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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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庄头是个人精,只怕猜出几分,到时候再让侯爷以为她故意换错孩子,反而不妙。

白锦儿咬一咬牙,从箱笼里取出一对玉镯,一对金钗,还有两套质地柔滑的绸缎衣裳——本是打算托人送上京,作为絮儿的及笄礼,算是她身为母亲的一点心意,这会子也只好拿来应急了。

阮林春满意地将东西抱在怀里,又道:“娘,可是这路上的盘费,还有入府之后打点下人的钱银……”

白锦儿不禁怀疑这丫头是否被讨债鬼给附身了,忽然间变得这样机灵多话?

可想到自己与阮行止几次幽会,保不齐被她看在眼里——这丫头当时年纪小,白锦儿也没防她,谁知道她都记住些什么呢?

所以一笔封口费是省不了的。

次日清早,老庄头准时过来叩门,谁知就见赵喜平醉醺醺地还在酣眠,白氏则卧在床上神昏气丧——这回看着倒像真病。

阮林春穿着一身簇新绸缎衣裳,笑眯眯的望着他道:“瑞叔,咱们走吧。”

老庄头对这姑娘刮目相看。

马车早就雇好了,两人上了车,老庄头却又递给她一个蓝布包裹。

阮林春揭开一瞧,却是白花花的纹银,粗粗掂量总有百十两之多,她不禁愕然,“您这是做什么?”

老庄头叹道:“这本是侯爷交代,算作这些年赵喜平与白氏对你的抚养之恩,可我方才瞧着,你在他家未曾享福,反而吃了不少苦。”

阮林春眼中一酸,险险忍住泪,将包袱往前一推,“我不能收。”

瑞叔虽是个难得对她好的人,可若让阮行止知道,恐怕不好交差。

老庄头道:“小姐,你就放心拿着吧,侯爷那边,我自有主意。”

白氏心里有鬼就不说了,他就不信赵喜平敢跟他对质。作为佃农,庄田里的活不好好干就算了,还成天斗鸡走狗,动辄喝得烂醉,他犯的那些错,堆起来都能比山高了,随便一件都能拿捏住他——他不来找瑞叔,瑞叔还得跟他算账呢。

阮林春推辞不掉,又得了这番保证,只得收下,心里不禁热乎乎的——人间尚有真情在,就算侯府不甚如意,可凭借这些银子,再加上她从白氏那里讹来的私房,很够她过上一阵子了,足够她找到安身立命之所。

阮林春浅睡一觉,马车已经辘辘驶到京城,四处繁华景象果然与赵家村不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她虽是侯府嫡女,可尚未正名,阮林春便权当自己是个乡野村妇,大胆的掀起帘子张望,时近黄昏,像她们这般着急赶路的实在少数。

忽然瞥见身侧有一辆翠帷青绸车,木料扎实,古朴幽雅,装饰得十分精致,上头还刻着不知哪家的图样。

更难得的是,这样酷暑的天气,居然密不透风,可见里头不是个病人就是个神人。

阮林春饶有兴致,“瑞叔,这是谁啊?”

老庄头却有些讳莫如深,“姑娘,咱们还是先赶路吧,侯爷怕是等急了。”

阮林春知趣的不再多问,正要放下帘栊,忽见一阵风起,恰恰与身侧打了个照面。

里头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显然是对她偷看的举动有所不满。

阮林春:……她真不是故意的。

当然看这一眼也不亏就是了——是个挺白挺俊的哥儿,阮林春在赵家村这些天,见到的不是赵喜平这样的莽汉,就是头发都花白了的耄耋老人,就连孩童都实在少见,可见经济基础很能决定一个地方的面貌。

这也令她想起自己来,据书中所写,原主底子本也是不差的,可惜出生后就没享过一天福,自幼风吹日晒,还干着种种粗活,再好的基因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阮林春还未照镜子,可看看膝上那双粗糙如树皮的手,心里便不再抱希望。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活命要紧罢。

很快便到了一座雕梁画栋的宅邸前,远远看到围了一大堆人。

三房的嫡姑娘回来是个喜信,谁都想瞧个热闹,阮侯爷忙于公务,自然没空见她,为首的是她亲娘,正夫人崔氏。

崔氏身旁不消说,便是白锦儿的亲生女儿,被错养了十几年的原女主阮林絮。

果然生得美丽,比之白锦儿的娇弱不胜,阮林絮的眉宇更精致,脸部的线条更利落,她看起来比谁都更像阮家的嫡出小姐。

至于人品么……

阮林春正和崔夫人叙着寒温,崔氏一见她便心肝肉地叫起来,亲热得让她有点不太适应——当然,这份情是真的。

她若是找回了失踪多年的亲人,没准会比崔氏更失态。

阮林春调整了一下肢体,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好叫她不那么伤感。

阮林絮也很高兴,似乎打心眼里欢迎她回来,不过,端详了阮林春片刻后,她便笑眯眯的道:“阿姐长得似乎不怎么像父亲,方才乍一看,我还担心认错了呢!”

确实,被这么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比着,阮林春难免自惭形秽——她几乎能体会到原主当时的感受,果然,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呀!

只是原主一向懦善惯了,日积月累,后来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阮林春却不会站着任人评头品足,她亦笑眯眯地打量着阮林絮,“阿絮倒像是跟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话一出,崔氏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对呀,絮儿不是亲生的,怎会跟侯爷长得这么像?

阮林絮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恼怒的瞪着阮林春。

阮林春泰然自若,白氏虽给了她那笔银子,她可没承认是封口费呀——谁规定她非得保守秘密不可?

第3章 .冲喜 哪怕拼着进宫请圣旨,我也得为阿……

透过阮林絮紧张的神色,阮林春猜测她对自己的身世并非一无所知——就算她跟白锦儿不曾碰过面,可白锦儿多少隐隐约约告诉她了。

她是由外室所出、不能见光的孩子。

当然,这并不表示阮林絮就会因此感到惭愧或者良心不安什么的,毕竟原书是一本歌颂真爱无敌的浪漫主义大作,在阮林絮眼中,自己才是那个拆散她美好家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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