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春案一脏东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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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倒是有些懂得她的心思。

南宫璃希望能与她拉拢些关系,至少是希望她继续保持不闹起来阻止的状态。

可她身为一国翁主,想也是个骄傲的女子,自然也会想在她的面前凸显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便如此刻,被秋水点破,她南宫璃会的、擅长的,她也都了解一二。这让她感觉自己这些日子在徐悦身边不过成了她的一抹影子。

还是一抹没什么特色的影子。

心里便不大舒服了。

或许南宫璃也是不相信她这个柔弱不堪的人竟也能做到些什么的,便有了那样遮掩不住的不以为意的神色。

明堂里有一瞬间的安静,连光影中的尘埃也不敢大步游走,在灿灿光线里一下子也成了半透明的样子,一副和光同尘之感。

灼华微眯着眼,看着尘埃悠悠道:“不过闲时翻翻,看过便罢,算不得懂。”

静姝捧了好些洗净的樱桃进来,面色绯红的娇俏可人,“夫人、翁主,用些果子吧,酸甜口的樱桃最是生津去热。”

灼华抬眼瞧她,“你脸红什么?”一想,又笑道:“不易送回来的?”

静姝点头又摇头,“是、不是,是爷让不易送回来的。夫人吃着药,嘴里厚重,爷说了,让夫人多吃几颗开开胃。”

红色的樱桃上有一星一点的嫩黄,沾了水,在光线里莹莹耀着光,光里有五彩之色,光华泠然。

让樱桃瞧起来更显憨态可掬,光是瞧着便十分勾人口水了。

灼华捻了一颗吃了,有些酸,口水刷刷的冒出来,充斥了整个口腔,浅眸沁了几分水润出来。

心下立马断定了樱桃的出处:“法音寺的樱桃?”

静姝嘻嘻一笑,“姑娘这都吃得出来,不易说了,是法音寺园子里采来的。爷说,叫您回味一下。”

灼华想起当年这家伙捧着法音寺采来的酸倒牙的樱桃,一次又一次的翻过禾望居的墙头来见她,她那时还以为他是断袖来着。

无语失笑,“无聊。”转而朝着静姝一挑眉,“仔细想想,回头给我答复。”

静姝瞟了南宫璃一眼,有些不大好意思,喃喃着低语了一句:“姑娘说什么呢!”

一跺脚,便烧着脸跑开了。

南宫璃瞧着樱桃一会儿,又看了眼灼华。

瞧她神色如蜜,心底想着大约这樱桃又是他们共有记忆中的一点吧,默了默,也吃了一颗。

酸,酸得很。

她神色如云雾蔼蔼,忽道:“昨日东街死了一对夫妇,听闻二人去年时还十分恩爱,只是那妇人后来有孕,身上胖了又长了些纹路,丈夫便心生嫌弃,妇人产期将近却闹着要纳妾,争执之下妇人拿剪子误杀了丈夫,然后悲愤自尽了,腹中子也未来得及出生来世上瞧一瞧。”

她的眼神直直落在灼华的身上,“可见,再是相爱又如何,到最后因爱生恨的例子比比皆是。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曾恩爱至此,倒累的女子痴心化了狠心。”

这话题转的有些生硬,话也唐突,目地却是十分精准。

灼华微笑如春水柔波,望着屋外的眼神悠远:“我疼爱我的孩子们,给他们我能给的一切,可他们未必会向着我希望的方向成长,可我依旧爱着他们,因为我知道,再过十多年,他们就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亲人。”

“他们不只是我的儿子,还会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祖父,我要做的不过是给予。这世间那么多的母子失和、夫妻离心,都因勉强而起。时光匆匆,容颜易老,人心流转,都是寻常。”

“寻常?”南宫璃微有嗤笑之意,转而眼中闪过一丝清亮,眉眼飞扬,试探道:“看来殿下不是个爱勉强之人。若殿下是那妇人当如何?”

小巧的樱桃在灼华润白的指尖滚动,称她的一双手白皙如凝脂,缓缓一笑,“放他自由,从此两不相见,各自安好。”

南宫璃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难道这不是勉强么?”

手指一松,樱桃滚落到了地上,水润的表皮沾了灰,滚到阳光铺洒的地方,却似明珠蒙尘,再寻不出它的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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