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1 / 2)
凌天若的叙述过程很是详细,大概说了近两个小时,将所发现的夏国历史全部做了科学的分析和公示。
我并没有太用心去听,这件事情我也已经大多数都了解了,我在想的是,我爹那边该怎么去与他说。
在现场一直坚持到了结束,我总算熬完了,可能这是秦南道最想看见的一幕,散场后的媒体记者又在外面进行了采访和报道,秦南道的这一生,不管怎么说,死后也算是圆满了,生前虽做了不少的错事,但也算是终其一生了,他一直梦想的长生,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后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秦南道怕是到死也没有算到,有一天会在自己的追悼会上公布他所研究的项目。
我和胖子没有多做停留,本来对于秦南道,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在得知了他的为人后更是反感,要不是看在凌天若的面子上,我和胖子才懒得去参加这种场合。
我在现场找了几圈都没有看到我爹的人影,出了门口后,胖子回了他点店里,我直接打车去了家中寻找我爹,我必须将事情告诉我爹,这次,二叔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敲了半天的门后,我爹给我开门了,他像是早有预谋的,连茶都煮好了等待着我,他见到是我,开门便说:“墓子,来啦?”
我靠,早知道我爹在家里等我,我还看那什么夏国历史公布会,那都是我所经历的,我爹也是,你早点说话我早就来了,真是搞不明白,一家子人玩神秘还玩的都挺上劲的。
家里的电视上还在播放着刚才在现场的新闻,标题为“考古历史重大发现,西北夏国历史浮出水面。”我坐到了茶桌前,我爹给我把沏好了的水倒在了杯里,不等我开口,我爹他就说了。
“墓子,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秦南道的葬礼上,是吗?”
我点了点头,我爹说道:“知道这么多年,我们在各地档口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基本没有让文物局查到是为什么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好像有一点明白了,我问:“难道是秦南道在背后帮助我们?”
“是的,这么些年,都是他在那边做着工作,文物局那边都打通了。”
我心里更加不理解了,秦南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喝了口杯中的茶水,看着杯里晃动的茶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是为了张家,秦南道心里是有愧疚的,他在贺兰山地下长道里,亲手杀死了我的亲爷爷张黑子,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没有心呢,这么些年,他的心里也一定很难过吧,为了自己活下去,出手杀了张黑子,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下,促成了李置生的替身大计。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去了天寿宫,你知道吗?”
我爹很快回答,“你二叔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爹说起二叔有些难过,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爹更要了解二叔的,二叔的性格是那种认准是什么就是什么的,我还记得上次我在收到二叔的死亡通知单的时候,给我爹看他一点的反应都没,因为他本身知道,二叔是假死的,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二叔是真的埋了天寿宫之底。
我爹的神色有些悲凉,有种说不出的难堪,全家上下,早在上次二叔的事情里,就为二叔办好了葬礼,所以这次二叔真正的死亡,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有我们父子二人知道。
我爹低沉的问我,“你二叔最后说了什么?”
我回忆了下,回答:“二叔说他之前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就这样了吧。”
我爹低头笑笑,他并没有哭,而是自言自语说:“老二还真是,老天不待人呐。”
我安慰我爹说:“二叔是没有遗憾的,虽说那个长生的目的听起来有些可笑,但还是为之奋斗了毕生,也许二叔在最后肯定想明白了,人活一世,做什么还不都是都是为自己。”
“你二叔这辈子,什么都做错了,唯独这一件事情是为了他自己的。”我爹感叹说。
我接着又问我爹说:“关于李置生的事情,爹你是早就知道,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爹端起杯中的茶水细细品了几口,才回答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就没什么好在隐瞒的,就像你看见的那样,事实的结果就摆在那里,李置生的事情我从一开始也有察觉,甚至比你二叔还要早些。”
我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原先以为二叔就够深沉老道了,他的心里不知藏了又多少的秘密,兄弟二人还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能憋的住,闷葫芦都是简单的了,这二人堪称封坛菜,水气不漏。
“李置生的顶替爷爷身份的事情,原来你早有发现了?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我问。
“臭小子,这就是你见识短浅了,放长线才能吊大鱼,知道吗?”我爹说。
我无奈的点点头,这心思也太重了吧,“那是哪一年的事情?”
“大概是我十三四岁的时候。”
听到这个年纪,我瞪大了眼睛,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就能有这样的心思,他怀疑的可是他自己的亲爹,我只能说比了我爹而言,我自愧不如。
第351章 归零(四)
何叫大巫见小巫,我爹和我就是两个最好的证明,我在我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白一样,他和二叔两人,兄弟俩是一个脾性。
好在这点我随我妈,不然这事情的发展还真没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的。
我开始质疑我爹,“你说你十三岁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发现了?是什么发现?”我没有多说有关于我爹少年时的心思问题,而是直接切入主题,就算我再多说也无用。
“你爹我小的时候,性格比较内向,当然这是由于一个奇怪的爹的缘故,我是老大,性子稳重一些,你二叔他贪玩,所以许多的事情里,都是他做着主导,我在家里的时间会比他多,家里的一些情况我也闹不明白,就像一个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的爹,我们的交流很少,他做他的,我们活我们的,这种感觉是从我懂事起就有的。”
“一次家里无人,就我和你爷爷,他在屋里,我好奇心一起来,就想着进去偷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的屋子里是没有窗户的,只有一个关的严实的门,我在扒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就提心吊胆的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我想就算是让发现了也无碍,儿子贪玩进了父亲的房间里,应该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我爹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他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画面,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
他还是缓缓的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进门后,我看到了一地掉落的肉色组织物,我吓了一跳,不知道那是什么,捡起来一片就看了看,我当时就认了出来,那是人皮!地下掉的这样的东西有一地,白色的一片一片,是从人身上剥离下来的,一个年少的孩子哪懂的什么叫害怕,我只是好奇,我顺着地上的人皮往里走着,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表情也很惊恐,这种事情我从没听我爹说起过,可能连二叔都不知道有回事,当时二叔在和我讲爷爷的时候,我就曾暗想别讲出个画皮的故事来,往往你越是害怕什么,他就会越来什么。
“直到我走近了床边上,才看到一个皮肤发皱的正在往下蜕皮的人,他是我的父亲,他在熟睡着,这一幕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身上的皮在往下褪着,那种在皮肤在发白成片的组织让人看得很恶心,但他确实是张黑子,他一点没有发现我的进来,我见此景,呆在原地看了很久,我当时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屋内的,一个年少的孩子面无表情,神色呆滞,迈着颤抖的步伐,大概就是这样的,我毫无记忆的走出了那个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屋中,事后的一周内,我都没有走出来,而我父亲,他在几天后才出了屋门。”
我爹说起脸色还是苍白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到这样的一幕,还是很难忘却的,童年阴影大概说的就是如此。
“从那事情后,我就产生了对我眼前父亲有怀疑的想法,他怎么成了这样,他真的是我父亲吗?几年后,你二叔在吴家的事情里也逐渐发现了些关于张黑子的问题提,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有了底,眼前这个人,不是我真正父亲的可能性很大。”
让我真正感到可怕的不是李置生代替爷爷的身份,而是我爹和二叔这二人的心思和想法,这兄弟二人是真的堪称胆大心细,要不是这样,李置生的故事怕是无人知晓,就像李置生说的,吴家的事情,是个变数,这是无法控制的,这点他李置生也不能预计。
我朝我爹说:“真正的张黑子已被秦南道在贺兰山长道中杀了,这不是李置生的错。”
“都过去了快五十年了,谁对谁错,都不那么重要了,秦南道不是也付出他的代价。”
看来他的是真的想让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了,不必要的纠缠,只会带来更多的烦心和事端,我的想法也是如此,二叔也为了那个看起来有些可笑的长生目的搭上了性命,且不说长生能不能像李置生那样,光是永久的生命而言,就是违背事物发展的悖论,逆生的行为注定是可怕的,李置生虽活了千年,看遍了世上一轮一轮的人,看过了一代一代的朝代更替,却不能留下什么,他的苦闷有谁能知,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三次的教变,最终成了一个无神论者,这不免是上天对他的惩戒。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凌天若的发布会,夏国的这段历史,被人们所广为传播,关于秘术中的长生之谈,成了人们随谈的言笑,相信大多数的人都会相信,长生是一个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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