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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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醉人,野色撩情。

阿明故作温文尔雅,舌尖吐春情,指掌煽欲火,左勾右引,上诱下惑,使出浑身本能,遍体功夫,借着喇叭花的催情之色,欲将秀云揽入怀中,吻她个热热烈烈,香香甜甜。

可是,秀云也许在保险公司同各色人物的交道打得多了,大场面也见过不少,非一般的叽叽喳喳的平民妇女可比,多一分矝持,多一分自律,不肯轻送妩媚,软投温柔,好似一条滑溜溜的泥鳅,鲜润的唇儿总是擦着他的唇角而过,而一双细嫩的手儿捏握得阿明情火欲喷,却忽然又跳出三界外,不让刚入五行中的他花念得逞。

阿明并不焦急,他认为越是自鸣清雅冰洁的女人,一旦舒张开花瓣儿来,清香粉蕊更能狂放不羁地迎接蝶缠蜂绕。江湖险恶,全靠本能。他不相信他弄不到秀云,一进舞场,没有不被染成花色的女人——阿明对此深信不疑。

阿明随小珏、小戚去宁波的镇海炼化、北仑电厂续保回杭,秀云就寻他跳舞去了。

群英歌舞厅在朝晖三区与五区的中间,其实是朝晖工人俱乐部改建而成的。小小的门儿,挂着灯笼,闪着跳珠,一进二楼的舞厅,虽是个劳保舞厅,但装修、坐椅要比手帕厂歌舞厅好多了,场地也大,一面墙上都是落地玻璃,甚是亮堂。

这晚天气很热,没有风儿,大樟树的叶儿纹丝不动。蚊子却很闹忙,嗡嗡嗡的咬得人痒痒地难受。蛐蛐儿似乎幸灾乐祸的,在草丛、墙角边儿欢快地叫。

阿明在楼下等着秀云一起上去的。上去之前,他在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支赤豆棒冰,一人一支,以解暑气。秀云很是拘谨,仿佛进入了另一片天地,跟在阿明后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这时开场曲响起来了,声音震耳欲聋,她不习惯,用手捂住了耳朵。

阿明在到底的空桌边儿坐了下来,只是叫她先感受舞曲节奏,并耐心地讲解各种舞儿的跳法。秀云像小孩子看西洋镜似的,好奇之极,不停地问这问那。

上半场包括迪斯科、恰恰舞都没跳,下半场连步开始了,阿明便拉了秀云起来,她挣不脱手,只得学。阿明教过胖阿雪,已有经验。虽然秀云实墩墩的人不轻,但相比阿雪根本不在话下,对阿明这个半老舞生来说,她不过是小菜一碟。

阿明用左手紧握住她的手,右手紧夹着她的腰,以免她摔倒,而用身子紧贴着她高高的胸脯往后推,车子里做不到的夹抱刹那之间做到了,隔着一条沟的距离也刹那之间填平了。

“阿明,这样紧,不、不、不——习惯!”秀云的头直往后仰。

“呵呵,学跳舞,就这样的,慢慢就习惯了。你头不要往后仰,贴在我右耳边,这样便于悄悄话听得清。”阿明要好好调教她。

“谁要跟你说悄悄话!”

“呵呵,你呀!”

“你吃我豆腐。”

“你这块豆腐又白又嫩,我没老婆,不吃你吃谁去?”

“你想得美!”

“都说美梦会成真的。”

“坏阿明!抱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天天抱你。”

“我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天天来跳舞,单位里事情那么多,谢总三天两头晚上要召集我们开会,一个礼拜最多三次。”

“那已经很不错了。”

秀云的老公出差去了,跳完舞后,她叫阿明去新市街口的肯德基吃冷饮。那里面甚是凉快,他俩在楼上临窗的卡座上坐了下来,点了冰木耳、冰赤豆、冰淇淋等,像一对夫妻似的坦悠悠吃起来。她经常陪客户、全国各地来杭的同一公司的经理、老总吃饭喝茶,所以不像在舞厅里那么拘束。

“阿明,想不到跳舞竟然这样的,不像电影上的那样。”

“那是正规舞,我们跳的是抱抱舞。”

“你抱得我一颗心直跳。”

“哈!感觉就是这样抱出来的!”

“哪个同你有感觉?”

“你呀!你手抖、心跳我都感觉到了。”

“阿明,我看他们跳慢四步还在那个哩!”

“都这样的,很正常,以后你也会。”

“谁同你那样啊!”

“哈哈,两人在一起经常跳,就叫‘搭子’。搭子,搭子,半个屁股。”

“‘搭子’是啥意思?”

“‘搭子’就是舞伴。”

“那怎么说‘半个屁股’?”

“哈!那就是、就是半个老公。”

“我有老公!”

“你老公有时可以叫他去边上歇歇的。”

整个夏天,秀云隔三岔五约阿明跳舞,有时也开车出去兜风。只是秀云严守阵地,死活不让阿明摸呀亲的,更不用说热枪打进去了。她总是说“与你亲热过了,再与我老公亲热,感觉会不一样”。阿明夜不能寐,绞尽脑汁连黑舞也跳不上一只,成了“半个屁股”也不是的假搭子,甚是烦恼,但也无可奈何。

“唉!浪费感情!浪费时日!”阿明常自暗叹。

9月11日的晚上,缸儿巷口聚着不少人,热闹不已。原来这一天美国发生了恐怖袭击事件,恐怖分子劫持数架民航客机袭击美国世贸中心1号、2号楼和五角大楼,大楼倒塌或损毁,死伤惨重。

金彪:“老子是说过美国佬儿要得报应的,报应来了!”

定富:“也叫美国佬尝尝**的厉害!”

青皮甘蔗:“这下美国佬儿痛到骨头里去了!”

金彪:“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老话不会错的。你们看阿明,做人和和气气的,最近老是鬼影儿也看不到,很迟才回来,外头是不是有好报呀?”

阿明:“嘿嘿,在燥忙1。”

定富:“阿明,团险加班是比我们个险多,但也不可能经常介忙的,是不是有了套儿?”

阿明:“嘿嘿,没套儿,没套儿。”

青皮甘蔗:“阿明,闷食儿不好一个人吃的噢!至少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阿明:“真当没吃闷食儿2!我如果有套儿,还不带回家来?”

金彪:“有得吃、没得吃都是阿明的本事,不过我店里的碗盏确实好长时间没响过了。阿明,没车子,收入少,打不到套儿情有可原。现在你有了车子方便,收入也不少,再打不到套儿你自家也对不起自家了噢!”

定富:“阿明,你要抓紧噢!不要亏对了这辆小包车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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