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1 / 2)
灼华顿住了脚步,浅眸中含了澹然锐利,化作一柄利剑,直刺那张阴鸷的面孔,“你们算计徐悦,在他去烧粮草的时候在他身边安插了细作,故意引起秦军的注意,引得战败的秦军疯了一般去狙杀徐悦等人。袁颖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么久,她晓得徐悦与我而言有多重,你们杀了他,便也是杀了我。”她抚了抚腕间的割痕,“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便如了你们的愿。可惜啊,徐悦又回来了。如今,我就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刀,谁敢动他,我便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惊诧、恐惧然后是两蔟诡异的火苗燃烧在李锐的眸底,“这样的事情你也查到了,我说那达木哈朗怎么就突然死了。”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寂寂冷意,“那下一步,岂不是要来算计我本人了。”
灼华的神色仿若浮在冰山上的层层寒气,彻骨的冰冷,“袁颖的最后一番算计,我只当是她对我的挑战,纵然有输有赢,我顶多也便是还你几分。可你不该去算计徐悦。他是我的命啊!”
轮回中的阴翳,慢慢缠上李锐,一寸一寸的收紧,直至有一日,这个人只剩苟延残喘,“在徐悦回来的那一刻起,不是我死,就是你永世不得翻身!没了袁颖,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什么本事自保。”
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灼华忽然觉得有些厌烦,长长吁了口气,嗓音又清泠了起来,“人死了,全清静了,我便是喜欢看人生不如死的样子。”
在李锐翻腾欲裂的眼神下,灼华缓缓转身,悠然行在漫天大雪中。
待到灼华进到宴席的大殿,众人已经做齐了,只待皇帝来了,说几句便能开席。
此刻众人聊极的便也是袁尛的案子了。
灼华寻了一圈,袁尛倒是还能力持镇定,与继室坐在位子上同旁人寒暄。
那继室年不过四十,自打袁颖杀了她的一双儿女之后,也曾有过身孕,只是每每不是流产了便是生下了死胎。找了钦天监去算了一算,却说她是命理无子,经几番折磨打击,鲜活的肉体、算计的心肠早已干涸苍老,袁尛当初杀原配也要为她腾位子,如今也不过相看无言而已。
皇帝来了,说了几句话,举杯与百官同饮。
王公大臣、后妃宫嫔盛装华服,珍馐佳肴列次而上,金樽玉杯盛琼浆玉露,烟罗缓飘,明珠华光,一片繁华明媚。
歌舞起,一阵琵琶声泠泠悦耳,缠绵不尽的入骨神迷,歌女唱着令人沉醉的音律,歌声柔肠婉转,有着凤凰轻啼之美,似春水清韵一拨又一拨的拨在人的心头。
灼华细细瞧着那个边弹边唱的女子,她的衣衫上绣着银线梅,花蕊间缀着米珠,拨弦的动作间盈盈而动,在灯火的映衬下周身似萦绕了一层星芒,精致的眉目在顾盼间脉脉含情,怯怯娇柔。
周恒进了殿,坐在了灼华身侧,腿一抬,侧身倚向灼华,吊儿郎当道:“这歌女有些意思。”
灼华淡淡一笑,“应氏死了,宫里皇后为尊,淑妃势胜,李锐总要为自己在宫中铺一条路的。”
周恒嗤笑了一声,“经的谁都的手?”
灼华微微挑眉,绕口道:“应家的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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