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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