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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伙食标准可太高了。

有烤得外焦里嫩的羊羔肉,有切成细条腌过后用油脂煎出的牛里脊,还有加了笋丝与河蚌的鱼汤,主食有汤饼与白米饭可选,你拿了个加过蜂蜜的西域烤饼,啃了一口,觉得脆脆的甚是合你的胃口。此时天气已经转凉,因而餐后甜点也变成了加了牛乳与蜂蜜熬制的水果汤。

吃过这一顿朝食,你这没啥出息的家伙对刘封的意见至少下降了5个百分点,你甚至觉得在宫里多住一段日子,白吃白拿也挺不错的。

用过朝食后,刘封终于带着兵士出现了。

……穿了一身素服,但并未披麻戴孝,模样看起来有些拘谨,他身边跟着个中年文士,身材魁梧,一脸矜骄之气,虽然有点眼熟,你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吴夫人与刘禅被请了出来,有点惴惴不安的居于上座。

刘封涕泪俱下,声情并茂的来了一大段演讲,大意是“我知道诸位一定猜疑我有悖逆之心,但我对父母亲的孝心,对汉室的忠诚,对弟弟们的爱护之心天日可表,如今父亲在渭水遭遇兵败而死,大业未成,我愿继承父亲遗志,兴复汉室,暂取监国之职,待殿下长大成人后再将军权交还与他,请母亲与诸位叔伯家眷至此,乃是为了防范逆贼于成都城中作乱,请一定要相信我的赤诚与孝悌之心。”

当然,刘封没忘记在这番话的最后加上一大串的赌咒发誓。

你看看他那张眼泪和鼻涕齐飞的脸,再看看吴夫人气愤转为狐疑的脸,正来回打量着,忽而感到一束目光穿过众人,落在你身上。

是那个中年文士,他先盯着你的脸看了看,十分有兴致的模样,而后将目光向下,又露出了些惋惜表情。

行啊这大兄弟,这殿里全是元老们的家眷,这货谁啊胆子这么大?不同于荆州那会儿,你现在消息有点闭塞,还挺希望他能狗胆包天一把的。

刘封哭完,殿内没人开口讲话,原因不仅是这里只有女眷和孩子,更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毕竟刘封也是刘备的儿子,本质刘家内战,除了殿内这哥四个之外,谁也不姓刘……好吧,你姓刘,但你跟刘备的血缘关系得追溯到汉景帝,因此你也选择了闭嘴不吭声。

在赌咒发誓之后,吴夫人试探性的问他要如何处置大家,刘封又赌咒发誓了一遍,然后才表示等大军回来,局势安定之后,他会放妇孺们回去,当然,吴夫人和三位皇弟肯定是在宫中奉养照顾,尽心尽力,绝不敢有半点怠慢。

尽管这些承诺不太可能让大家真就开心起来,不过看到刘封这种毕恭毕敬,小心谨慎的态度,殿内的女眷们情绪值还是肉眼可见的回复了不少。顺带一提,在得知一众肉票中还有你这么个孕妇后,刘封还特意派人送来了不限量的水果和点心蜜饯。到了傍晚,晡食是蜂蜜腌的烤猪肉,额外还有熬了至少两三个时辰的鸡汤,喝一口感觉整个人鲜到天灵盖都要飞起来。

……太可悲了,你这平时都用英雄宴 (heroes' feast)来糊弄自己的可怜虫,你对刘封的意见又下降了5个百分点。

除了吃吃喝喝,靠闲聊打发时光之外,宫中贵人们也多有与这群女眷有旧的,因而时不时有哪位美人或是良人来请了夏侯夫人说话,又或者是来拜见吴夫人,顺带送一匣子珍奇点心的。当然,这些宫妃中也有人来寻你,理由十分奇葩——借点福气,宫中至今只有一位美人有孕,其他妃嫔也想早日为陛下开枝散叶。

……你不予置评。

日子就这样轻轻松松滑过数天,某一日你在一位许良人的偏殿里吃过一盘烤得十分酥脆的甜点,又开始抓柿饼吃时,一个宫女忽然走了过来,打断了你公款吃喝的行为。

“美人请亭主过去一趟。”

哪位美人?你的腮帮里装得满满的都是不要钱的柿饼,一时没反应过来。

“亭主去了便知了。”宫女笑眯眯的,十分恭敬,你想了想,起身借洗手的机会,抽空给自己拍了个行动自如(freedom of movement)。

初冬的宫廷显得有些萧瑟,失了盛夏时枝叶繁茂的活力,但也因此……格外好记路。你被宫女七转八转带着走,很快发现离了天子妃嫔所居住的区域。跨过两道宫门,又转进一间内室,宫女施礼后便退了。你等了又等,等得有些昏昏欲睡,又有点想吃东西的时候,进来个……这不是那个站在刘封身边的中年文官?

你有点狐疑的打量着他,这人向你行了一礼,“治中从事彭羕,见过亭主。”

哎呦!这你就不困了!你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半天,然后才回应。

“大人何事?”

这人在你身边转了转,“这几日为监国事,夫人恐受惊了吧。”

你不吭声。

他好像很得意,一边打量你,一边笑眯眯的,“夫人不必惊慌。”

你还是不吭声。

“夫人明珠美玉一般的人,我猜诸葛军师这一路上也必定时时挂念。”

……这个,你不太确定。

“可惜,军师恐怕大祸临头矣!”

他有啥话不能一气说完呢?你不吭声,继续等着。

“而今三位公子皆非嫡出!而刘封公子既为长子,便该承宗祧,继大统……”

这人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个没完,你悄悄的以袖掩口,打了个哈欠。

“若夫人能修书一封,寄予诸葛军师,劝其效忠刘封公子,”彭羕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或可避此祸端,否则兵戈骤起,夫人与小公子恐遭祸殃啊!”

“纵使我夫君同意,又有什么用?”你淡淡的说,“此间事自有诸位文武大臣共同谋定,难道他一人便做的了主吗?”

“孔明军师乃是主公的股肱之臣,夫人莫过谦了。”彭羕摸了摸胡子,“况且……”

“况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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