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送一封和亲诏书来,便知晓了。”荀肆推开他,向后退一步:“明日不送你了,我在陇原候着你。”兀自出了门,看了正红北星一眼,三人一同走进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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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良竟答应了呼延川二月二前不开战的请求,将军府中热热闹闹准备起了过大年。
荀肆正在挂灯笼,听到府外喧哗,便跳下椅子出去看。门口停着几辆马车,一个少年站在马前朝她乐,不是云珞是谁?
荀肆见到云珞心中欢喜,几步跳到他身前:“你怎么来了!”
云珞差点认不出荀肆。那个胖皇嫂不知去哪儿了,眼前站着的这人身姿亭亭玉立,英气勃发,眉眼俊美。
若不是那眼神晶亮俏皮,神情还是那般灵动,云珞简直不敢认。
“皇...”想唤她皇嫂,想起她与皇上已和离,顿了顿,朝她拱手:“荀将军。”
“才两月余未见,你怎么看着比从前笨了些?”荀肆瞥他一眼,而后问他:“干嘛来了?怎么不提前招呼声?”
云珞指了指身后那几辆车:“喏,来办一趟官差。”
“什么官差要小王爷亲自来办?”荀肆揶揄他。
“掀开看看。”
荀肆闻言上前掀开车上的罩帘,眼前摆的满满的木箱,大小、长短不一。心中隐隐猜到是什么,心道万岁爷真没劲,一次次戳人心窝子,今儿一件衣裳明儿几车兵器,是要将她的东西都从皇宫丢出来呢!
“怎么不开箱?”云珞接着道。
荀肆忍着生气随意开了一箱,看到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软鞭。真想杀到京城去与他吵个天翻地覆,一次和离的彻彻底底。用力将木箱关上,口中说道:“破东西,你去丢路边,爱谁要谁要,我不要!”
云珞闻言大笑出声:“当真不要是吧?那我这会儿就扔出去。”
“哎哎哎!”荀肆瞪他一眼,心中又舍不得那些兵器,冷哼了声。
云珞逗她够了,才从衣襟拿出那封信来:“皇上给你的。”
荀肆想起他上一回写信,写的是什么狗屁话,这回不想看,云珞却用力拍到她手中:“快看!”
一旁的正红对北星说道:“皇上兴许又要气人。”
荀肆听到这话,捏着那封信转身进了门。打开来看,哪里有只言片语,倒是画了寥寥几笔,画中一个胖女子在兵器室舞剑,一个男子站在外头看着。
荀肆猛的想起那些日子,二人整日在一起,分不出个你我的日子。他画这个做什么?将那画丢在一旁,愣了半晌,这才走出门去问云珞:“他为何要将这些兵器千里迢迢送来陇原?”
“皇上说你喜欢,送你解闷,也兴许哪一日能派上用场。”
“哦。”荀肆又有些懵懂:“那我闷不闷与他何干?”
“那本王就说不清了...”云珞朝北星眨眨眼,促狭之意。
荀肆又行至车前,逐一开了木箱,口中说了句:“霍。”而后问云珞:“何时归京?”
“过了年便回。”
荀肆猛的想起,眼看着到小年了,过了小年就是大年,一年又了了。总觉得这两年光景不禁过,转身回屋内照了镜子,见到自己颊边两坨浅红,兀自叹了口气:陇原哪里都好,就是风沙吹久了脸上挂着这两团。可是引歌就没有。也对,引歌只在学堂内,不受风吹日晒。
挪腾出了屋,见云珞与北星闲谈,便朝他摆手:“小王爷,借一步讲话。”
云珞到她身前:“请讲。”
“前几日听闻皇上在选新皇后,可有此事?”
云珞轻咳一声:“没有此事。之前是有大臣奏请皇上选后,说后位空悬太久,于江山大业不好。”
“皇上如何说的?”
“皇上说眼下战事紧,此事不急。”
“那街巷中盛传的江南第一才女是怎么回事?”荀肆又问。
“江南新任巡府魏良辰之女魏夕颜。”云珞顿了顿:“我素来不关心这等事,只偶尔听京城人说起过,魏夕颜年方二八,生来貌美,又颇富才情,是江南第一才女。被几位大臣呈到了皇上面前。”
“哦。”荀肆低低哦了声,而后回身问正红:“宫内可还有咱们的东西?”
“除了衣裳还有皇上从前赏赐的那些,没了。”正红思量后答道,见她眉头蹙在一起,心情不睦,便朝云珞和北星使了个眼色:“小王爷千里迢迢来陇原,快去屋内歇歇。老爷夫人去宋为将军那里吃茶,傍晚才能回。”
“好。”云珞偷瞄荀肆一眼,随正红走了。
生来貌美的江南第一才女。荀肆冷哼一声,那些臭老头真是讨厌,当初在京城就该逐个拔了他们的眉毛胡子,要他们整日操那些没用的心!又想起云澹,生来貌美的江南第一才女不合他心意?怎么还端起皇上架子不娶了?
哼。不定憋这么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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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澹在无盐镇第三日,便收到荀良的信。信上简单几句:“北敕太子呼延川欲求娶吾女荀肆,并以兰赫山以北二百五十里、每年十万两黄金以及休战二十年作为聘礼。臣女荀肆同意和亲,特奏请皇上批准。”
云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将信拿的近些仔仔细细看了,荀肆同意?她要嫁到北敕不嫁给韩城?
向来温润的帝王此时蹙起了眉,面上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穆宴溪大将军的夫人春归正在喂一头小鹿,见他良久不做声,仰起脸问道:“可有大事?”
云澹冷哼一声,将信拍在桌上:“成何体统!”
穆夫人倒是不怕他发怒,好歹也算打小看着他长大,知他性子好。只是这会儿怒气颇盛,不由得好奇速速瞟了眼桌上的信,这下大体知晓了:他心上的人要嫁给旁人,那旁人还是敌国太子。忍不住啧啧出声:“这聘礼着实丰盛,肆姑娘果然心怀天下。”跟舒月要好的女子都不大有正形,这会儿火上浇油简直炉火纯青。
“轮得到她和亲了?大义怎就沦落到要与北敕和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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