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我恨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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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夫人的头部受过创伤,还没有做脑部ct,等到夫人胸口的伤势平稳之后再进行脑部检查。”

薄凉:“……”

脑部受到创伤?

薄凉眯了眯眸子,眸子里迸射出一抹危险的寒光。

自己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从高处滚落的时候,最后安歌的额头是撞向树干的。

那个时候因为时间紧急,所以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安歌的伤势。

现在安歌的额头裹上纱布,看情况似乎并不太好。

一想到这儿,薄凉整个人神色凝重起来。

“医生有没有说有什么后遗症?”

“我告知医生说夫人失忆过的情况……医生说……也可能因祸得福……夫人会想起来之前的事儿也不一定。”

薄凉:“……”

恢复记忆?

薄凉因为关炎的话若有所思。

恢复记忆……就代表着安歌要接受原先所有发生的一切。

是好事,也是灾难……

……

滴答滴答。

安歌蹙眉凝重……只觉得胸口好疼。

疼得……撕心裂肺的感觉。

这是哪儿?

医院嘛?

安歌反应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如今……梦醒了。

自己之前在干嘛?

对……孩子……

自己跪在雪地里,祈求着薄凉不要打掉那个孩子,结果薄凉还是狠心的不要那个孩子。

后来自己受了巨大的冲击……自己悲愤之余割腕……

后来就被送到了医院了?

安歌:“……”

“安安,你醒了……”

薄凉见安歌醒来之后,神色一喜,立刻上前伸出大手握住了安歌的小手。

安歌:“……”

薄凉?

安歌看着男人的俊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直接抬手狠狠地甩开了男人的胳膊。

“滚开,不要碰我。”

薄凉:“……”

薄凉见状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安歌居然对自己有这么过激的表现。

“安安?”

听着薄凉对自己的呼唤,安歌看着男人也穿着病服,神色一怔。

他怎么会穿着病服。

“你……生病了?”

薄凉敏锐的发现了安歌的异样,浅眯眸子,抬手下意识的触摸女人的额头,却被安歌迅速的闪躲。

安歌的动作变得激烈起来,手腕处并未感受到疼痛,而是胸口疼得厉害。

安歌有些呆滞,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手腕处的位置,只有浅浅的一道伤疤,自己的额头却裹着厚重的纱布,自己的胸前……也裹着纱布。

发生什么事儿了?

安歌整个人有些恍惚,对于眼前的一切懵懵懂懂的。

“我不是刚割腕过嘛?为什么……我手腕上的疤……我胸口是怎么回事,好疼……你又怎么会受伤?”

安歌低喃自语。

薄凉则是因为安歌的低喃自语,眸光无比的深邃。

她……似乎只记得三年前的记忆了。

她现在的记忆和三年前的记忆无缝隙的衔接在了一起。

这三年的记忆……却像是泡沫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薄凉薄唇抿起,凝视着安歌懵懂的凤眸,清澈无比,随后伸出大手扣住了女人的双肩,试图安抚着安歌的情绪。

“安安,你冷静一点……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复杂,我慢慢跟你说。”

“不要碰我……我恨你……”

安歌面对薄凉的触碰反应极其的强烈。

“薄凉……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如果不是你,孩子不会没有……你知道嘛?我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初救了你……然后彻底毁了我一辈子。”

安歌像是带刺的刺猬一般,美眸之中满是控诉。

“我们俩的故事就像是农夫与蛇,我救了你……结果却染上了毒瘾……我无助,惶恐,是薄烈带给我温暖……他是你的侄儿,我是你侄儿的女朋友……结果你却做什么了,逼着我给你献身……又在婚礼上派人带走薄烈……逼着我嫁给你,你才会让人给薄烈减刑……”

“你害我失去孩子……总之……你就是魔障一般的存在……当初我就该见死不救,让你去死。”

薄凉:“……”

真的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当初安歌因为失去孩子之后受了刺激,割腕被送到医院,自己还想着女人一定不会轻而易举的善罢甘休。

没想到……安歌居然就此失去记忆了。

生活仿佛一下子就变得平静了……

这样好似侥幸偷生一般过了三年的时间,现在……一瞬间全部都打回了原型。

她想起来了三年前的事儿,却忘记了这三年间所有发生的事儿。

薄凉的神色凝重的厉害。

就在六个多小时前,她还亲口告诉自己,说她可能喜欢上自己了。

现在……她的眼眸里看向自己……只剩下无尽的厌恶。

薄凉轻抿唇瓣,见安歌无比抗拒自己的靠近,随后将双手举起,试图让安歌变得平静下来。

“好……我不碰你,现在……你可以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嘛?”

安歌:“……”

安歌见男人站起身子,双手举起,这才心境平复下来。

薄凉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安歌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胸口受伤了,自己手腕处的胳膊明明是刚割开的,疤痕却淡了……好似不曾发生过事儿一般。

安歌云里雾里的……

安歌蜷缩着身子,有些发冷,下意识的伸出小手落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这里……曾经有个孩子。

但是薄凉不要……

他说……是薄烈的孩子。

自己和薄凉根本没有亲昵过。

自己跪在雪地里祈求他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或者是中途做羊水查dna,结果却还是被拒绝了。

后来……孩子没有了。

安歌缓缓地闭上美眸,哑声道:“薄凉……孩子不是薄烈的……真的不是他的,为什么……你要伤害他,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生命罢了。”

薄凉:“……”

三年后,再度听着安歌提及孩子的事儿,薄凉脸色凝重的起来。

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

只不过这个孩子并不健康……

两个半月了,却还没有胎心。

长痛不如短痛。

自己必须得尽快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否则对安歌的身体伤害是没有办法估量的。

为了不让安歌把责任归结到她自己的身上,薄凉只能从自己这边找原因。

例如……自己说孩子是薄烈的……

并不是自己的,所以自己才不要。

要知道……说这些违心的话,自己的心比她更疼。

与其让她把责任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倒不如让她来怨恨自己吧。

无论她如何怨恨自己,怪罪自己,自己都无所谓。

她开心就好……

……

“安安,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

“这事儿永远都不会过去……薄凉,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安歌攥紧小手,声线颤抖却异常的坚定。

“我会永远记得你是如何恩将仇报……让我和薄烈被迫分开……让我失去孩子等等……我只恨我没有能死掉,还得被迫留在你身边……”

薄凉:“……”

侥幸逃脱了三年,如今……重新席卷而来。

太特么可怕了。

薄凉脸色骇人的苍白和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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