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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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雨来势汹汹,上午还是晴天,下午就变成倾盆大雨,夏木羸弱的枝叶早被催逼的折腰,雨落在屋檐上,打在窗上,一滴碎成数滴,无数的分裂响起痛苦的呐喊,齐鸣激切的哀玉之声,激荡起尘埃,冲刷入下水道不留余烬,世界犹如被洗劫,肮脏的,琐碎的尘垢掩盖之下,都犹如劫后余生。

骤雨又兼疾风,云谲波诡。

小秋就是这时候不见了。

单连枝那时候正陪着燕迁,听他扯些有的没的,突然整个宅子里,响起一阵尖叫,叫人毛骨悚然。

“姐姐。”她听出来那是燕秋声的声音,顾不得对面的燕迁,心急火燎的从书房里跑出去。

燕迁虽然也被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是见到着急忙慌的单连枝有一点惊讶,随即好好的遮掩过去,跟了上去。

燕秋声光着脚在客厅里披头散发,绕着原地不停的打转,很焦燥,时不时拽拽自己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阿姨在一边想安慰,被她无情的推开了。

那一瞬间,单连枝犹豫了,单连枝想起那天燕之冬就因为鞋子这么一件小事大肆苛责别人的模样,他们两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的叫人想远离。

燕秋声打碎了一个杯子,直接光脚就踩在了上面,鲜血汨汨流出,她没有知觉一样,蹲下来在桌子下查看什么。

单连枝一见之下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现在只关心她的脚,连忙冲上去制止她。

“姐姐,你先坐下,你怎么了。”她又转头对阿姨几乎是喊出来,“阿姨快去拿医用箱,要先止血。”

燕秋声被拉到沙发边上坐下,还想起来,单连枝不肯,安慰她,她一看见单连枝情绪才平复了些,连同刚才那股疯劲都被抽走了一样,开始哭了起来。

“小秋不见了。”

“小秋?它会不会出去了?”

“小秋下雨天从来不会出去的,它不喜欢水,而且因为怕雨飘进来,所有的窗户都锁的好好的,它怎么出去,可是刚才我找遍了家里都没有看到它。”

她的眼睛里藏了一汪又一汪的眼泪,就如同外面的世界在下雨,单连枝心里酸酸的。

这时候阿姨把医用箱拿过来,单连枝替她清洗了伤口,消了毒,裹上绷带,她的脚都缠成了个粽子还是不屈的想要站起来去找猫。

单连枝不让她走,“我现在帮你去找,你哪里都别去,我会帮你找到小秋的,好吗?”

燕秋声抽抽噎噎的,单连枝想走却被燕秋声拉的紧紧的不让,单连枝只好抱着她好言劝慰之余,扫视了一圈在房子里的众人。

阿姨拿着医疗箱想上来安慰却不敢,被动静惊动的燕之冬刚醉了酒,骂骂咧咧的,迷迷蒙蒙还不能完全消化眼前的事情。

反应最不正常的就是燕迁,他在楼梯上没走到底,在阶梯中部,看到亲生女儿这幅情状也只是默不作声,见到单连枝和燕秋声抱在一起抚慰,若有所思。

单连枝突然觉得大厅里那一滩血就像个案发现场,只是不知道凶手是谁,被害人是谁。

只有一只猫不见了。

猫不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够让这个家每个人的真实态度都暴露出来,这一座名为家的华丽城堡,就是个玩具模型。

“钟叔呢?”

“他去电子控制室查监控了,大门口那边有个摄像头对着这里的门。”阿姨答道。

话音刚落,钟叔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次性雨衣,雨珠顺延着雨衣下檐滴落,一双鞋湿了个透,他没有走进来,就立在门口。

“找到了,大少爷上午把门打开,放小秋出去了。”

燕之冬恍惚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高高的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被一杯水浇了个头,总算清醒了一点。

“谁。”他喝了一声,正要开骂,却见到单连枝怒气冲冲狠狠的眼神,而且酒精的作用时不时冲上脑海,一时脑袋短路,舌头不知道怎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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